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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雄忙不迭告罪:“抱歉!抱歉……”
他自知理屈,二话不说,带上门扭头就走。
不料玉芙蓉竟追了出来:“好!你们连新婚夫妻的闺房事都管,等我回京,倒要问问我干爹,东厂的人如此胡作非为,是不是他老人家授意的?”
东郭雄大惊,吓得又回身解释:“姑娘千万不要误会,咱们是发现逃犯逃在这边来,唯恐惊扰了你们,才不得不登船查看……”
玉芙蓉毫不领情:“不劳费心,只要你们不来惊扰就行了!”
其实东郭雄心中一团疑云:据跟踪的人报告,这对可疑的夫妇分明去了灵隐寺,怎会这么快就回到了船上?
但他不敢追问,只得再次告罪,带着一伙人匆匆下了船。
彭小魁这时撩开少许窗帘,从冰花格窗望出去,眼见一群鹰犬去远,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等玉芙蓉回房关上门,他不由地把大拇指一竖:“你真行,佩服!”
“这叫对症下药,他们就吃这一套!”
玉芙蓉得意地笑笑:“把请他们三位出来吧!”
彭小魁忙掀起牙床,向下面招呼:“苗老伯,你们可以出来啦。”
密舱是在船的底舱,老少三人立即由扶梯上来,彭小魁随即将牙床恢复原状。
淑宜姑娘打量着这对年轻男女,双手一抱拳:“多承相助,不知……”
无尘居士接口笑问:“这位姑娘,听东郭雄说,你不是来西湖接应那‘逃犯’的吗?”
“我……我……”
淑宜姑娘对眼前的四人,没有一个认识,一时不知何作答。
无尘居士却哈哈一笑,指着彭小魁说:“他不就是那‘逃犯’吗?”
淑宜姑娘一怔,睁大眼睛望着彭小魁:“你……”
彭小魁正待揭下面具,玉芙蓉急忙阻止:“别揭它,这张脸还派得上用场,戴上去很宝事的呢!”
“那天你不是很快就替我戴上了吗?”彭小魁笑问。
玉芙蓉解释说:“那是做好还没用过的,用过一次,就得重新整修,还得清除周围的色膏黏胶,你说费不费事。”
“原来如此。”
彭小魁笑了笑,转向淑宜姑娘:“你一点也认不出我了?”
淑宜姑娘先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若有所悟,振奋说:“你是彭爷!”
彭小魁忙将食指在唇间一竖:“嘘!小声点,别忘了我是‘逃犯’。”
淑宜姑娘喜出望外:“彭爷,真的是你啊!我,我找得你好苦……”
一时激动,她竟喜极而泣起来。
彭小魁深深一叹:“我匆匆离开少林,原本是不想让任何人为我受到牵连,审慎思考之下,才决定暂时去无尘山庄静养的,因为苗老伯与先父是莫逆之交,且生平与世无争,甚至很少人还记得他老人家,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结果我还是替苗老伯惹来麻烦……”
无尘居士洒脱地哈哈一笑:“那算得了什么,当年若非令尊妙手回春,老朽这条命早就客死他乡,死在了京都啦!”
彭小魁仍难释怀,自责说:“智圆大省却是无辜的,因我而惹上杀身之祸……”
“这也怪不得贤侄。”
无尘居士神情肃然:“要怪只能怪老朽,是我提议你来西湖灵隐寺的,不过,老朽即使晚节不保,也誓为智圆大师讨回公道,否则决不罢休!”
彭小魁自告奋勇说:“苗老伯,你老人家一生与世无争,万万不可冲动,此事由我而起
,就让愚侄来处理吧!你老人家犯不着……”
玉芙蓉附和说:“苗老庄主,他说的不错,你老人家实犯不着跟那批江湖败类去斗。”
无尘居士这才双手一拱:“尚未请教这位姑娘……”
玉芙蓉抱拳答礼:“晚辈玉芙蓉。”
“哇!”
小黑一脸惊讶:“你就是那鼎鼎大名的千面飞狐?”
“小黑,不可失礼!”
无尘居士轻斥一声,转向玉芙蓉连连拱手:“原来是玉女侠,失敬失敬。”
彭小魁接口说:“那天要不是幸遇玉姑娘,承她主仆相救,我恐怕早就葬身湖底了。”
淑宜姑娘一时忘了自己跟彭小魁毫无名份,竟趋前致意:“多谢玉姐姐。”
玉芙蓉笑笑,亲切地执起她的手:“张姑娘说哪儿的话,这是彭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湖中那么多船,他偏偏向我这艘画舫求助,又偏偏赵升在船尾乘凉,否则也不会发现在水里载沉载浮的彭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彭小魁笑了笑:“大概我命不该绝,是天将降大任予我,要我除尽那些作恶多端的凶神恶煞吧!”
“彭爷!”
淑宜姑娘委婉地劝说:“如今东厂权大势大,你也犯不着跟他们斗,西湖四周的所有通路虽已严密封锁,但玉姐姐的易容术极高明,我们不难混出去,即使被识破,凭我们这几个人,合力硬闯突围也无问题……”
“不!”
彭小魁正色说:“要走,他们谁也拦不住我,但我目前还不作走的打算,一则要为枉死的智圆大师讨回公道。一则我这条命是拜玉姑娘所赐,欠她一份救命之情。所以,我既答应她,就得助她完成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淑宜姑娘好奇地追问。
彭小魁洒然一笑:“你经常走镖,行走江湖,对千面飞狐的作为多少有些风闻吧?”
淑宜姑娘连连头。
他接下去说,“如今直属东厂所辖的苏杭织造局,由太监李实主其事,藉为魏忠贤老奸建造生祠为由,正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所以你这位玉姐姐此来杭州,就是要借花献佛,做次散财童子呢!”
“去盗官银?”
淑宜姑娘惊得睁大了眼睛。
玉芙蓉却嗤之以鼻:“哼!什么宫银,大部份都是向杭州九县百姓压榨出来的血汗钱!”
彭小魁意气风发说:“所以我义不容辞,决心共襄盛举。”
淑宜姑娘主要是想跟彭小魁在一起,毅然说:“那就把我也算上一份!”
玉芙蓉欣然一笑:“张姑娘正好派上用场,不过,苗老庄主和这位小兄弟,今晚必须先离开西湖。”
无尘居士沉吟一下,微微点头说:“也好,但智圆大师的事……”
彭小魁把胸脯一拍:“包在我身上!苗老伯放心,此事愚侄必会给你人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无尘居士欣慰地笑笑:“贤侄既安然无恙,老朽也就放心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小黑听说今晚就得随无尘居士回去,不禁大为失望,但师命难违。
现在大家急于想知道,玉芙蓉闷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她倒并非故意卖关子,即是为了安全起见,先出舱到船尾去,交代赵升立时解缆离岸,将画舫驶往湖心。
画舫不用桨,全靠船尾一支大橹拨水前进,及控制船行方向,由赵升一人操作即可。
当玉芙蓉回进舱房时,她立即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她要彭小魁仍然戴着原来的面具,继续扮演她的新婚丈夫董文彬。淑宜姑娘则戴上她现在的面具,让暗中监视的人,以为这对可疑的“小俩口”并未离船。
而玉芙蓉自己,却必须照彭小魁的本来真面目,赶制出一个面具,使她成为那“逃犯”。
然后她利用夜色掩护溜上岸,在别处故意现身,势必引起骚动,群起追杀。
此举的目的,是要让那批追杀的人疲于奔命,眼睁睁地看她逃出杭州城,再绕回来办她的大事。
彭小魁听毕,当即提出异议:“我已经复元,为什么不由我扮演自己,把他们引出城外?”
玉芙蓉颇为自负:“武功我虽不如你,若论轻功,纵观天下,我不数第一也能算第二,只有我能摆脱他们。”
这倒是事实,就连无尘居士也不得不承认,轻功绝对比不上这位千面飞狐。
彭小魁无话可说了,一切只有听由她安排。
口口 口口 口口
画舫整日的在湖中游荡,看不出任何异状。
附近不时出现游湖的小舟,显然是东厂鹰犬假扮游客,全天候在暗中监视这艘画舫。
但他们奉命监视,没有特别状况,任何人不得擅自轻举妄动,更没人胆敢登舫查视。倒是那对年轻夫妇悠游自在,不时手牵手伫立船首,观赏着湖上景色。
果然无人能看出破绽,不知这位玉芙蓉已走马换将,换成了淑宜姑娘。
这对淑宜姑娘来说,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竟然能跟彭小魁如此亲近,也不枉她不辞辛劳,马不停蹄奔波寻访的一番苦心。
而玉芙蓉却在舱房内养精蓄锐,准备今晚跟那批凶神恶煞周旋,那身打扮和脸型,简直跟彭小魁一模一样,几可乱真。
好在备有酒菜,让无尘居士师徒打发时间,不致感到寂寞无聊。
日已西沉,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湖中等待赏月的游客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