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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是他这种说法也有道理,听起来也让人觉得心里踏实一点。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他竖起根手指晃晃:“还是你要去找你师兄?”
我看看他,他的提议无疑很有诱惑力。我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苏和,而现在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只要和莫还真一道走,大概很快的,下一刻,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
我回头看看那两个不知如何是好的行脚商,又看一看黑黢黢的诡异的让人心惊的镇子,咬咬牙,很艰难的说:“不了,我先找到师兄,再去巫山那里找他吧。”
莫还真微微一笑,那笑容好象早就料到自己会听到什么答案一样,毫不意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你要去找你师兄?”
我点头。
“那这两个人呢?不管了?”他指指路边那两个人。
我愣了。
莫还真笑,笑完了说:“好吧,你等一等,我来想个办法。”
这黑灯瞎火荒郊野外的,他有什么办法好想?
我有点奇怪的问:“你不是要走了吗?”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手指比划出一个奇怪的姿势,虽然看起来觉得复杂,但是很好看。他的手指头伸开弯曲,流畅而优雅,眼帘也垂下去,长长的睫毛象两把扇子似的……
唔,这人的品格怎么样撇开不说,这相貌倒是一等一的俊雅。
他嘴里发出低低的细细的声音,挺怪的,不难听也不刺耳,呢呢哝哝的就是听不懂在说些什么。约摸半盏茶的功夫,黑暗中突然跳出一团小小的黑影来,吱吱叫了两声。
莫还真伸开手,那毛团就跳到了他的手上。
我一惊,几乎失声叫出来,这不是好久没见的小狐狸吗?
可是仔细一看却不是,小狐狸的皮毛颜色银亮水滑,象是搽着一层银粉,抖动起来星星灿灿的发亮,十分美丽。这一只……虽然也是小狐狸,皮毛却是火红的颜色,也有点朦朦的光影闪动,和我记忆中的绝对不是同一只。
呃,莫还真和狐狸挺有缘的啊……
那只小狐狸虽然不是我熟悉的那只,但是毛茸茸胖悠悠的,皮毛光滑尾巴蓬松,两只圆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也是十分可爱的。莫还真亲热的把它抱起来,摸了好几把,微笑着说:“怎么你跑这附近来啦?你不是在江那边玩的吗?”
那只小狐狸啾啾的叫了两声,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至于是不是真的在回答,反正我是听不懂。侧过头看看那两个行脚商,他们的脸色是更苍白了。这种诡异的不好解释的事情,又发生在这么月黑风高的晚上,一座死气沉沉闹僵尸的小镇边上,一般人会被吓着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好了,让小洛在这里替你当保镖看着这两个人,我和你一起进去再看看,找到你那位师兄再说。”
我意外之极,莫还真他和我一起去?
“咦?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嘴角勾了起来,笑容看起来比刚才亲切的多了:“唔,你这时候还顾着同门道义,倒不是重色轻友的家伙,嗯,不错不错。”
我顾着同门道义还要他来夸什么?
他接着说:“我一直觉得苏和的眼光不怎么着,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一无可取,起码没有重色轻友,还算凑凑和和吧。”
==!
这人是在夸我吧?为什么我听着一点也没有感到被人夸赞的喜悦啊激动啊兴奋啊热情啊什么呢?重色轻友?听听,这叫什么话?那色是谁?苏和?那友又是谁?蓝师兄?因为我表示要先找到师兄确定他的安危再去见苏和,所以莫还真夸我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对我的人品做出了初步肯定……
这,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但是他愿意陪我去找师兄,再进镇子去探一次,还是让我觉得意外。
可能我的心事表现的太明显,莫还真放下手里的小狐狸,看我一眼,语气有点轻飘飘的:“很奇怪么?当年……我比你还正气凛然呢……这种除魔卫道的事也没少做过。”
真的?真的?他哪里也看不出象是个行侠仗义的人哪。
我很怀疑,不过我也很识相,没有把这话真的问出来。
“呃,那,我们进去,它留下?”我很怀疑,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有本事保护这两个行脚商人吗?
莫还真挥挥手,很随意的说:“你放心,小洛看家护院的本事是一流的,起码它给自己挖的狐狸窝就没别的谁能钻进去过。”
呃?
那两个行脚商打着哆嗦,不得不接受了一只狐狸的保护。
我的目光转过去投向那片沉寂黑暗的镇子。
师兄,你平安吗?现在你在什么地方?又遇到了什么事情呢?
69
我们砍了树枝做了两根简易的火把,虽然都不是普通人,目力在黑夜中也可以视物,但是毕竟不方便。做火把的时候我有点疑虑,问他:“我们要这样进去,是不是太显眼了?”
他笑笑:“你放心,僵尸那种东西我遇到的多了,基本上都不是靠眼睛看东西的,他们能扑人,靠的是鼻子,能闻到活人的生气。”
我知道他说的不假,手下加快速度把火把点了起来,分了给他一支。
他似乎一点也不紧张,脚步也都还显得轻快。老实说,他真的没有一个长辈或是前辈应有的样子,我对他怎么也没有敬重的心态。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小狐狸吗?”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回答:“当然记得。它现在怎么样?”
莫还真声音里带着笑意,浓墨似的暗夜也没有让这轻快的声音显得凝滞变调。火把燃烧发出轻微的哔哔的爆裂声,他说:“它挺好的。”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它也挺惦记你。”
我也很惦记它。每次想起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儿,都觉得心头暖融融的,很愉悦又很轻松。
“说起来,这家伙从小儿就有个毛病。”莫还真突然说:“它小时候就很调皮,总爱惹祸,然后如果面对盘问责难又很会砌词推托,说起瞎话来眼睛一眨都不眨。可惜啦,它有个大毛病改不掉,每次说谎都会被我识破。”
狐狸说谎?小狐狸对着我的时候只会啾啾叫,我知道它通人性懂人言,但是它要表达什么我可是从来没弄懂过。莫还真这么说话,显然他是能听懂狐狸的叫声代表什么意思的。还有刚才他和那只小狐狸精打交道……
我心里有点模糊的猜想——这家伙,不会是一只来头超级大的狐狸精吧?
这个猜测非常有可能,很有可能!
我顺他的话问:“他有什么毛病?”
莫还真轻声笑:“你想知道?”
这话问的,明明是你自己提起来的,钓着人胃口又来说这种话,大半夜的搞什么玩笑啊。
“说起来也很简单。”他倒是很识相,自己接着就说了:“这家伙啊,只要一说谎话,尾巴就要不停的摇摆,无论嘴巴说的再天花乱坠,只要一看它的尾巴,就知道他话的真假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就摇头叹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笑笑,被他这么一岔,已经进了镇,四周的房屋黑黝黝的悄没声息竖在路旁,我们手中火把的光焰跳动着,越发显得明暗不定,叫人心慌。街道空旷,能听到自己踏在地下足音的回声。
“你刚才看到僵尸了?”
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就放低了,四周那种无声的黑暗,给人一种无形有威压,好象危险就潜伏在每一个可能的角落里,随时会跳出来择人而噬。
莫还真好象一点也不紧张:“那当然,就在前头井栏边上,我放倒了两个,都是直接削掉的脑袋。”他步子加快向前走,果然街角有一眼井。
莫还真走到了近前,忽然咦了一声,火把朝前移了一下,虽然火光不够亮,但是井栏边的情状还是可以照见——地下空荡荡的,除了一个破桶半截草绳,别无他物。别说两具僵尸,就是两只耗子也不见啊!
莫还真自己的惊讶比我只多不少,绕着井栏转了一圈儿,冒出一句:“嘿,难道它们还跟猫似的有九条命不成?明明削了头去,居然还能跑掉?”
莫还真是不大可能在这件事上出错的,他的本事就算不怎么高,但是他既然说削掉了僵尸的头,那肯定是没错。我对付僵尸的一惯办法也是削头,这是常识,不知道是什么人第一个发现僵尸只要掉了头也就根烂木头无异了。那么现在这情况何解?削了头的僵尸难道还会跑掉?那自然讲不通。那就是有旁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或是妖魔鬼怪的把它们又给移走了——可是削了头的无用的僵尸谁还移走它们做什么?
我这边越想越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诡异莫测,莫还真仔细看了几眼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