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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通常是指一般人不能进去的地方,更深一层的意思,是指只有某种比较特殊的人才能够进去的地方,否则,杀无赫!
藏剑山庄的禁地自然就属于这一种。
但此刻楚留香于藏剑山庄有大恩,而且又是为了救人,他要去藏剑山庄任何地方,都绝没有人会反对的。
楚留香并没有向宇文松清询问有关宇文宵阁的事。
现在无论宇文宵阁是生也好,死也好,对于楚留香来说,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要如何才能救兰花仙子?!
“幽冥草”虽然也并不是没有解药可解的毒,但一时之间,要到哪里去找它的解药呢?
“这件事情倒是容易,唐门有解毒圣手唐无影此刻正好在敝庄上,只要香帅能够即时将那兰花仙子送过来,相信仅凭幽冥草的毒性,还难不倒他——问题是……”
“老庄主有话尽管直说无妨。”
“自从藏剑山庄有史以来,就已订下铁规,若不是藏剑山庄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故,任何人等都不得擅自进入后山禁地,甚至包括我在内!所以这次香帅只能一个人独自前往。”
“一个人已经够了!”
“但香帅进去之后,还是请万分小心!”
“哦?”
“因为……藏剑宫的入口,是在一间竹屋里,而你要去这间竹屋,却势必会碰到一个人……”
“哦?”
“他是一个怪人……嗯……你能躲着他些,就最好莫要去惹他,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妨告诉他是我让你来的,这样他说不定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他的武功很高?”
“江湖上的人都以为我才是藏剑山庄的第一剑客,其实,藏剑山庄的第一剑客却是他!其剑术之精,甚至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以气驭剑的境界!只是他一直守护着后山禁地,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
——他是谁?他既然有着如此精湛的剑术,又为何不到江湖一展锋芒,却偏偏要在这禁地里孤独的耗尽一生呢?
宇文松清却什么都没有再说。
楚留香也没有再问。
他知道每一个大家族,都必定有一些不愿为人所知的隐秘,宇文松清能够告诉他的已经够多了,他若是一定要想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岂非是不知好歹?
大雨已经停了,但天空还是布满了阴狸,阳光就像是害羞而矜持的小姑娘的手,你总想去摸,她却总是躲着你。
空气清新而寒冷,楚留香一个人如飞般行走在这狭窄的山道上,面对着这满山的枯木和满地的落叶,这里曾经有过百鸟争鸣的场面,可是此刻却静寂若死,这里曾经繁荣昌盛,可是此刻却是说不出的冷清和萧条!
楚留香心里不禁轻轻叹息……
就在这时,他的前面已出现一片山坳。山坳里一间简陋的竹屋,不远处,一个双鬓斑白的布衣老人,正用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不停地拉动着风箱,旁边一个火炉中的火也随着他的动作越烧越旺,烈火中的剑也越来红。
这布衣老人深深皱纹的额头上已渗出热汗,但他的神情却是异常的冷静,竟像是这熊熊的火焰也无法燃起他心中的热情,普天之下也再无任何事物能够令他动心。
他心中的热情,许多年前就已化作了寒冰。
在他的周围,还放着一把大铁锤、一把火剪、一缸水、一块大铁石……几乎所有能够在铁匠铺看见的东西,在这里都能够看得见。
这老人此刻莫非正在炼剑?
他的神情沉静、庄重、严肃、专注,就像正在做一件天下最为神圣的事,昏黄如天色的目光不时投向火炉中的剑——要经过多少千锤百炼,才能铸成一把利剑?
他始终没有去看楚留香这边一眼,他也许根本就还不知道已经有外人闯到了这里。
但楚留香却不能不去看他。
他忽然发现这布衣老人衰老的躯体里,竟似藏着极可怕的力量,甚至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震撼人心!
只有真正可怕的高手,才能够发出这种可怕的气势!
——这布衣老人莫非就是宇文松清所说的那个怪人?
炉中的火越来越旺,剑在火中,红如透明。
布衣老人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忽然走过去,用火剪将剑夹出,然后放入缸中的清水里。只听“哧”的一声,一股青烟直上云霄,倏然,又是“轰隆”一声,惊动天地,满是阴狸的天空竟平白无故的打了一个响雷!
老人脸上的喜色更盛,自水缸中取出剑来,横握掌中,只见剑身如冰玉,不动时,就像是透明的,微微晃动间,便有如水银般流动不息!
老人喜动颜色,竟忍不住脱口而呼:“成了——终于成了!”
忽听一人也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正文 第十一章 剑奴之剑
楚留香刚说出“好剑”这两个字,他才猛然想起宇文松清对他说过的话——“你能躲着他时,就最好莫要去惹他!”
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好像已经有点晚了。
老人已经扭过头,一双昏黄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楚留香。
他的神色平静如古井,没有有丝毫的波澜,并没有因为这很少有人涉足的地方突然有外人到来而感到吃惊。
你只要看到他额头上那一道道饱经沧桑的皱纹,你就应该看得出,这个世上能够令他吃惊动容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楚留香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
他突然发现这老人并不锐利的目光竟似带着可以穿透人心的慑力,他身上的一切细微的变化,竟似都暴露在这昏黄的目光下!
他已感觉到这老人真正要看的,并不是他的脸,也不是他的心,而是——
他的破绽!
楚留香的破绽!
这老人的目光虽然并没有敌对仇视的表情,但这目光却似在观察着楚留香身上任何一丝微小的变化,任何一丝可以侵入的空隙!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这种破绽被别人发现的,正如没有人愿意自己的隐私被别人看穿!
因为这很可能就意味着你即将身败名裂,剑毁人亡!
楚留香也实在不愿意这种目光在自已身上久停,他只有笑了笑,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人的目光虽然还是停留在楚留香身上,但这时目光里终于已经没有了那种“观察探测”的意思,神色漠然,用一种低沉而生硬的声音缓缓说道:“我谁都不是,我只是一名剑奴。”
他显然久未开口说话,所以此刻声音听来难免有些生涩。
他在藏剑山庄的身份虽然只是一名剑奴,可值得惊奇的是,他此刻给人的气势,却绝不比那些一派宗主低,甚至还要高出许多!
楚留香忽然发觉这老人绝不仅是一名剑奴那么简单。
他目光凝注着老人清癯的脸和昏暗的眼。
他想从老人漠然的眼中找出老人昔日时的辉煌,他想从老人平静的脸上找出那被埋藏于深深皱纹下的已经逝去的青春的痕迹。
可是这个时候,老人忽然微微侧身,剑光流转间,他的脸和眼都已被剑的光芒所遮住。
——他是不是害怕楚留香看出他的过去?
对于有些人来说,他的过去往往就是他的伤疤,这伤疤并不致命,但却足以令他崩溃!
老人忽然道:“你也懂剑?”
楚留香道:“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老人道:“那你可看得出此剑好在何处?”
楚留香道:“愿闻其详。”
老人目光凝视着手中如雪似玉般晶莹剔透的剑锋,道:“此剑乃是用霹雳火、寒冰水,再加上百年难寻的上古雪铁,经过了长长的三年时间,才终于冶炼而成!此剑不长不短,不轻不重,宽窄适宜,厚薄得当,该粗则粗,该细则细,其色如雪,其利断金,看似脆薄,实则坚硬,不动时若无形,动时却如水银流动!纵然是本庄至宝寒冰玄铁剑,也难与其相媲美!”
楚留香叹道:“要炼成这样一把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人慢慢地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容易,我经过了几十年的时间,不停地摸索,不停地钻研,经过了不知多少次失败,一直到今天,才终于让这把绝世的宝剑出炉——!”
楚留香笑了笑,道:“幸好前辈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老人忽然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中却露出一丝惋惜,缓缓接着道:“只可惜,剑如猛将,若没有遇到真正能够常识它的人,纵然是最锋利的宝剑,最终也将被无情的埋藏于地下!”
楚留香又笑了笑,道:“但这柄剑却不会的!”
老人道:“哦。”
楚留香道:“因它已经找到它真正的主人了。”
老人昏暗的目光似不经意的瞧了楚留香一眼,道:“哦——”
楚留香道:“剑是剑中剑,人乃人中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