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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剑花呤》
第二十一章
柳羡香肝肠寸断,泪下如雨,她飞身纵出新舍房门,直向李嫂的房前扑去!
在这一刹那,她觉得人是不能和命运争的,她柳羡香注定是苦命坎坷,多灾多魔的可怜
人,命该如此,又怎能怨田玉雨?
由于内心的自艾自怨,她扑至李嫂门前时,突然刹住疾射般的身势。
就在她停身的同时,寝室里面已传出李嫂的问话声:“是小姐吗?”
吗字出口,神情略显焦急的李嫂,已由寝室门内急步迎出来。
李嫂一见是泪痕斑斑,鬓发紊乱,神情颓废而惨然的柳羡香,心知不妙,脱口一声轻
“啊”,顿时惊呆了,久久才惶声说:“是是……柳坛主你?”
柳羡香强抑着心中的悲痛和激动,有些乏力的走进门内,话未开口,泪先涌出,期望的
颤声问:
“李……嫂……他呢?”
心情惶急的李嫂,一见柳羡香浑身乏力,断定纪晓燕必是没听她的劝告,在茶水里动了
手脚,这时见问,明知她问的是黄剑云,但仍佯装不知的说:“柳坛主,你要找谁?”
说话之间,发现柳羡香悲痛激动的向着寝室门前走来,不自觉的惶慌后退急忙将寝室门
口挡住。
柳羡香一见,立即流着泪,悲痛的颤声说:“李嫂,你家小姐已经都告诉我了,我只要
再见他一面……”
话未说完,门外人影一闪,娇靥罩霜的纪晓燕已立身门外。
李嫂一见晓燕,正待说什么,纪晓燕已怒声说:“让她进去看!”
李嫂一听,非常生气,不由沉声说:“小姐,你怎能这样……”
纪晓燕未待李嫂话完,已厉声说:“我叫你让她进去!”
李嫂也不答话,立即侧身闪开,同时望着悲忿期待的柳羡香,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谦和平静的说:“他已经走了!”
柳羡香一听,心如刀割,飞身扑进寝室内,她第一眼便看到,脱在李嫂床上的银灰儒巾
和锦级公子衫,床前还有一双粉底乌靴和一只绿绒剑套。
室内巳没有了人影,后窗开着,她要见最后一面的田玉雨,早已走了!
柳羡香绝望失意之余,神志逐渐恍惚,她拿起那袭银缎公子衫,神情痴呆,泪如泉涌,
呐呐的自语说:“……他不是绝情寡义的人……他为我增长功力……他同我研讨绝技……他
对我处处关怀注意……他为什么要狠心抛下我呢?……”
说话之间,神情惨淡,泪流满面,不觉已紧紧的抱住那件公子衫。
已跟至寝室门外的纪晓燕,听了柳羡香的呐呐自语,心中既妒又气,更恨黄剑云,因为
他将绝技传给柳羡香,没有传给她纪晓燕。
李嫂面色苍白,暗透忧急,她立在门侧,十分注意,她怕柳羡香受不住如此严重打击,
而拔剑自刎。
柳羡香痴呆的想了想,继续幽幽的自语说:“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他要我
死后也落个清白之身,看来,他说拜过恩师洞府后再过夫妻生活的目的就在于此……。”
话未说完,噙满热泪的秀目突然一亮,伸手在床侧桌上取起一团肉色绢丝,上面尚有两
撇清秀小胡子。
柳羡香一见,心中恍然似有所悟,放下手中的银缎公子衫,急忙将那团肉色绢丝展开了,
竟是一张薄逾婵翼的精巧面具!
看了面具上的那两撇小胡子,柳羡香已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娇靥一沉,立即望
着纪晓燕,含泪沉声说:“原来是你们师徒两人事先安排好的诡谋!”
纪晓燕见柳羡香娇靥一沉,立现煞气,不由暗吃一惊,自知不是柳羡香的对手,立既昧
着良心,冷冷一笑说:“这事与我根本无关,家师至今尚不知道这件事,一切是他们安排的,
化装由李嫂负责,所以现在也由李嫂拆卸!”
柳羡香自是不信,因而冷冷一笑说:“我不信这件事你不知情……”
话未说完,李嫂已镇定的接口说:“柳坛主,这件事一切都由我和黄相公暗中计议,我
们小姐确不知情!”
柳羡香听得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问:“你说的黄相公可是田玉雨,还是另有其人?”
李嫂尚未开口,纪晓燕已抢先讥声说:“黄相公就是田玉雨,田玉雨就是黄相公!”
李嫂似乎已看出黄剑云对柳羡香已有了深厚感情,因而插言说:“黄相公就是太华黄府
‘天涯三老’‘彩眉叟’黄天石老英雄的独孙黄剑云……”
话未说完,柳羡香突然十分震惊的望着纪晓燕,急声说:“黄剑云不是你亲绘人像,
‘二仙会’悬影捉拿的头号人物吗?”
纪晓燕立即理直气壮的讥声说:“这正可证明黄剑云化装前去‘二仙会’,与我们师徒
无关!”
柳羡香对纪晓燕的话,似是没有听见,她虽然以茫然的目光望着纪晓燕和李嫂,但却痴
呆的喃喃自语说:“他的确是一个有胆识、有豪气、沉着机警,充满了智慧的少年英才,尤
其在暴露了破绽的刹那,灵智一动,难题立解……”
李嫂立即赞声说:“赫赫‘太华黄府’的少主人,武林未来的英明霸主,没有惊人的胆
识豪气,焉能胜任?”
纪晓燕一听,立即充满了妒念恨意的讥声说:“还需要一位武功高绝,才华出众,既貌
美又年青的正室少夫人,来管理近千仆婢,和环绕半山的八大庄院……”
话未说完,早已怒气填胸的李嫂,故意赞声说:“柳姑娘,你是‘二仙’躬亲主婚,黄
相公又喜欢你,还用说,你就是‘太华黄府’名正言顺的少夫人了……。”
话未说完,柳羡香已戚然幽怨的说:“我已是年逾廿五,几近徐娘的人了,怎能配得上
他黄剑云?再说……”
纪晓燕立即冷冷一笑,讥声接口说:“再说他的正室少夫人任玉蓉,绮年玉貌,美丽如
仙,你岂肯以老大姐的年龄屈居任玉蓉之下,甘心做他的侧室如夫人?”
柳羡香听得娇靥一变,心痛如锥,接着含泪怒声说:“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你为什么
要如此讥讽我?”
纪晓燕冷冷一笑说:“我是为你好,要你不要着了他的迷!”
柳羡香心中一动,不由试探的问:“你怎么知道他已有了原配妻子?”
纪晓燕哂然一笑,得意的说:“大理宾馆的任馆主,就是黄府‘八大金刚’的头号人物,
也就是黄剑云的岳父?”
柳羡香一听,顿时楞了,同时,她也警觉到‘二仙会’恐怕已经被他挑掉了,难怪那天
在合江渡口上船时,对方大汉居然胆敢大骂她是“丧家之犬,四出逃窜”,看来‘二仙会’
的命运,已经凶多吉少了!
继而一想,又觉得奇怪;他既然挑了‘二仙会’,为何在中途不将她杀掉她的武功或废
掉以除后患,何必又苦费心机,将她骗来终南?
尤其,对她处处尊敬,事事关怀,偎依拥抱,情意绵绵,他虽然带着面具,但在他炙热
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的亲切真情来!
想到他自然幼稚的谈笑,再待十年再传授他延寿驻颜心法,以及方才离去时的问话,这
不是在在都证明了他是真的爱我吗,但是,他既然家中已有了花信年华的娇妻,何必再爱我
这个年已廿五的老姑娘呢?
心念一转,觉得这话也许是纪晓燕另有阴谋,因而望着李嫂,谦和的问:“李嫂,黄剑
云有妻室,这事你可知道?”
纪晓燕未待李嫂开口,已抢先回答说:“你不要问李嫂,间她也不知道,今天上午他的
另两位妻子也来了……”
柳羡香听芳心一震,不自觉的脱口问:“他另外还有两位妻子?”
纪晓燕恨恨的点点头,说:“一个是一身鲜红的汤丽珠,另一个是一身青衣的李凤
仙……”
话未说完,柳羡香突然似有所悟的说:“难怪午间在山前官道上,他突然使马发惊,奔
下官道躲避,原来那两个穿红衣穿青衣的少女,竟是他的妻子呀!”
说此一顿,突又迷惑不解的问:“奇怪,他的两个妻子为何找到你们这里来?”
纪晓燕没想到柳羡香有此一问,顿时无言答对。
一旁的李嫂,立即解释说:“因为黄相公去年曾来此地向‘神妪’学习‘变相奇
术’……。”
话未说完,柳羡香也以恍然的口吻,哂笑望着纪跷燕,说:“恐怕是来找你要人的吧?”
纪膀燕非但娇靥不红,反而忿忿的说:“她们还有心情向我要人?……”
柳羡香看出纪晓燕的神色不对,不由急声问:“为什么?”
纪晓燕冷冷一笑,说:“他的正室少夫人任玉蓉,被自称‘西天圣母’和‘天池仙姑’
的魔尼和鬼女,早已劫往甘西万佛峡去了,还剩一个月的限期,他再不去他的正室少夫人就
没命了?”
柳羡香听得花容一变,不由脱口急声问:“这消息你可曾告诉他?”
纪晓燕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