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哩。”
“这么说,这康巴土司丹增朗杰私自混在商队里,跑到我们这里来是有用意的?”
“那当然,要不人家千里迢迢跑来干吗?不就是来观望风色的么?”
……
星光暗淡。
更都赤那(蒙语‘雄狼’之意)赶在宁夏镇城禁绝出入之前,从南边的南薰门入了城。
宁夏镇城有六座城门,东为清和门,西为镇远门,北是德胜门,南是南薰门,西南光华门,西北振武门,市井相当繁荣,四方商贾云集,素有“小南京”之称。
更都赤那为了不致引起边军士卒和幕府密探的疑心,还特意绕了个弯,从南门入城。
更都赤那在宁夏镇城已经潜伏多年,最初以一个小商人的身份,化名郎雄,在宁夏镇城开了一间茶庄,现在在镇城内已拥有若干仓房货栈,俨然一位成功的商人。
夜已深,更都赤那回到居所,穿堂过屋,匆匆向书房走去。
北方草原索多汗(即吉囊,蒙古右翼济农,鄂尔多斯万户)给他的最新秘令是在最近期间密切关注河陇动向,显然上面不无伺机偷袭的意图。
更都赤那深知现在的宁夏镇边军经过都督幕府的整编之后,汰裁老弱,精练精壮,严饬军法,申明军令,部伍为之肃然,无有敢懈怠者,整个河陇三镇边墙防线并没有太大的破绽,除非倾尽所有之力攻袭,一般的偷袭骚扰不会起到多大作用,纵然蒙古游骑能从宁夏、固原两镇与延绥镇方面的接合部的薄弱处楔入关中,但现在关中残破,掠无可掠,劳师而袭,有何好处?
虽然他对索多汗的指令并不以为然,但对索多汗的命令,他却仍然会不折不扣的执行,而且索多汗亲自派遣的探子也以商人身份悄然潜入,在宁夏镇城内秘密藏身,也根本不容许他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近期,更都赤那在河陇各地频繁活动,而且还通过与青海蒙古部的秘密联系渠道,得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青海的一部分吐蕃人正在秘密图谋摆脱都督幕府的控制。虽然这大有可能是顾始汗方面故意泄露的消息,但应该还是比较可信的。
这一条消息,更都赤那准备尽快传回草原。
书案上堆积着许多书册图籍,更都赤那在灯下坐定,先用汉文写了一封平常的信件,大意不过是东家询问手下管事贸易情形如何,货物售卖情况。接着,开始用笔沾着牛奶在信件的空白处用蒙文书写了一封给索多汗的简短密信。
做完这一摊事情,更都赤那细心地用一枚腊丸密封这封密信。
刚放下手中的蜡丸,更都赤那眼中突现警觉的精芒。
门窗便在此时,无声无息地瞬间破碎,没有任何声音,情形诡异之极。
狂风自外席卷而入,同时一个毫无特点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直贯耳鼓,说的是相当纯正的蒙语:
“更都赤那!”
对于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更都赤那不假思索,立即本能的痛下杀手——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一口寒光闪烁的弯刀便突然出现在更都赤那的手中,他整个人就象一头人立而起的恶狼,一跃而起,向声音来处疾扑,虽然来人直呼他的蒙古姓名,让他出手比平时要稍慢一线,但仍然凶狠绝伦。
凄厉无比的破空锐啸中,幽暗的刀影连绵成一片,刀锋到处漫天纸屑如雪,每一点细碎的纸屑都蕴含着惊人气劲,沾上一点不死也伤。
狂飙旋舞,书房中便如同刮起了大漠中令人色变的沙尘风暴,呼啸着要吞噬挡在前方的一切东西。
好不厉害的一刀!
然而声音来处并没有让更都赤那感知到任何不速之客的踪迹,与此同时一缕寒光已突兀地从更都赤那的侧后闪现,宛如一条冬眠的懒蛇,“慢悠悠”地“蜿蜒”着穿透刀丛风暴的空虚之处,直向更都赤那的脖项“游”了过去,似缓实快。
鬼府游魂丝!
一个令人惊怖却也极少有人知道的名称跃入了更都赤那的脑海。
一刀铸错,已失先机的更都赤那此时回手无及,情急拼命,狂吼一声,那一口钢刀生生碎裂成无数碎片,宛如群蜂出巢,猛然向侧后攒射,咻咻鬼啸刺耳惊悸,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招数。
鬼府的人怎么会出手?
寒光一闪已逝,更都赤那捂着脖子上深深裂开血如泉涌的伤口,翻身扑倒在地,他临死前的疑问看来今生是得不到答案了。
突然出现在更都赤那书房中的不速之客,显然从一开始就并无生擒更都赤那的打算,而是起手即以声东击西的夺命一击,致其死命。
但更都赤那的垂死反击,猛恶凌厉,也着实不易化解。
但是,显然出现在更都赤那书房中的不速之客不止一位,电光石火的刹那,书房中那张沉重坚厚的紫檀木书案突然翻飞而起,化作一面超大的“盾牌”斜刺里横插硬挡如雨攒射而来的钢刀碎片。
两位夜入书房的不速之客在一瞬间,身形下挫,化作虚影流光,刹那间避入攒射碎片无法波及的死角。
噗噗如同雨打芭蕉的骤响,夹杂着随后一声轰然巨响,书房中的混乱眨眼归于平静。
看着那坚硬如铜铁一般的紫檀木书案被洞穿如同筛子一般,书房中纸屑碎片一片狼藉,两位不速之客也觉背脊一阵一阵的发凉。
“想不到蒙古人中也有这么厉害的高手,毫无防备之下仍能垂死反击,兄弟差一点就栽在他手里了。若不是马兄坚持为兄弟押阵,兄弟今日恐怕要重伤当场了。”
另外一人赫然便是秘谍总部总管兼夜枭堂主管马锦。
“呵呵,这人曾经是老吉囊的怯薛亲卫之一,草原上的独狼,只是向来不被索多汗吉囊引为亲信而已。再说我和你师兄,那可是十来年的老交情了。这不必要的伤嘛,还是能免则免的好。接下来,肃清拔除河陇蒙古秘谍的行动多的是,有的是你大展身手的机会。这里留给下面人善后吧,我们走!”
两道黑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005。5。4发布
第二章 秘晤之僵局
走过喧闹的菜市口、鸡鹅市,信步穿过米市、柴炭市,转入布市。
那素真吉仍然是一副普通喇嘛僧侣的装扮,披单赤脚走在武威府城熙熙攘攘的街市上。
两边大部分是经营各类各色布匹、绸缎的商铺字号,客商如云,西北的布匹绸缎都在这里集散,自然喧嚣热闹。
那素真吉借着侧身张望的空当,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在身后远处跟随盯梢的两名密探,心说:幕府还真是不惜代价啊。
算上这一拨的两名密探,从下榻凉州老店开始,密探轮番上阵,盯梢就没有间断过,不过一天的工夫,已经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人手。
这些密探的跟踪盯梢技巧其实都相当精密和高明,但是藏身人丛的跟踪盯梢者,在那素真吉“大圆智镜观照成就”直指人心的体察下,总是无所遁形。
那素真吉倒是不太在意身后跟踪的“尾巴”,甚至偶或会甩掉盯梢,跟密探们开个小“玩笑”,让密探们大大忙乱一通。
走在布市的街道上,觑见一家人来人往很是兴旺的布庄,那素真吉在常人难以察觉的瞬间,闪身走了进去。
那素真吉随意望去,但见布庄之内,举目所及,店面相当大,来往的客人很多,伙计们殷勤的招呼客人,各种本地大布、标布、小布、白熟布、番头布、白细布、白苎布、生苎布、青花番布、番青斑布、粗黑小布;松江棉标布、荣斑布、中机布、三梭布、龙墩布、飞花布;姑苏药斑布、刮白布、官机布、缣丝布、斜纹布、鱼冻布等等,琳琅满目,货色不少,竟然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布庄。
那素真吉虽然不象是要买布的样子,还是有伙计上前招呼了几句,才退开一旁,静听吩咐,一付训练有素的样子。
那素真吉已经在一两个月内,徒步走了河陇不少地方,为的就是想亲眼见识见识河陇农牧工商各业的情况以及幕府治民理政的能力,并以此估测吐蕃安多地区的农牧领部有没有可能脱离雷氏幕府的控制,而雷氏幕府又有没有那个能力来统驭安多诸番。
他是一个很讲究实际的活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自有主张。
那些意图脱离雷氏控制的酋领和堪布们到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他需要亲自察看,体验,估测,以作出自己的决定。所以他变换了身份,走遍西宁、陇西、天水、兰州、武威等地,以他的神通,居然成功避开了许多密探的注意,直到在武威才被那些密探们死死盯牢,这还是他故意泄露行踪所致。
除了农牧方面粮食丰收、马牛成群的情况,河陇纺织日渐兴盛的景况,那素真吉也都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