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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笑得人畜无害阳光灿烂的,一一朝师兄们问好,态度谦和热情的无可挑剔。按顺序先是三位师兄,然后轮到我。
他一本正经的微微笑,称呼我:“蓉生师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明明他跟三位师兄说的也是这句话,可是怎么到了我跟前,听着这话……就象是有另一重意思在里头呢?
他揖个礼,我也还个礼。两个人的腰都弯下去,头凑得很近。他忽然微微扬起脸,趁这会儿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朝我抛了个非常骚包的媚眼儿,害得我浑身上下的寒毛齐齐站立起来向他致意问好,一句客套话说的磕磕巴巴:“师,师弟不用客气,以后大家互相关照,教学相长……”
这家伙怎么凑到我师傅这里来的?而且看起来我师傅还非常欣赏他……
几个师兄也都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头儿,很客气的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弟打招呼,然后我的坐位就往上了升了一个,我坐了原来蓝师兄的位子,而苏和这家伙坐了我原来的板凳,大家坐下来一起吃了顿午饭。
我们俩坐在一边,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和苏师兄的凳子中间离着起码一尺……现在和他坐一起,怎么感觉着离得这么近呢?距离有没有三寸?而且这家伙似乎还觉得这距离不够近,不着痕迹的晃着屁股,屁股下面的板凳也跟着晃悠着,似乎越来越近……
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分寸两个字怎么写?难道他想让所有人都看出来我和他……呃,我和他那个啥……关系非同一般吗?
他的脚先靠过来,在桌底下和我的脚挨在一起,然后腿也想靠过来。我拿起一块饼,挡着脸的同时朝他瞪了一眼,提醒他别得寸进尺。这家伙眼睛里全是笑意,不过倒也很识趣的把腿又收回去。
我低头扒饭,大口喝汤。这顿碰头饭还是赶紧吃完为妙,再迟一步谁知道他又要出什么新花样儿?
只是……
老是可以感觉到对面蒋师兄的目光不断的投过来,在苏和那里扫来扫去的。
我们几个师兄弟里面,蒋师兄是属于那种茶壶煮饺子似的性格。他想的绝对比孙师兄刘师兄多,但是他绝不会表露出来。
那他这是怎么了?
当然苏和这个家伙是比较扎眼……还是他发觉我们桌子底下小动作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如坐针毡,嘴里的东西更加食不知味,都不知道自己在嚼什么了。好不容易等师傅先放下筷子,捧起茶杯,我也赶忙起身。那个家伙不用我催,自己也知趣的退了席。
“师兄,我屋子应该和你挨邻吧?”他从背后赶上来,笑得好不得意:“师兄带我去看一看屋子吧。”
我大步在前,他紧跟在后。
一进了我的房门,我二话不说就把他领子揪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问:“你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变成了我的师弟?”
他一脸委屈:“我是想离你更近些啊……你也不用这么凶吧?”
离得有点太近……
他的嘴唇看起来粉嫩嫩的带点柔和的光,让人很想……咬一口……
呃,我可刚吃饱,不馋肉。
这么一别扭,手就自然的松开了。他松口气,理了一下领子,小声说:“我发现你学武之后,越来越有暴力倾向了……”
我看他一眼:“我的这种倾向也是遇到特定的人选才会被激发出来的。”
他一点不害臊,笑着说:“嘿嘿,那是不是说明了我和旁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大大的不同啊?”
“行了别说那些,你怎么变成我师傅的徒弟啦?”
他坐了下来,给我倒了杯水,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也不是你说的这样。贺师傅刚才不也说了,我师傅不在嘛,我才暂时到你们这里来寄住,跟他讨教功夫的。”
“就这么简单?”
他点头:“就这么简单啊!”
我信他才怪呢。
“你是不是知道蓝师兄下山了所以跑过来的?”
他眨眨眼:“下山的又不止他一个,听说年年过了中秋都有一批优秀的弟子下山去的,一早掌门亲自送他们走的,一共六个人呢。”
哦,这个我倒不清楚。这家伙倒是很了解啊。
“然后呢?你师傅是谁?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他嘻嘻笑:“这就叫朝中有人好办事嘛,我请莫长老跟贺道长说的,他很痛快就答应了,然后我就过来啦。怎么,你看见我不高兴?”
我瞅瞅他:“高兴的很。”
虽然板着脸,但是……
我是真的挺开心的。
他又凑了过来:“嘿嘿,现在你是我师兄了,师兄,你得多多的关照我啊。”
我在他脑门儿上狠狠敲了下去:“你放心!我一定多多的,关照你!”
他揉揉脑门儿:“那也不用这么用力吧……”
窗子没有关,外面的风吹进来,他的头发有一绺散下来,在脸颊旁边蹭啊蹭的。我很顺手替他捋了一下,把那绺头发掖到他耳朵后面去。
他安静的看着我,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让人觉得心中安宁平和的笑意。
我放下手来,也有点奇怪自己做这个动作竟然这么顺手自然。他的眼睛眨都不眨的一直盯着我看,我咳嗽一声:“我领你去看看你住的屋子吧。”
屋里还是那样子,看起来蓝师兄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衣裳和他的剑,师傅身边的小道僮正收拾打扫,其实屋里本来也简单干净,没什么好收拾的。
他冲我和苏和点个头,说:“二位师兄好。”
我说:“你先回去吧,我们慢慢收拾。”
他答应了一声,问:“蓝师兄的这些书要收起来么?”
我看看苏和,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嗯,你打个包,放到隔壁苏师兄屋里去吧,他一定想仔细的看看。”
这家伙明明就是在吃醋,我说:“不用,就还放这里吧,我也不大看书。”
小道僮把换下来的被褥什么的抱走了,苏和重重的往床上一坐:“这屋里有股怪味儿。”
我瞅他一眼:“什么味儿?你自己心里有怪味儿吧。”
他忽然不说话了,屋里很安静。我看看他,他眼睛眨了眨,转头看窗外。
“喂,”我轻轻用脚尖踢踢他的小腿:“想什么呢?”
“没啊,我就是……挺高兴的。”
高兴是这种表情?
他顿了一下,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蓉生,你信不信命?”
“命?”我想了想:“这话说的太玄了吧?不过我也没算过命啊。要是算命的说我一辈受穷,那我肯定不甘心不相信。要他说我将来一定飞黄腾达,我也肯定不大相信。这种事情本来就……我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也有人给我算过命,我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去相信。”
我来了兴趣:“是吗?那人怎么说的?你将来会不会成为一代剑仙名侠啊啥啥的?还是会有多的钱财啊家产啊?”
他摇摇头:“没这么厉害,净是倒霉的事儿,所以我也不相信。”
看他的表情……
唔,从来没见他这样的神态。
那算命的一定把他说的七痨八伤九穷十衰的倒霉的不能再倒霉了吧?
我正猜着,他忽然拉着我的手,一副情深款款状的说:“小蓉蓉,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我赶紧甩开手,顺便搓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好啦,你快点儿安顿你的东西吧?要不要我帮你铺床?”
他换了副面孔,笑嘻嘻的说:“要。”
39
山间的雾霭被风吹的浓一阵,淡一阵,始终聚而不散。
我们并肩坐在松树底下分吃一块甜甜的麦饼。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苏和变成我的“师弟”已经有大半年。但是我说起来的时候,他还很诧异的说:“才半年么?”
“你以为多久?”
“我以为起码也有三年五年了……”
这山里的鸟儿一点也不怕人,麦饼掉了一点渣在地下,树上有只鸟儿扑棱棱的拍着翅膀飞下来,伸着尖嘴去啄那饼渣。苏和又掐了一点扔在地下,然后就又来了两只鸟儿一起啄食。
我吃完最后一口,拍拍手掌,把腰间的剑拔出来。
这剑,还是我们上山之前苏和送我的。那时候我们捡到了剑鞘,他用竹子削了一柄剑给我,配着剑鞘带在身上。一晃眼,我们和当时都不一样了。
而且我也真的感觉到,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从那个八月十五之后,或者说,是从我服下了苏和给我找来的易筋丹之后,不止我自己感觉到自己变了,连师傅和师兄们都讶异的说我好象一夜之间开窍了,眼力记性悟性和筋骨都象是换了个人似的。以前要学好几遍才会的拳招现在看一遍就会,背心法口诀更是如此,看起书来都快接近过目不忘的地步了。
人当然是没有换,不过变化的确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