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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和饭没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
如果还会做诡异的,身不由己的梦。
有人能把自己叫醒,就可以了。不要在梦里沉浸太久。
他一展身,在我身边躺下来,手臂横过我的腰。
他可能出了点儿汗,太阳很大,练咒术也是要花力气的。
所以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有点浓烈,但是很好闻。
我下意识的攥紧了他的手臂,刚才那种茫然的,隐约的担忧,慢慢的褪的一干二净。
就这么很踏实的闭上了眼。
我能感觉到自己睡的很香很沉,直到鼻子上一股难以忍耐的搔痒感,挥之不去躲也躲不掉,逼得人不得不清醒过来面对。
“嘿,睡的象只猪一样。”某人正拿着一根毛茸茸的草茎在我脸上乱晃乱划:“你自己说睡半个时辰的,可我喊了三回你都不起来呀。”
是吗?我也觉得睡的好香。
好象有他在身边的关系,一点挂碍忧虑都没有,所以睡的格外香甜踏实。
昨天晚上要是不把他赶开,说不定我还不会做那怪梦。
唔,这家伙还满有用,可以当个安睡枕头用用。
他揉揉肚子,一脸委屈的说:“你倒睡好了,可我快饿坏了呢。这都半下午了,回去也没饭吃。”
他不说我不觉得,一说我也觉得肚里饥肠辘辘的开始唱空城记了。
“那还能难得到你?”我笑:“大旱三年都饿不死厨子。”
他眨眨眼:“我不是厨子。”然后凑近了,低声说:“我只会给你一个人做饭。”
心里一烫,跟着脸就也要红起来。我掩饰的推他一把:“好,那你现在去找吃的吧,我等着你回来。”
他在我脸上啾了一口,笑着跳起身来,挥一挥手:“行,你等着,你给你弄好吃的去。”
他轻功好得好,身形掠出去的样了擦过长草,象一只敏捷优雅的燕子。
我抱着膝,坐在有些西斜的太阳底下,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浓绿色的草林丛里。
心里有点感叹,这家伙还真是宜室宜家啊……唔,虽然一开始没想过要和一个男子如何如何的,但是现在这样,也很不赖啊。这家伙浑身上下的数,优点多多,缺憾少少……
有阵风从耳畔吹过去。我把被风吹乱的一绺头发塞回耳朵后面。
然后回过头。
其实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只是……
只是感觉着有些异样。
那是说不清楚,形容不上来的一种感觉。突然心中一动,就这样回过头来看。
蓝师兄站在废墟的断墙外,静静的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他没有走近,也没有什么表情。山风吹着他的衣角摇摆着不停,我不知道怎么着,看着他的样子,明知道他来这里有些蹊跷,可是就觉得他身形单薄孤寂,让人心生不忍。
“师兄?”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掠过这片废墟,淡然的说::“我来看一看。”
是么?
这理由简单的让人没法挑剔,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我掸掸衣服上沾的一点浮灰,朝他走过去。
“昨天……”
他转过脸来淡淡的看我一眼,下面半句话我就说不出来了。
他的目光沉静的象水一样,让人觉得有种要被浸没的感觉。
本能的,我知道他不是不在意昨天的事的。
可是,我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三言两语的和他说清楚道明白。我和他之间再不复当初的融洽亲近,而这件事,又不是可以简单的……一语带过的。
“你看这太阳,”他忽然说:“是不是很刺眼?”
我抬头看天,还好啊。已经到了下午,没有上午和中午的时候那么耀眼了。
“我曾经觉得这太阳光亮得让人什么也看不清楚……希望不要再看它。”
你有些奇怪。
为什么这样说?
太阳……有什么不好吗?
他忽然说:“蓉生,你现在快活吗?”
我茫然,点点头说:“不错哇。”
他嘴角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是笑,可是让人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心里发酸。
“我却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每一天,每一晚。”他低声说:“若是你在意的人,变成了另一个模样,而且也不再记得你,你该怎么办?”
我搔搔头。
这问题怪怪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毕竟,我又没有遇到过。
蓝师兄忽然伸过手来。
他掌中握着那把前次中秋赢来的青锋剑,剑柄下面缀的正是那块他送我的玉石坠。已经用丝线络好,悬在剑柄下,丝穗摇摇的显得很好看。
“我送的东西,你似乎一样也不喜欢。”
我赶紧说:“不是的。剑……我现在还用不着,平时习练的时候是舍不得用它的。”
他重复着:“用不着?”
他的目光往下落,我腰间带的,是苏和给我削的那把竹剑。
54
这件事要怎么说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干脆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蓝师兄就是君子型,苏和就是小人型。
我要是不带他给的这把剑,他非闹翻了天不可。
所以这把剑虽然人见人笑,我还是一直一直的没离过身,始终带着的。而蓝师兄在中秋上面优胜得的青锋剑,我却只是挂在墙上。
唔,这样说来,蓝师兄是去我屋里把这把剑拿来的吗?还有这个坠子?
有点困惑。
蓝师兄一直是谦谦君子,不过君子是不是应该做去别人屋里拿东西出来这种事?
我没出声。
他也没有说话,慢慢在一块条石上坐下来。
“这里原来有座塔,锁妖塔,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建起来的,一直在这个地方,传说塔里关了许多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此塔只有进,没有出。再厉害的角色只要被关了进来,没有一个能逃脱出去。”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来,我静静的听。
他接着说:“后来有一天,这塔忽然塌掉了,一时间许多被关的妖怪都跑掉了,这里就剩下了一片废墟。”
我看看这一地的断壁残垣,想象不出当时的塔是什么模样。
“当时那些逃出生天的鬼怪们都兴奋的很,觉得终于又得见天日,终于又海阔天空,这一下子可真是脱了樊笼再无拘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结果后来它们却什么也没做出来,蜀山,还有这一片地方,始终很太平,一点事也没有发生过。”
我问:“蓝师兄你从哪里听说的?”
他说:“总会有些师门长辈提起这桩旧事来,还有,一些师兄们下山去游历的时候,多少也都有听闻。他们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也有时候会提起这件事。”
“那为什么呢?”我也觉得奇怪起来了。的确啊,这么多鬼怪被关了这么久的时间,一出来了之后那可真是一场大风波,保不准就象几千几百年来人们还会提起的那群魔乱世的浩劫一样,生灵屠炭,人人自危。
可是这些家伙怎么什么事也没有做呢?
蓝师兄说:“他们不明白,这锁妖塔的厉害。这些小妖在塔里待的时日久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和它们被关起来的时候不同了。很久以前他们在外面的时候,那些有灵气的山脉河川早就已经沧海桑田,他们的妖力精力又被这塔里的咒术符法吸耗的差不多虚净。有一大部分妖怪,离开这塔的同时就已经承受不了当时塔崩地裂的冲击而死掉。剩下的一小部分也不过是奄奄一息的苟且偷活,想再恢复昔日风光那是再无可能的。还有少部分的一些,被当时魔道的三宫六界之主给顺道收服了去,是用来镇练法宝做了祭品还是收服了它们以供驱策……就更说不清楚了。”
我听到魔道两个字,心里忽然就猛的一沉。
我都忘了……
这些日子来我全忘了……还有魔道这回事了。
蓝师兄转过头来看我,他这人真敏锐。
“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连西斜的太阳光都显得刺眼了,腿有点发软,慢慢的弯下腰来,坐在他旁边,有点费力的说:“没事。”
深深吸了几口气,我问:“蓝师兄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他嘴角的笑意很淡,看起来不但不象以前的笑容那样让人觉得温暖亲切,反而有种凄凉的感觉:“没什么,就是看到这废墟,一时有些感慨。”
静了一会儿,他说:“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个小小的书妖,自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棋琴书画无所不精,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傲气的要命,可是他其实什么本事也没有,一个野狼精也能撕碎了他,他还洋洋自得的觉得自己了不起,总有一天可以由妖成仙,百日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