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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瞅我:“你自己笨也就罢了,别想我和你一样也变的呆呆蠢蠢的。”他凑过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又叹口气:“得了,明天还有正事,今天晚上就……好好睡觉吧。”
84'地狱十九层'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窗纸上透进晨曦的微光。
身边空了。
我翻身坐了起来,几乎怀疑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夜来一梦。
是我太想念苏和了,所以在梦中见到他了吗?
然后我看到在我的长剑旁边,放着另一把剑,苏和的剑。
两把剑还用红线拴着,系在一起。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我心里涌起又想笑,又甜蜜的感觉,把剑握了起来,轻轻摩挲几下。
他来了。
现在他做什么去了?练功去了么?
忽然我听到笛声,宛转悠扬,曲调很美。
我坐直了身,轻轻的闭上眼,仔细聆听。
是蓝师兄。我听得出来。
在山上的时候,他偶尔会用长草卷成草笛,吹的曲调都十分动听。
有一次在后山禁地的峰顶,他吹的曲子十分悲凉,让我落泪而不自知。
笛声吹到一个转折处,忽然有一另个笛音加了起来。
更加清越,更加明亮的声音。
是谁?谁在和蓝师兄一起合奏?
吹的曲调虽然一样,但是一个拔高,一个低徊,相承相转,相依相合,曲调相同,可是这一道笛音却并没有那样淡淡的忧伤,而显得,那么悠闲随意,仿佛山间游离的风,来无定,去无形,舒展自在,令人沉醉。
两道笛音缠绕在一起,渐渐合到了一股旋律上头,就象是风随云荡,水流绕石,最后归于沉寂。
我推开了窗。
外面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晨雾,窗后面是一排垂柳,我的目力只能看到有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如荫的垂丝遮住了他们的身形,可是就算只看衣裳的下摆我也不会认错。而且,蓝师兄穿的是青布方口鞋,而苏和穿的是葛巾靴。
是他们在吹叶笛?
我几乎怀疑自己是否还在一场梦中。
苏和与蓝师兄,几乎没有和和气气的说过一句话。他总把蓝师兄看成假想敌,象只警惕的小狗一样守着自己的地盘……或许他更多的是象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而总对蓝师兄龇牙咧嘴的苏和,怎么可能一大早和蓝师兄凑到一起去练功,去说话?甚至还一起用草笛吹曲子?
到底我是在做梦,还是在我熟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让我看到眼前这样的变化。
他们站的距离不远,大概也就是两步……一步半那么近,我看到苏和动了一下,然后他拂开柳枝,又回头向蓝师兄说了句什么,才又转身走来。
他显然也看见了站在窗里的我,抬起手挥了两下。
我也回应的挥了一下手。
他进屋里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雾的潮意。
离近看,会发现他的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一些细密的小小水珠,肌肤也因为湿意,而显得更加饱满晶莹。
“你……刚才是和师兄在一起?”我觉得就算是做梦,也不可能梦到这情景的。
苏和点点头:“是啊。”
我实在是难耐好奇:“你们都说了什么?你,我是说,你和师兄好象一直都……”
苏和微微一笑,凑过来在我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和蓝师兄也没有什么国仇家恨,以前有些误会,现在说开了。”
“呃,哦……”这么简单?可是苏和明明对蓝师兄敌意那么重,那种态度让人觉得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对蓝师兄化敌为友。而且我只要一想到他对蓝师兄凶狠是因为我……就实在觉得又是荒唐,又是感动。
把我视为珍宝一样紧紧护着,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但是苏和怎么会突然想开了呢?我真是不明白。
苏和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他把头发束好,然后招呼我一起去用早饭。
我抱着一肚子的问号,到了店堂里发现蓝师兄早已经坐在那里了,他已经吃过,正在喝粥。
就算是喝粥,蓝师兄也显得仪态从容,教养良好。
苏和虽然举止随意,但是只让人觉得他挥洒自如,一点没有粗俗的感觉。
他和蓝师兄站在一起,一个温文尔雅,一个轻灵悠闲,非常……非常的养眼,也非常的协调。
反而是我,远没有他们两个这么风度,这么潇洒。
蓝师兄和他微笑,他也回以客气的招呼。
两个人好象……好象关系挺好的朋友,就象是山上的师兄弟们一样自然融洽的相处。
我觉得我真的是没睡醒……又或是这件事,实在超出我的理解范围。
感觉他们两个才是关系要好,而我却象是被排斥到了旁边的局外人。
这种感觉真很奇怪。
“咦?你愣着做什么?快吃啊,等下还要上路呢。”
我回过神来,忙抓着米饼咬了两大口,急急咽下——却又噎到了,不停的打着干嗝儿。
师兄笑而不语,苏和则是把粥递过来,一脸的坏笑:“你不用急成这样啊,我们又没有要和你抢。”
我们?他和师兄已经好到要称我们了吗?
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位神明仙长施了术法,让苏和突然间性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师兄和睦融洽起来?
我当然不是不高兴,也不是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只是,只是觉得有点怪——而且,他们究竟怎么会和好的,我完全蒙在鼓里。
这两个人,只怕是这世上和我关系最近,最为要好的两个人了。一个是我的师兄,我至交的好友。一个是我的情人,我的心之所系。原来我是在他们中间联系,缓冲的那一个。
可是现在发生的事,我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种感觉,说实话,尽管欣慰,却不是那么愉快的。
两人行变做三人行,一起去探善空山。
85
看着离那黑雾笼罩的善空山不远,可是走起来却也用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所谓的望山跑死马,大概就是说的这回事。
越走越是荒凉,不是景物的荒凉,而是一种感觉,一种气氛。
鸟飞虫鸣都听不到了,人迹更加没有。
而且到了山脚上,看着那凝而不化的黑雾,这里似乎连风也停住了,万籁俱寂。
我吸吸鼻子,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不是臭气……就是沉闷,陈腐的不新鲜的味道。原来还算轻松平和的心境,似乎被什么东西渐渐压了上来,压得人觉得呼吸不畅,真想放声大喊发泄一下才好。
现在怎么办?
直闯是肯定不行的,除非我们想和以前那些莽撞的人一个下场。
苏和笑笑,摸出一张绿色灵符,轻轻一抖。灵符刹那间变成了一团浅绿的光影,慢慢扩散开来,将三个人包裹在其中。
“行啦,这就没什么大碍。这符保六个时辰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我们若还没什么建树,速速退出来也来得及。”
我被绿色的光影吸引,连吸了好几口气,都觉得没了刚才那种窒闷的感觉,笑着夸他:“你倒真有点歪才。”
师兄一笑:“这可不是什么歪才了。这碧珠帘——是姜明前辈制的,是不是?”
苏和摇头:“这你可没猜对,这是我制的。”
蓝师兄有点意外,点头说:“家学渊源,佩服。”
苏和皱皱鼻子:“你就非得把功劳安在我家老头儿身上是吧?承认我本事高你不爽?”
蓝师兄一转头,给他来了个默认。
苏和咬牙切齿,我却瞠目结舌。
这两个人……在开玩笑?
什么时候他们竟然变的这么要好了?我真的摸不着头脑。平平无奇的一觉睡醒,这世界却翻了个儿,我认识的这两个人,别是让谁给掉了包吧?
师兄在前,我和苏和紧跟着,踏上了山径。
黑雾凝而不化,仿如实质。这团绿色的浅浅光华却象是刀尖般刺了进来,黑雾就包裹在身周,却侵不进来。在雾中只能依稀看到前面一丈左右的地方,再远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头顶身周都是一团的黑,连光也只能隐隐的透进来一点,好象突然进入了黑夜,天地间的光亮都被这黑雾隔去了。
可这绿光真是厉害,在这里面黑雾就半分都侵不进来。
我大为惊叹,我和苏和认识这么久,真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本事。也是,他在我跟前总是嬉笑玩闹,要不是缠缠粘粘,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苏和叮咛我一句:“别踏出去了,这黑雾肯定有古怪。”
我应了一声,他盯着前面师兄的背影,小声嘀咕:“肩若削成,腰身如束啊,倒真惹人怜惜……”
我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字片语不懂他什么意思,只是师兄脚步突然好象被什么绊了一下,有点滞窒,然后又恢复如常。我问他:“你说什么来着?”
他嘿嘿的笑,一双眼如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