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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知此理,干脆伸手一缠,将玉灵子掀翻在地,猛踹几脚,在玉灵子肚皮上打开一个大洞,骂道:“反正现在你也是打不死的,本姑娘正好随便打!”
可玉灵子的知见却在,那疼痛处绞心裂肺,忍不住高声大叫:“哎呀,打死人啦!”四肢乱舞,呼喊连天。聆听在一旁乐道:“快!赶紧用你的绝招!”可玉灵子痛得眼冒金星、魂飞魄散,哪能听得见?
玄穹伸手拦过,对蓝沁道:“蓝姑娘,咱们不可干扰刘迦兄弟,他那边紧张得很,刚才我隐隐听得他在说‘波旬’二字,似乎波旬老贼也在附近,咱们不可暴露了。”
蓝沁这才收手,玉灵子一边在腹部乱摸,一边乱叫道:“好痛!好痛!”非所言扶起他来,叹道:“玉灵老弟,你现在的境界与从前不同了,何必老是停留在无极游魂手这法门上?再怎么也得使些新的招式,才配得上你现在的境界与身份。”
那非所言本来是好意,想暗示玉灵子换点别的,以免每次一提起那无极游魂手就被人恶打,谁知玉灵子并没领悟到如此深层的意思,一边抚揉着肚皮,一边喘着气道:“非兄说得是,我现在用的是新版的无极游魂手,与从前的颇有不同。”
非所言闻言一楞,终于彻底明白玉灵子的思维方式毕竟与众不同,长叹一声,不再言语。反倒是一旁的蓝沁听了这话,怒极反乐,看了看夜猫子,两人笑得“咯咯”不止。
忽然间那阵中的一名青色夜叉猛得转头,看向这边厢来。临将臣奇道:“咦,右边那青绿色的夜叉好怪,好像在看着咱们似的。”小阿菜也点头道:“不错,好像是在看咱们。”
刘迦大吃一惊,暗道:“业识系统已经找到死角了!我留下的禁锢没用了!”
此念未落,那青色夜叉已退出战场,一步跨至临将臣等人面前,举叉就刺。临将臣吃过苦头,知道对方这一刺,就算要避也避不开,干脆不避,全力以赴。却感一股大力莫名从背上升起,正好掐在他脖子上,竟将他硬生生地拎在一旁,避过夜叉那凶狠的一刺。
正是崔晓雨见事急迫,用刘迦给她的信息投射,逆向推演出临将臣所处方位的业识关联,第一时间将他带离铁叉一刺所含盖的区域。她自己也顺势向右踩出,岔开业识关联的直线。她一岔开,在别人眼中,只是简单的一步,可在夜叉眼中,她暂时就在另一条业识关联上,一时看不到她。而明正天等人,却完全暴露在夜叉眼前。
小阿菜见崔晓雨一步跨出后,夜叉就不再看她,而是直直盯着众人。他也见学样,跟着一步跨出,可夜叉仍然一股子猛劲刺了过来。崔晓雨伸手将他提起,也把他提向另一边,同时叫道:“天王,那样跨步子是没用的,你没有踩在业识系统的关联上,他还能看得到你!”
明正天等人刚听干玉讲过刚才的事,都知道这夜叉极不好惹,赶紧发喊一声,人人一阵乱踩步子,想尽可能踩在某个关联线上。
可偏偏那业识关联,不是用脚踩出来的,而是将心定位上去的。因此就算你明明和崔晓雨并排而立,好像两人在一条线上了,可夜叉看不到崔晓雨,却能看到你。而且,整个业识系统的数据内容,每时每刻、每个刹那都在不断演进,其种种关联也跟着时时都在变化,每个关联处维持的时间都是非常短暂的。
业识关联是什么呢?那是业识中种种数据相互演变的中间过程。比如说水吧,水在一定的温度下,会变成冰,就在水变成冰的刹那,会有一个极短(非常非常短)的中间过程,这个状态,像水又像冰,非水又非冰,可水又可冰。这个中间状态是也一种相,可在相的背后,就是业识系统中关于水在向冰转化的业识数据的执行过程。这个过程相当于“不落两边的中道”,既不落在“水”的一边,也不落在“冰”的一边,是一种暂时不著于“相对相”的模糊状态,以致夜叉无法准确定位。
但这关联不在可见的“相”的范畴,而在类似于“性”的范畴,因此通过眼睛和普通的神力,根本无法见到,只能通过用心去体验才能发现。所以不管众人如何乱踩,用身体这个有形的“相”,去尝试撞大运般地找到某个关联,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夜叉每次之所以能准确找到攻击对象,并且对毫不失误地直接攻击到对手身上,就是因为众人的心没有解脱出来,是有执着的、有相对观念的、有分别观念的,处处落在固定的、色彩鲜明的某一种相上,没有任何模糊的、可左可右的中间状态,以致于业识系统随时都能准确定位。
比如你的心执着在这身体上,这身体的物理形态、如何构成、种种特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通过你的意识妄心传递给业识,业识系统要找到你,连户口都不用查,一拿一个准。可如果你的心没有执着,是“无所住而生其心”,业识系统无法匹配与你相关的特征,你也就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了。
那夜叉失去了眼前的目标,正见离他最近的人非所言,一个猛刺下去。结果又被崔晓雨提起非所言,扔在一边,再次失去目标。崔晓雨从“相”上逆推业识规则的能力有限,那业识关联又随时都在变化,因此每次只能选择正在被夜叉攻击的对象去救援。
众人见崔晓雨有如此之能,全都围向崔晓雨这棵救命稻草,盼她把自己扔来扔去。
崔晓雨也是见一个救一个,把这个人扔过去,又把那个人提过来,双手拈拿提携,忙个不停。再加上她自己也需要不断变化方位,就像一只穿花蝴蝶,在人群中游走,时而与夜叉擦肩而过,时而又与某个人撞在一起。那夜叉也够忙碌,每每找到目标,总是在刺下去的同时,那目标便消失,但一会儿那目标又再次出现。一时间人群大乱。
却不知那波旬正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他开始的时候,尚是幸灾乐祸,想看看这群人如何死在夜叉手下。没想到看得一时,见那崔晓雨虽然手忙脚乱,但每每总能化险为夷,夜叉看起来凶猛强悍,却多少显得有点疲于奔命。
波旬欢喜得心痒难搔,暗暗乐道:“这小妮子太可爱了!我太喜欢她了!我一定要收她为徒!如此聪颖的徒弟,就算寻遍三千世界,也难找到啊!”
咦,他这一分心,魔性不再干扰刘迦。刘迦立时感应到那挑逗自己积习的力量消失了,稍一专注,借力打力,横剑一抹,眼前两个夜叉手中的凶器立被化为灰烬。紧跟着反手一剑,光影眩目,那正在追逐众人的夜叉,手中凶器也莫名跟着燃烧成粉末。
就在这时,那三个夜叉忽然呆立不动,停留片刻,又是向上一弹,全都消失了。
刘迦回头望向远处,却见严氏屋顶上红光大盛,他大喜道:“小莺已经转业成功,进入天人善道了。”
此话一出,众人欢声雷动。人人皆知,刘迦这一句话的意思,无疑是在说,那业识系统已经开始容错,在严氏这个点上发生的异动,已经被默认为系统的一部分了,不再追究了,也没必要修复了。这也是刚才夜叉忽然离开的原因。
明正天几步上前,抱住刘迦双臂,激动地哭道:“大哥,离开你之后,老明已经死过好几次了……刚才那大怪鸟又险些害了我……。”
刘迦刚才已探出其体内有着丰富的生命之水,立刻笑道:“明老,你现在与从前不同,就算要经历死亡,也是另一种方式,虽然一样会变现出进地狱受剪熬的过程,但这个过程结束后,还是会在这个身体上重生。你的福报不错嘛,居然能得到生命之水,有这玩意儿在体内,在一定范围内,你相当于是打不死了。”
明正天大喜过望,想起刘迦的话是有前提的,又赶紧问道:“大哥,你说在一定范围内,我才是打不死的,这是什么意思?”
刘迦笑道:“你们遇见那群金翅鸟的时候,为什么被他们的眼睛看得浑身使不出力道?因为你们和临将臣一样,打不死只是相对的,遇到狠角色,照死不误。就像我刚才说的,只是体验死亡的方式不同罢了。”
见明正天大张着嘴,他又道:“轮回的痛苦,没谁躲得过去,不是因为你有了这个身体,轮回的痛苦就没有了,不信你问问临将臣,他们升级失败后的痛苦是什么?那感受与轮回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集中反应在同一个身体上而已。这生命之水和骷沙,是不断在演进的,倘若你不升级,早晚也是自蹈轮回。而且,这个看似不毁的身体,带来更加强烈和顽固的身体知见,对证悟大道又增加了一层障碍了。”
明正天忧喜交加,一时不知该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