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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押阵的不但是重器——流星铁锤,而且是长兵——长长的铁链子,很少有长兵器能比得上了。
等白穆发觉不对路之时,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唯有硬接!
沉重的大铁锤,在那人的手中异常的灵活,挥舞起来势子凌厉,犹如发怒的狂龙翻江倒海,已经不是白穆临时凑合的黑眚丝匕首所能相比。
铁锤飞舞击下。
轰!
骨碎,血喷。
白穆的匕首切断了来人地一条右臂。 这是一个很不显眼的瘦小汉子,真不知道那么瘦小的身子里怎么会有那种惊人蛮力?
身子仍挺直如枪,瘦小汉子苍白如尸一样的脸庞,却已没有一丝血色,一张脸痛得扭曲,但仍有笑容——谁断了一条手臂还能象他这样若无其事,基本上都算是硬汉了。
一条胳臂换了白穆一条命。 这种以轻换重的生意是不怕做的——何况赏金相当丰厚,他已经打算做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 安享余生了。
哼了一声,瘦小汉子手臂上涌出的鲜血渐渐止住了。
箭楼。
马天行举起手中地千里镜,观察着整个田庄的纷乱情形,他们刚刚占据了这一处高点。
这就是马天行所谓地壮士断腕——为了家族的存续,他决心在临死之前拉一批人陪他一起下地狱,哪怕这些人当中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许多人都是在悬红会馆中秘密雇佣的‘赏金客’,都是些江湖人。 不是鬼见愁的牛鬼蛇神,就是神也憎的浪子恶徒,真不知道西北幕府怎么会同意公开成立悬红会馆,虽然官府以前碰见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者麻烦琐碎地事情,也都可能出钱雇人把事情办了。
当马天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看到离这箭楼不到两百步的地方,正杀得难分难解。
其中一个人虽然蒙面,但马天行仍然认了他出来——回回马家的支系虽然不少。 但也绝对不多,族长和族长之间可能不认识不熟悉吗?
所以马天行认识那个人。
看来不想与官方直接对抗,宁愿抹杀一切反对声音的人很是不少。
马天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看到他熟悉的那个人突然飞起,石锤狂挥,带起若干虚影。 嗡嗡怪响,风起雷动。
那是石匠用来开山取石的石头锤,又大又沉,少说也有几十斤,砸人大概没有不死地。
步步紧迫,一锤击下。
第一锤……
第二锤……
气机狂涌,激起旋风,乱人衣袂……
尸山血路,锤落取命……
双方都忘却生死,纵情于厮杀。
马天行转而又被另外一处血腥搏杀吸引了目光。
左眼被利爪撕裂……
鲜血横飞……
一手虽已折。 另一只手仍紧握兵器……
凄厉的尖啸响彻厅堂庭院……
惨烈、血腥。 然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理由。
马天行这时就看到沉重无比的流星大铁锤凌空飞击,砸向白穆的后背。
那种威力是何等惊人。 砉地一声,马天行怀疑自己听到了响亮的胸骨碎裂地声音,虽然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以他马天行的能耐还达不到传说中那种‘天耳通’的神通境界。
他马上看到白穆整个身子都被打得飞了起来,甚至连惨呼都没有一声,白穆已经丧命。
马天行甚至感觉到白穆的气力,在刹那亦已给那一锤击散。
在田庄的另外一面。
血腥的杀戮已经暂停,因为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
不少刚刚死去的人,还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面上木无表情,自然更无什么大声怪响了。
厅堂庭院之间,就只剩下垂死者的微弱呻吟声和远处厮杀战斗地声音。
天色近黄昏,血腥味更浓。
不少重伤之人,虽未死亡,气息已经弱如游丝,但没有人会怜惜他们,杀人者和被杀者都要有这个觉悟。
一个异常妩媚地女人声音在阴影在说道:“压轴戏还没上演,就这么血腥,叶尔羌人弄的场面不小啊。 ”
冷哼一声,另一个男人地嗓音轻叹,“不过是自保而已。 这些个家族倒懂得抢先清除害群之马,免得受那池鱼之殃。 呵呵,自己动手。 虽然是骨肉相残,总好过让别人瓜蔓抄,全族灭绝的后果是他们承担不起地。 人若是没逼到到绝境,怎么肯为了一棵树木放弃一座森林?怎么肯为了一个两个人让全家族一起陪葬?因小失大的都是自以为聪明的傻瓜吧!他们都是再聪明不过的人了,怎么肯做傻事?
只是突然被他们这么一搞,难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一些诱饵怕是要失灵了。
君王者。 多半都是绝情人,他们的慈悲。 他们的仁爱,都不是普通人可以简单消受地酷烈决绝。
那些意图不臣的人,暗中聚众谋叛地人,统统不过是上面的扯线木偶,哪里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呢?
不管是盲从也好,还是随波逐流,又或者血气方刚。 忧国忧民,怎么也好,不外乎都是他人手中的刀枪,最好都记住一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万不要懵懵懂懂就做了别人的垫脚石。 远离是非,才是趋吉避凶的上策啊。 看看,沾上了是非。 怕是连命都没有了,又能落下什么好?”
男人语声响亮,语气却平淡如水,对眼前的血腥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那不也正好证明这些家族地忠诚?不也都在你们的谋算当中吗?”
阴影中的那双眼睛,美丽晶莹,虽则迷人。 那却是一双非人的魔眼,眼波欲流,媚笑倾城。
不过,阴影中的男人似乎完全不受诱惑,似乎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
阴影中的美丽眸子说话之间,带出几分揶揄的笑容,轻轻发出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地低笑,娇美动人,与这血腥屠场特别的格格不入。
不管是喜乐哀怒,任何一种感情到了极端。 都足以令人疯狂——也许只是片刻的疯狂。 后果已是不堪设想。
阴影中喁喁细语之时,整个田庄已然不是人在支配感情。 而是感情在支配人——被感情支配的疯狂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田庄中绝望地人们已经在大肆纵火,火势在蔓延,半边天空变得象沉落西山的晚霞一般绚烂,一样红艳。
杀戮还在继续……
这是真正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了!
宁夏马家堡。
天马园大学园。
自从平虏侯将之开放给四方学子作学园,这里就汇聚了形形色色的学子,其中大部分是各地的青年学子。
除了汉人之外,还有回回、畏兀儿、吐蕃人、鲜卑土人、蒙古人等,济济一堂。
然而这里也汇聚着矛盾和冲突,只是都不曾爆发出来而已,就象地火伏藏于大地之下运行,凝聚着强大的破坏力,等待着宣泄的机会喷发出来。
这里曾是回回马家的中枢地带,是‘西北马王’马如龙族系的私产,许多因触景生情而极端憎恨平虏侯的回回人相当不少,这些人是根本经不起有心人故意撩拨挑唆地,若是有某些外来势力介入,很容易形成一些反平虏侯地‘异己’团队,平地起风波。
在天马园大学园里,私下里就存在着打着清真圣战旗号、倡导反抗平虏侯、驱逐平虏侯的秘密会社,而且也都不是特别隐秘地那种,甚至连锄奸营也知道这些会社的存在,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在锄奸营的秘密档案上有名字有编号——当然,这些秘密会社并不知道锄奸营已经知悉他们的存在,已经知道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毕竟,锄奸营在这些会社中收买内线、安插卧底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锄奸营任由这些秘密会社自行活动,平日只是密切的监视、跟踪,却不动手缉拿,目的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学子嘴巴上说说,骂骂人,西北幕府并非一点容忍肚量都没有,但是一旦图谋颠覆并付诸行动,超越了底限,那就是他们的死期到了,收拾这些谋叛的学子绝对不会手软,即便他们是被人怂恿、挑唆、煽动、蒙骗,都不可能再姑息养奸了。
目前的天马园大学园还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虽然底下早已经暗流汹涌。
来自安多的吐蕃人学子札西,借助着黑暗的掩护,拼命飞奔,试图摆脱身后的追踪。
虽然大学园附近,晚间的灯光很暗,且札西一付很能跑的样子,但是没办法,追踪他的人似乎更能跑的样子。
注视着前方跑得歪歪扭扭的身影,达瓦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追着,看来前面的家伙受伤不轻,再跑一会就得倒在地上了。 果然,就这样想着的工夫,前面的札西,已经像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
虽然都是吐蕃人,但是达瓦不得不杀死札西,因为他是来自被青海蒙古部、安多喇嘛和康巴人的联军打垮的卫藏地方的吐蕃人,而且最主要的是——达瓦是卫藏不甘失败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