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大梁子去世的时候正好是一百零八岁,十足的老寿星,但他一生之中纵横白山黑水,结下的仇怨不知道有多少,王禅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多做述说,只是把话轻轻一代,随口说了一句,便不再讲。
“结丹了!那可是后天回转先天的标志啊!”老人一听王禅的话,顿时脸色一阵泛红,眼眸之中光芒四射,“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只靠练拳,就能逆反先天,结出内丹,难怪能够活上一百多岁!只可惜我现在已经老了,再要早上十年,我一定就拜托你带我去拜会一下,那位老人家。岁月真是不饶人呀!”
脸上激动的表情很快的就恢复了原样,老人也是从过去走过来了,自然比谁都清楚江湖中的“老理儿”,眼睛看着王禅,嘴巴张了几张,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额外的话来。
接下来,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不过来的还多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和中年人,见到了老人没有一个不是先恭恭敬敬过来叫上一声张爷爷的。然后这才敢三五成群,找了自己相熟的人,凑在一起聊天说话。
见到客厅里的人渐渐的多了,王禅不喜和外人交流,便向老人告了一声罪,举步走到楼上,正看到周林父女和雷霆站在一起说话。
楼上的空间要比楼下大一些,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墙壁上挂的都是巨幅的名家字画,天棚上的吊灯五光十色,照在下面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冷餐台上,显得华贵而庄重。
这时候来的人大多都在楼下,所以楼上的人还不多。
抬头看到王禅施施然走了上来,正和女儿说话的周林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走了上来,一把拉住王禅的衣袖,就是好一阵“长吁短叹”。他自从入京以后,时间虽然不长,但政治这东西不比寻常的事情,每走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要绞尽脑汁,思量再三之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实施出来。
所以,他虽然是有张老爷子在背后帮衬着,引见各方人物,但所花费的心思却也叫他倍觉疲累,如今刚一见到王禅的面,竟是悠然生出一股子生死离别,大难不死再相逢般的感觉来。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他也从周雅涵和雷霆口中听说了这几日发生在王禅身上的所有事情,知道王禅因为自己惹了天大的麻烦,打死了大有背景的唐牛,更是一阵唏嘘不已,抓住王禅的袖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无妨,这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家这位世伯,可是对你极好,今天这场晚宴,对你意义重大,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只要你的事情一完,咱们之间就算两清了,再要有这些事情,我却不会再管了。”
王禅根本就不会安慰人,只心里有什么便讲什么,也不管别人听了会怎么想,直听的周林一脸尴尬,脸色通红。说起来王禅先后可是救过周林两次,救命之恩还没有报答,就有给人家添上这么一档子麻烦事。
周林是深知王禅脾性的。最是不喜山外一切,再者这次他请王禅出手帮忙,手段用的也实在不怎么上得了台面,要不是王禅心里对周雅涵那妮子还有几分好感,怕是早就和他翻脸了。
“王禅,这些都是我欠你的,而且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法还清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周林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日后只要你有事情需要我周林帮忙,我一定以死相报……!”相互间随口聊了几句,从哈市分开之后各自的变化,周林显得十分激动,四十好几的人了,两只眼睛都是红的。
说话间,周雅涵也走了过来,抱住周林的一条胳膊,眼睛里全都是泪光闪烁,自从知道了一切后,他们父女这也算是尽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又过了一会儿,楼下陆陆续续的又上来不少人,雷霆也碰见了相熟的几个年轻人,一边聊天。一边拿眼睛往王禅这里瞟,脸上神色忽阴忽晴,也不到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林公子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在楼下大声的说了一句,楼上楼下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都挤在楼梯口,一个个朝下面打着招呼。
王禅朝着骚动的源头看了过去,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满面阳光,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楼下走了上来。这男子正是王禅曾经在哈市有过一面之缘的“林远方”林大公子。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西装革履,鹰眼鹞鼻。身材微微显得有些发福,一个穿着唐装,面容精悍,脚下蹬着一双布鞋。
这两个中年男子刚一上楼,立刻就不管不顾,四只眼睛在整个楼层上一阵搜寻,下一刻目光如电,就已经死死的盯在了王禅身上。
本能的感受到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包含了极大的敌意,王禅一愣,转头看去,却只见那两个中年人,目光都是锐利如鹰,只不过那微微发福的一个们显然就是个普通人,手脚无力,呼吸杂乱,就算目光再凌厉,也只不过是由于自身久居高位而培养出来的一种所谓“威严”罢了,对于王禅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
倒是剩下的那一个穿着布鞋的中年男子,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目光投射过来,精光闪闪,恍如实质,这么远一眼看来,气势尖锐的就像是两根磨得锋利无比的锥子一样,隐隐间刺得王禅脸上都是微微有些发疼了。
王禅当然不知道那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其实就是红袖林幕后最大的老板,海外洪门总堂设在国内有数几个话事人之一的洪常青,因为王禅打死了唐牛,洪常青自身的责任也是不小,所以这才和林远山一起回了京城,为的目的也就是要在这次晚宴上找到王禅,解决双方间的恩怨。
林远山一上楼来,就点头微笑了一下,在场的人物官员,不论大小统统就是一静,说胡的不说了,打招呼不打了,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制止住了。
而这其实也就是一个人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好处之一。虽然“阶级”有可能被人为的消灭掉。但“特权”却永远不会,只要有权利的地方,就会有特权的产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中国的社会自古以来就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林远山虽然还没有从政,但他身后的家族势力却已经给他带来了足够丰厚的利益,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被人“尊重和敬畏”。
“一个世家子弟就能这样,那真正的上位者又该是怎么样呢?权利有时候的确是个好东西,就算我再练一百年的拳法武功,如果还不能找到最后的那一条出路,超脱世间之上,那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是绝对不可能正面抗衡这些当权者的势力,随随便便弄来一支军队,什么内丹先天,全都要死。”
王禅看了一眼那死死盯住自己的中年人,却也不以为意,他如今拳法高明通神,一眼看去便也能把那中年人的底细看得差不多少,知道这人虽然也是一个高手,但充其量也不过是和死了的那个唐牛差不多少,要想和自己为敌,唯一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根本不必在意。倒是那因为林远方的到来,而引发出来的这一系列现象,却让王禅心里他有所触动,有了一番新的感悟。
“道家中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而道法自然’的说法,置换到我们的拳法中,其实就是一个心性的问题。练拳的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就不能只单纯的依靠苦练来进步了,而是要上升到一种类似于悟道一样的地步,不管眼中所看,心中所想,还是宇宙星辰,风雨雷声,都要最大限度的剥离外表,贴近本质,加以积累,时间一长,机缘一到才能触类旁通,厚积薄发,全都糅合到自己的拳法中来,打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拳,这才是过去那些光耀千古,青史留名的武学大家们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换而言之,其实天下所有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连为人处世,说话表情,坐卧行走间都有深刻的拳理可以领悟,只有在细节中才能见到真功夫呀!老爷子之所以能够结丹炼丹,还不都是因为他一生中波澜壮阔,经历过的是非太多,到了晚年逐一拿来理解消化,遥想当年,拳法如水,只可惜我现在还没有他当年的那份心境,否则在山外的世界倒也可以多待上一段时间,好好磨练一下。”
王禅正在心里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只觉得身外一片肃静,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
“咦,这不是王师傅吗?人生处处都相逢呀,想不到今天在这里也能碰到你?还有,雷少,你们在聊什么呢,小弟过来插上一嘴,该不会见怪吧?”
声音未落,却只见那林远方一行三个人,竟是摆脱了一伙伙上来套交情的熟人,径直奔着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