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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阶,‘穿云剑’和‘百步神弹’则恭谨的跟在身后。
一进厅门,黄剑云立即望着起身相迎的柳羡香,笑着说:“我问了一下晋堂主的病
况……”
柳羡香一听,也不由关切的问:“晋堂主倒底是什么病?”
‘穿云剑’赶紧躬身回答说:“回禀坛主,好似郁火攻心,又似走火入魔,此地名医都
没治过这种病,现在已转往洱海北岸的‘碧莲庵’,请那面的主持老师太诊治去了!”
柳羡香会意的一颔首,一俟黄剑云落座,也随即坐下。
这时,两人面前,已分别送了两杯香茗,茶色精澈,香味沁心。
黄剑云觎目一看,‘追风虎’正在向他暗自颔首,于是再不怀疑,立即端起茶来饮了两
口。
柳羡香一路飞驰,自然也渴了,是以也端起杯来饮了两口。
黄剑云一见柳羡香端起碗来饮茶,心头突然升起一阵不安和愧疚,目光不由一直关切的
望着柳羡香的樱口。
经警的‘追风虎’一看不妙,立即在旁恭声问:“请问堂主,此番北上,是预备马匹还
是准备车轿!”
黄剑云俊面微微一红,立即望着‘追风虎’,略微迟疑的说:“备两匹快马好了!”
‘穿云剑’赶紧恭声说:“卑职这就去准备!”
黄剑云不愿‘穿云剑’离去,立即阻止说:“任馆主,饭后准备也不妨!”
话刚说完,柳羡香突然有些怒意的沉声说:“不,要他们都退出去!”
黄剑云心中一惊,转首再看,只见柳羡香娇靥苍白,嘴唇无色,心知药力已经发动,但
没想到这么快。
惊急间,急忙起身走向柳羡香的身前,同时看了‘追风虎’一眼,似是在问他:你下了
多少‘弥佛乐睡散’?
但是,‘追风虎’和‘穿云剑’,佯装未见,率领着仆妇侍女纷纷退出厅去。
黄剑云无奈,只得扶住柳羡香,关切的急声间:“香妹,你觉得怎样?”
柳羡香强提真气,喘息着说:“我觉得头昏目眩心跳加快,非常疲倦!”
黄剑云赶紧谎称说:“可能是愚兄途中飞驰的太快了……”
柳羡香已经以手支额,轻轻摇着头说:“不会的……你看看……这杯茶……”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知道柳羡香已对茶水怀疑,于是急忙端起柳羡香未喝完的茶杯,
佯装仔细的察看茶水。
继而心中一动,为了取信于柳羡香,故意凑在鼻子上闻了一闻,同时迟疑的说:“和我
那一杯一样嘛,也没有异样味道!”
说罢举杯,一仰头,“咚”的一口饮了下去!
柳羡香虽在昏迷疲倦中,闻声仍然大吃一惊,猛提一口真气,脱口娇叱,玉掌一挥,叭
的一声将杯打落在地毡上,同时嗔声说:“不要喝……”
喝字方自出口,一头扑进黄剑云的怀里。黄剑云急忙将柳羡香抱住,心头一阵惭愧,不
自觉的滴下两滴眼泪!
‘追风虎’等人一见,故作惊慌的由厅外奔过来,齐声急呼:“田堂主,柳坛主怎样
了?”
黄剑云一见‘追风虎’双目冷电暴射,正待厉声追问茶内放了多少药,蓦闻怀中的柳羡
香,颤声喘息着说:“玉哥哥……小心他们……”
黄剑云听得悚然一惊,顿时惊觉险些铸成大错,方才如果追问茶中放了多少药,以柳羡
香的聪明才智,立即便可了然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低头看看怀中的柳羡香,娇靥苍白,汗下如雨,樱口微张,秀目合闭,口中不停的喘息,
鬓角的云发,也有些散了。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心中非常难过,想想她对他黄剑云是如何的热情,坦诚,和关切,
而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又是什么?
当然,柳羡香爱的是戴着面具的黄剑云,但是,现在的折磨,以及未来的悲惨命运和痛
苦,却都是他黄剑云造成的!
本来,她最宝贵的少女时代,已经在坎坷中虚渡了,如今,自认看到了曙光,抓住了幸
福,而偏偏是一个外面包着糖衣的苦菜,这岂非是造化弄人?
‘穿云剑’和‘百步神弹’见黄剑云一直搂着柳羡香流泪不语,惊得面面相觑,不敢言
语!
‘追风虎’早已楞在那儿惊呆了,尤其看到黄剑云忿懑的神色,和冷电般的目光,深悔
自己不该擅作主张。
立在一角,惶惶不安的一个中年仆妇,以为黄剑云等人都乱了心神,而不知所措,是以,
大胆的恭声说:“坛主不舒服,就该快些送到床上躺着……”
黄剑云一听,顿时惊觉自己失态,立即望着那个发话的仆妇,吩咐说:“在前面带路!”
那个仆妇恭声应是,急步向屏后走去。
黄剑云也不言语,伸臂将柳羡香的娇躯托抱起来!
柳羡香被黄剑云一抱,几乎又醒了,立即有气无力的关切问:“玉哥哥……你没……中
毒……?”
黄剑云急忙镇定自然的说:“没有的事,香妹,你可能是昨夜通宵未睡,尽想心事,今
天又紧急飞驰,所以才会感到身心俱疲!”
说话之间,已抱着柳羡香,绕至屏后!
柳羡香似乎赞同的点点头,表示她昨晚确实没睡,同时,娇慵的说:“玉哥哥……我
想……睡……”
黄剑云立即咐在她的耳畔,热情的说:“香妹,你睡吧,我在床前陪着你!”
柳羡香心情广宽,樱唇含笑,立即沉沉睡去。
穿过中门,即是一座通阁,在仆妇和侍女们的引导下,迳向阁上走去。
‘穿云剑’和‘追风虎’以及‘百步神弹’三人,虽然都静静的跟在黄剑云身后,却一
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这时见黄剑云抱着柳羡香沿梯向阁上走去,三人才停身在阁阶下。
‘百步神弹’首先机警的望着‘追风虎’,低声警告说:“少爷下来时,八弟最好少讲
话!”
神色惶惶不安的‘追风虎’,忙不迭的连声应了两个是。
‘穿云剑’霜眉紧蹙,仰首望着阁栏,神色凝重的呐呐自语说:“我看少爷对这位柳姑
娘已动了真感情,怕不要弄假成真了吧……”
话未说完,‘百步神弹’已在旁悄声问:“大哥,你还希望咱们少爷像老主人和大爷一
样,娶一位夫人呀?”
‘穿云剑’深长的一叹,微摇着皓首说:“我当然没有那样想,不过……”
‘百步神弹’自然知道‘穿云剑’的心事,立即宽声说:“大哥,你大可不必为玉蓉侄
女的地位忧心,少爷为人至孝,知书达礼,他绝不会作违背老主人遗命的事!”
话声甫落,‘追风虎’突然轻微的咳嗽了一声!
‘穿云剑’和‘百步神弹’闻声知警,举目一看,发现黄剑云正由阁梯上轻快的走下来,
那个中年仆妇则跟在他身后。
三人一见黄剑云镇定的神色和轻快的步子,忐忑的心情顿时安定了不少,于是,急步迎
了过去。
黄剑云一见‘穿云剑’三人,立即含笑和声问:“任馆主,午饭可否摆在阁厅上?”
‘穿云剑’赶紧恭声说:“卑职即命他们送来!”
立在厢房下的小僮们一听,立郎悄悄的向前院走去。
黄剑云看了一眼阁厅廊下的侍女们,觉得不知如何遣走她们,正在为难,机警的‘追风
虎’已沉声说:“柳坛主玉体违和,你们在此不便,都间各院去吧,没事不必前来。”
一群侍女,恭声应是,纷纷离去。
黄剑云一俟侍女离去,立即示意‘穿云剑’三人至阁厅上坐。
‘追风虎’一进厅门,首先压低声音关切的问:“少爷,您方才喝了那口剩茶感觉如
何?”
黄剑云莞尔一笑,说:“小侄曾服过两粒‘解毒补血丹’,对一些毒品均有抗力,方才
那口剩茶我在阁上已吐掉了!”
‘穿云剑’三人知道黄剑云功力深厚:一点无毒性的温和安眠剂,自是迷不倒他。
恰在这时,四个小僮率领着大厅上的仆妇侍女们,已将摆在大厅上的丰盛酒席移了过来。
一阵忙碌,酒席重新摆奸,‘追风虎’立即将小僮侍女等人遣走。
四人依序入座,黄剑云饮了一杯酒,指了指阁上,压低声音说:“她的意志非常坚强,
若非小侄喝了杯中剩茶,她一直不肯睡去!”
‘百步神弹’却赞声说:“这位红衣姑娘,见多识广,精明多智,比起汤丽珠姑娘来,
可难对付的多了!”
黄剑云一听“汤丽珠”,心头不由一沉,以为‘百步神弹’有意警告他不可用情太多了,
因而,感慨的一叹说:“那是因为她的年龄超过汤姑娘之故……”
话未说完,一直关心女儿地位的‘穿云剑’突然插言问:“不知柳姑娘今年芳龄几许
了?”
黄剑云不疑有他,毫不迟疑的说:“据小侄看,她恐怕有二十六七了,不过‘二怪’和
她的师妹谷凤兰说,她今年仅二十五岁!”
‘穿云剑’一听,立即毫不思索的说:“俗语说:‘妻大五,像老母’,现在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