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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灵体一齐无语,好一会儿,才有赵玄坛疑道:“小白脸,你刚才说如果有人的理论是从佛门中抄录来的,可对方既然讲的是佛经,那也就是你佛门中人,你怎么区分得出来,他说得到底是你佛门正法,还是你佛门所说的附佛外道呢?大家讲得内容都一样啊。”
刘迦道:“看楞严经吧,种种修行次递,修行过程,过程境界,包括各种过程境界可能会导致的魔境,如何面对,等等,全在里面。特别是后面三品,讲得异常详细呢。没有这个经,我早就千百次地陷入自以为成就的境界中去了。”
见众灵体无语,他叹道:“你们不知,那些迷在过程境界中的修行者,自以为成就的,向信众索淫的、索财的、用暂时的神通变化使人信服的,不少人最后都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其中根源,还是因为大部人不愿深入经典,看了几本书后略有小悟,以为世间真理已尽在我胸,得少知足而落下的祸根,误人误己。”
他说到这里,忽见画面之中,那穿西装的刘迦似在与秦广王对话,他用心一听,却听到秦广王在问道:“菩萨,我有一些见地迷惑,想请教。”
那假刘迦点头道:“你说说看。”
秦广王道:“三千世界毁坏之时,诸佛法身坏吗?”他这问题是在说,所有有相的东东都没了的时候,那诸佛法身也会跟着没了吗?
那刘迦笑道:“不会,诸佛法身不坏。”
众灵体因为刘迦的信息传导也见到了这一幕,赵玄坛点头道:“前些日子,我看过一些经书,好像这个小白脸说得不错啊。”他见刘迦不说话,忍不住又问道:“小白脸,你说说看,三千世界毁坏之时,诸佛法身坏吗?”
刘迦道:“三千世界坏时,法身亦坏!”
这刘迦和那刘迦的答案正好相反,众灵体闻言大惊,连小云也惊道:“啊?怎么可能?不是常听你说,真性如如不动吗?不是说真性不增不减、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吗?如果这代表真性的法身也能坏了,那大家还修个啥?”
刘迦正在思量那人为何要假扮自己,听见小云的话,随口答道:“因为三千世界本就没有真实地生灭过,因此才说真性如如不动。如果以三千世界的生灭动相为前提,法身也是相,有相既有生灭幻影。”
赵玄坛疑道:“如果法身要坏,那三千世界坏掉时,那诸佛又到哪里去了?他们总不会也完蛋了吧?”
刘迦笑道:“三千世界现何种相,诸佛既在何种相中,从未离开。三千世界坏掉时,诸佛既在坏相之中。”
众灵体与赵玄坛一样,全都听得糊涂,有人问道:“那就是说,那个假小白脸是瞎说的哦?”
刘迦摇头道:“不,他说得没错,法身不坏!”
众人彻底被他弄糊涂了,不少灵体狂叫道:“啊?!快要受不了啦!到底是这个小白脸颠狂了,还是咱们颠狂了啊?!”
连赵玄坛都忍不住摇头道:“我早说了嘛,这小白脸就是有些邪门儿,同样的问题,他居然可以说两个完全相反的答案,而且还说都对,这不是邪门吗?天底下的道理,要么就是对,要么就是错,哪有对和错都能作答案的?”
刘迦探了半天,依然无法探出那假刘迦的真实身份,大起疑惑,听到赵玄坛如此说,他应道:“赵兄,你刚才思考的方式,是先把一个事件放在那儿,然后又想站这个事件之外来看待这个事件的对错,这本身就是幻像产生的根本。由相对的角度来看待世事,产生相对的观念。就像现在吧,你楞要把三千世界与诸佛法身二者隔离开来,楞要把有相与无相两者区别开来,你要我怎么回答你?我也只有分不同角度来回答你啊,角度不同了,那答案自然也就不同了,只有针对那个相对角度的相对答案,才是正确的啊。”
赵玄坛闻言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四周众灵体讨论真假小白脸的声音正越来越激烈,对他自己而言,这些声音却仿佛越来越细不可闻了。
第二十九部 助缘 第四章 迷时结性成心 悟时释心成性
那赵玄坛沉默一会儿,见刘迦没有再给提示,又道:“你说,那法身相到底是啥样?”刘迦摇摇头,不再回答,赵玄坛疑道:“你也不知道么?”刘迦笑笑,仍不回答,赵玄坛叹道:“这小白脸开始摆谱了,越发不可爱了。”
刘迦奇道:“咦,你怎么发现我不可爱的?”小云苦笑道:“呀,你难道还想与人辩论一下你是如何可爱的么?你怎么突然这么无耻了?”
赵玄坛道:“当初你是有问必答,现在问你半天,你也不说一字了。”
刘迦没理会小云的话,只是对赵玄坛点头道:“对了,我现在的形象,是由你的心去对比从前的我的形象,得出了这个结论。世间万相,都是这样有所对比而来的,如果不去对比分别,不认定相对的名相作判断,即知法身何相,也即知法身何在。”
赵玄坛还待再问,却见刘迦已经默然。
刘迦探不出那假刘迦所来处,但见他暂时没有动作,便安心于此,细细观研刚才那心识是如何起落的。啥叫起落来着?
比如吧,哥们儿你双腿盘坐、大眼紧闭,这时候的“观”在何处?首先还是意识念头的来去,也就是你心中所牵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东,比如使你忧的、使你烦的、使你心跳加速的等等,看看这些东东如何让你本来安静的心有了心结、有了不爽、有了激动、有了压抑,看它们是如何“起作用”的,然后反着这个“起作用”的过程而行之,打开这个结、放下这个不爽、了断这个激动、冲破这个压抑,看看心从不平静到平静这个过程是如何转换的。这中间多了些啥,或是又少了些啥,多与少之间是谁在起着根本的作用。由此开始,深之又深、细之又细、微之又微,从而豁然开朗。
而刘迦现在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心识不观则己,一观则如见洪流,浩浩荡荡、澎湃奔腾。因为他此时的观心,已深入到极其细微的地步,深入到常人不可想象的深处。就如像用电脑吧,偶们钻研的是不同的软件如何使用,而他钻研的则是整个系统内部的电子流是如何关联运动的。
越是深入,那点点的变化越显得惊天动地似的巨烈。相反,普通人的观心,往往就是几个念头而已,稍不仔细,就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像刘迦这样,观者一不小心,落在某处,必又是执相顿生,危害无穷。但他深知“迷时结性成心,悟时释心成性”的根本原理,因此整个过程中,凡所见种种境界,必视为“心”在“心的种种作用”下的伪装假相,不易随便上当,不会把“心的作用”误认为“心的本体”,也不会把“心的本体”和“心的作用”截然分离,使之二元对立起来。
这个“迷时结性成心,悟时释心成性”的比喻,其实是很形象的。这句话中的“心”字,是指那心的所用,用在何处,怎么用,变成了什么。性呢,是指没有乱变现而保持自在的东东。结性成心是啥?性本自由,无所滞碍,但由“心起作用后”变现出来的知见结成各种复杂的心网后,看似像真得一样,把咱们固定成某种似乎无法摆脱的形象和人生命运。而释心成性呢,则是由心主动将这些心网放下打开,不再自造知见地困住自己,自然解脱,见真性本来自在之意。此时,心性就是一个东东,心在起作用,而心体性空,无相可得。
就像没结婚的哥们儿,婚姻对你来说,尚未定形成相,你是自由的,选择面极广,可以结婚,也可以不结婚,既可和张妹妹结,也可和李妹妹结。这个时候呢,你处在性本自由的位置上。但一旦结婚证塞到你手上,婚姻这个知见已经有了具体的内容了,相当于定形成相了,原来的自由“嗖”地一下不见了,变成了有种种婚因特征(知见)的既成事实了。这个过程,相当于“结性成心”,弃“无为”而入“有为”,这个地方的“心”,就是“心用在某处”了的意思。后来你通过观照大街小巷,从万花迷眼的众多妹妹中,终于醒悟了,你毅然打破这个定相,废掉这一纸约束所带来的知见,重回“未婚”知见的自由态……哎,当初的“心用在某处”被放下了,自然而然就是“释心成性”了。
刘迦观得一会儿,渐渐发现所观之处,无不是光明透生,越来越明亮,越来越舒适。那万相先是褪出具体的物理形象,显出光茫,紧跟着只见识念在动,稍后识念又化作更深一层的光茫,倾涌而现。这个过程,先是破除具体物相的外形和名相背后的观念差别,再见这些知见相互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