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成就天下未有之事,需要的是什么?
胆气,魄力。
这不是一个如他这样安分守已的人所具有的。
庸庸碌碌,默默无闻,本来也就注定了柳文彬的这一世。穿越,像起点网小说中的猪脚一样,身负异宝,拥有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神通,那毕竟是小说里,虚构。
生活,一杯白开水而已;平淡的不能平淡。
一杯白开水,你稍微放点糖,它就甜蜜;轻轻点点盐,它就是可以消毒的盐水。小说,惊天动地,生活调料而已。不能当真,也不是真。
他柳文彬可是读书人,前世怎么说也是个无神论者,在这碧云大陆,当然也是。
任何事,都怕“可是”。
可是,可是就这般来了。他竟然经常做梦,一个梦,自始不变的相同的梦,并且还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印在他的脑海中。
一把斧,发光的大斧,从无穷的宇宙中,从虚空之后,忽然出现面前。“咔嚓”;只一下,就将他劈成了粉碎。撕心裂肺,血光四射,意识颤抖,收缩,收缩,最后消亡;他感到自己化为了灰烬,最后,意识也没有了,可还偏偏就是感觉到这种空虚,这样的虚无。
一次次,一遍遍,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而且醒来还记得真切。
穿越后遗症。反正柳文彬是只能这么的去理解它。梦,解梦,谁又真的解得出来呢?
这个可是,还只是第一个可是。
可是,第二个可是,才真正要他的命了。
柳文彬收了个庠士(注:庠士,古语,学生)。
本来一个庠士而已,可是,就是这第二个可是,竟然让自己莫名的就对他产生敌意。仅仅是敌意也就罢了,庠士的印象而已,他也能接受;毕竟在这一世教了将近十年的书了,哪能不碰到几个令人反感的庠士?
可是,柳文彬一看他,就感觉他不是个人。
不是人,是斧,并且真切的,就直觉,直觉他就是那把在梦里杀死自己的斧头。
更加糟糕的事,他一个老师,竟然第一次产生了要杀一个学生的念头。
老师杀学生?放在以前,他柳文彬,打死也不敢相信,也绝对不会信;更不要说是他自己去杀。
然而,他就是想,杀死这个庠士。这庠士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都令他反感,都使他有一种想冲上前,用板凳砸死的冲动。柳文彬自己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中邪一般。更不敢将这个事告诉他最亲爱的小妾——双双。
这个庠士叫顾晓宇。
***
顾晓宇和其他庠士有点不太一样。
首先,他从来只读半天书;而且还是下午。问原因,说山路太远。只有将银子看得比老天爷还大的先生才信他;其他学生,宁信鬼也不信他。
其次,每次来上课,顾晓宇庠士总背把弓,说是晚上回家怕遇上盗匪。同窗们都说他在冒充猎户。
最后,难以让人相信的是,他易堂听课,竟是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半天。
更绝的,他竟是从不主动与同窗讲话,也不向老师提问题。除了完成每天先生布置的作业,什么也不在乎。行卷不看,同考不参加,仿佛专门来给先生送银子。
据说,这个顾晓宇,竟经常到先生家下礼,先生家每个喜庆,他都备上一份,并且尽量不让其他人知道。也不知他是从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做人,低调到极点,也嚣张到了极处。这就是他的同窗给他的评价。
春去秋来,冬走夏至。时光飞逝,转眼就又是一个秋天。
“好,今天的课就讲到这。下面布置作业。”柳文彬站在三尺讲台,长衫摆动,悠悠的说道,“写一篇策论,题目是——坤简论;提示,解题四字,坤以简能。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完成,到时,将答卷交到张量处。好,下课。——如果大家有谁对讲课内容不太明白,可到后屋问我;我在那要休息片刻。”
柳文彬觉得,今天下午,他发挥的特别好。讲课时,竟然能冒出那么多的灵感,一个一个的妙解,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得赶紧回后面书房,将这思路,这解释给写在纸上。
妙,实在是妙。照这样理解这一爻,再将这个思路用到这整本书中,那不就,做出了学问了吗?做学问,写书,作为一个先生,那将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今天,竟是连对顾晓宇那庠士的反感也在讲课时不知不觉减掉许多。嗯,不错,不错。
“先生再见!”学生们站起来,鞠躬行礼。
“嗯。散了吧。”柳文彬摆手,跨步走下讲坛,奔后屋。
先生一走,易堂就顿时热闹了起来。众庠士纷纷在议论一会到柳集什么地方玩,不急回家。
顾晓宇到墙角,蹲身,拾那靠在墙边的旧弓,衣袖擦了擦弓面,斜背。
低调,低调,再低调。
张大魁决定让他来易堂读书,坚决要求的。盗匪,虽然在柳集没有人认识他,但万一被发现,就再也难以脱身。小心使得万年船。
读书识字,张大魁说,这是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必须具备的素质。不然,哪天有人下战书,不识,那可不是丢他顾晓宇一个人,连张大魁也会被人笑话。徒弟不识字,师傅不会教;这是江湖行话。
更何况,在张大魁的眼中,顾晓宇,经过这七年的考察,可真正是练武奇才;说千年不遇,那可能有点夸张,但是,百年不遇,张大魁认为,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他徒弟是有这份实力的。
至少,从前年开始,他张大魁是再也没有东西教给顾晓宇了。至于顾晓宇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也摸不准了;反正,早已经超过了他。而那年,顾晓宇,才十九岁;说出去,怕没有人会相信。
青羊山寨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张大魁告诫顾晓宇,枪打出头鸟,平时检测,能出五成本事,就绝不要使五成一。到后来,顾晓宇是连三成也没有用,却一不小心得了个第三,这件事,足足让张大魁紧张了近一个月。还好,最后他以队长的身份加以掩饰,应付过去。
至于现在,那顾晓宇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就更加的没人知道。去柳集读书,张大魁是放心的不能再放心了。要说青羊山寨现在到底谁的武功最高,顾晓宇排第二,大概,在张大魁心目中,没人能自认第一。
然而,顾晓宇毕竟还小,行事做人方面不太圆熟。江湖中,明抢少,暗箭多,防不胜防,过早暴露,后果难料。
所以,张大魁只有继续拾掇自己的野心。
反正顾晓宇,他也没有东西教了,不如让他在老先生那多读点书;顺便也接触接触山寨外的世界。
顾晓宇将弓背好,走出易堂大门。
出柳集,上山,爬坡,回青羊山寨。
可是,偏偏有人在这时来拦他的路,打他的劫。
这真是——
第十八章 布套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是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群盗匪,十来个样,在山道拦住顾晓宇。
带头的是个壮汉,身高八尺开外;眉粗唇厚,满脸横肉;大刀拿手。身后喽啰,身高体壮,捉刀、拿斧、提剑。只是这伙人,衣服褴褛,面带菜色。
顾晓宇没啃声,不见慌乱;只拿眼盯这伙人。
背上没有弓,他们没有弓箭手;兵器,只有近战。——嗯,竟也有人使斧,看是碰到同行。顾晓宇心里琢磨。
“我说小子,大爷的话你可听到?”带头的壮汉显得有些不耐,“你他娘的,聋了还是哑巴?惹大爷我上火,直接弄你死!”
顾晓宇一听,就乐了,笑道:“请问各位好汉是那条道上的?不是听说这一带属于青羊山寨管辖的么?你们难道是——”
“青羊山寨,对,不错,我们就是青羊山寨的强盗。你,可怕了?”带头壮汉突然仰起头,眼珠转了一圈,“他、妈的,别废话,赶紧给老子把银子交出来,省的大爷动手。若是让大爷搜,到时,哼哼——”
“听到没有,赶快交银子!”
“交钱!”
“交!”
众喽啰此起彼伏的喊叫声震动着顾晓宇耳膜。
肥羊的不慌不张,让这伙土匪有点拿不准,有点色厉内荏。
“可是,好像,”顾晓宇见没有人敢上前,悠悠地道,“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啊。”
“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敢这样跟大爷说话。”领头终于按捺不住,发起火,“弟兄们,给我上,上,让他知道知道我们青羊山寨的厉害!上,给我砍死他!”
领头上前,举刀就剁。
“唬”,手臂动,一道闪光,刀临身。
“唰唰——”;剑刺,板斧斜砍,又是两名喽啰冲上前。
大汉身后余下的喽啰,散开,两面包抄,准备将顾晓宇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