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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他忽感小宇宙被阻,瞬间竟是有力而使不出的难受,是以硬生生地被安若微打了一巴掌。
那玛尔斯本就怕安若微,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见安若微脸上红晕大起,眼中精光逼人,自己浑身上下的滞碍越来越重。他来不及多想,强令自己专念唯信,从安若微诡力之中硬抢了出来。他这一招将信愿力凭空放大,危险之极,一个不留神,便会被擅于捉念的惑心真茫逮住。但好在安若微已至颠狂,一时竟没有追击。
玛尔斯刚跨出一步,立时连着几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齐巴鲁上前扶住,惊道:“老玛,你还没死吧?!”玛尔斯咳道:“咳咳……只差一点!”却听一旁聆听笑赞道:“哟,战神的‘万神圭旨’已修到这个地步了,可喜可贺啊。”
玛尔斯连咳数声,摇头骂道:“倘若没有万神圭旨,站在她面前,老子可就是死神了!”他也不管那死神从来都是让别人去死,哪有让自己去死的道理?兀自在心中暗叹侥幸,刚才化险为夷的那法子,正得益于万神圭旨中的“断信”之境。
那“万神圭旨”的信愿力诸境中,共有“断信”、“难信”、“正信”、“深信”、“无信”五个境界,分别将修行者对自己能力的怀疑逐渐消去,转而到修到独信自身无所不能的境界。这信念修行甚是奇特,一般人受限于教育、人生经历等等旧有成见,很难相信世间有这种法门,单单靠信念就可改变人生,单单靠信念就可转动外境。是以大梵天创界者,总是将此通用法门藏在一个隐蔽之所,能找到的人,必是修为精深之辈,也必是有见识之辈,方能修练此种法门而不至于在怀疑中走火入魔。蓝沁因其父是魔界至尊,见识与众不同,因此一见之下即知是极品法门。而玛尔斯见到临将臣也对此物感兴趣,想来高级别的人看得上的东西,自非凡物,也就深信不疑,坚决跟着蓝沁修练。没想到此刻却凭着这“断信”之境,断掉万千犹豫徘徊,直信而入,逃过一劫。
那安若微忽然不见了玛尔斯,又见岐伯在眼前发疯似的跳来跳去,正待三下五除二给对方来个彻底清净,却感左肩有力拍至。她真茫急震,来人却还以临渊虚谷,将真茫彻底泄掉。安若微转头一看,正是那长相与自己一模一样崔晓雨来了。
崔晓雨见她转身,立时叫道:“姐,你别闹了,岐伯大哥一直对我很好,你可不要伤了他!”安若微闻言怒道:“你从来都没替我说过话!”(咦,她这次怎么没看错人?)说话间,心内诸般情绪化为诱力,杂在惑心真茫中,竟是层层漫延开来。
这群人中多数没见过这种打法,对手只在动念之间,已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有情绪调动起来,那体内修为虽然能努力克制心绪紊乱,可人要战胜别人容易,要战胜自己却是难上加难的事。而且这群人中多是些个性突出、率性之辈,情绪被逗引之下,稍疏防范,便再难自制。一时间群魔乱舞、嘻哈乱叫,有跳大神的、有自言自语的、有呆立范傻的、有企图自杀的,种种六识积习,沉淀了千万年的岁月,此时尽被安若微一齐调动起来。连聆听这等修为,也禁不住浑身颤栗,只觉得天地间阴阳大变,忽冷忽热,连声骂道:“这粉骷髅想要收我的命了!”却不知那正是他自已心中所变现出来的幻境。
崔晓雨人生经历简单,心灵洁净,一时没有受到安若微的干扰,就在原地与安若微见招拆招,力图阻止安若微发疯。玛尔斯和蓝沁经验丰富,再加上玛尔斯刚才吃过亏,此时早已退出丈外。两人见那安若微和崔晓雨站在场地中央,长相一模一样,所使招数一般,能场属性一致,你来我往之间,竟难辨谁是崔晓雨、谁是安若微,一时两人看得目瞪口呆,均觉天下奇事,莫过于此。
玛尔斯余光瞥处,忽见一侧玉灵子似乎安静无比,只是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禁诧道:“这傻瓜道士念的药师佛的咒语,竟是这般有效?”心中大叹道:“我早说过这傻道士有傻福,大家就是不信,这会儿瞧见了吧?!”赶紧暗赞自己目光如炬,啥事都看在别人的面前。
安若微与崔晓雨的能场渐渐延展开来,两女相距也越来越远,内中又交杂崔晓雨的原力升腾,外围的人更加难受。玛尔斯与蓝沁凭着万神圭旨的力道,加上又站得远,所受危害不大。但二人均知,这样下去,不待这两姐妹分出胜负,四周众人只怕早伤了大半,赶紧各施其力,遥遥将众人拉扯出来。
忽听一声惨叫,玛尔斯心中一凛,暗叫不好,大棍飞扬,已将韩怡英拉了出来。
那聆听驮着韩怡英,在安若微开始发力时,聆听尚无所畏惧,也没有想过逃开。后来安若微诡力连出,聆听惊颤之下,大感不适,但又觉着自己修为在安若微之上,恃强而傲,忍着痛楚而不愿离开。却忘了背上那韩怡英的修为是这群人中最浅的,哪能经得起如此折腾?
韩怡英在这群人中,不仅修为最浅,而且自控能力最弱,那情绪转眼即被安若微扰至完全失控,种种记忆、种种爱恨离别的痛苦,立时摧心裂肺。只觉眼前一会儿是赵可君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刘迦杀人的景象,一会儿是冥界诸鬼的恐吓,一会儿又仿佛见到千生万世的自己。她体内真元力暴起暴落,一个不留神,竟将自身经脉震破,立时惨叫一声,从聆听背上翻身落下,不知死活。
玛尔斯将韩怡英拉了出来,探过其体内诸脉,立时叫苦道:“糟了,这小女生的经脉自碎,就算是小白脸亲至,也没办法救她了。小白脸为了这女人,可是啥都做得出来!咱们这群人只怕快要给她陪葬了!”聆听相随而至,见到韩怡英的样子,立时大怒道:“那死妖怪,我去给小鬟报仇!”转身又飞向安若微。
而就在此时,刘迦已然感应。法眼之下,他大惊失色,不及移动,连连施力助韩怡英稳固元神,但诸般手段用尽,仍无作用。他心中急苦,立时又闪身而至。
刘迦人一奔至,立时提起韩怡英,向后退去数十丈,专心替她疗伤。
这边玄穹见安若微发疯,赶紧上前阻止,却猛然被其诡力诱动神识,一时体内五味杂呈,险些摔倒。安若微乍见一旁有人袭至,哪管是谁,飞念即击。玄穹受制于情绪难安,天干地支诀提之不继,情急之下,反其道而行之,将所有修为内敛,淡去所有念头,看似恍兮惚兮,却又善巧圆滑地低头向安若微腋下一抹,趁着聆听飞过来让安若微分心的片刻,硬抢了出来。
小阿菜挥过一掌,将他带离战团中央,同时苦笑道:“这女人何时变得这般凶猛了?”临将臣却对玄穹赞道:“玄穹,你刚才从她身边逃出来的法子,很有意思,那是什么招?”玄穹喘气之余,仍不忘以礼相应道:“惭愧惭愧,那是灵元仙鉴中的“六忘”法门,我修得不好,仍不能真正做到忘形的地步。”
他自己心中暗叹侥幸,刚才已是命顷悬顷刻,急中生智,用的正是灵元仙鉴“六忘”法门中的“忘形”之境。那“六忘”分别是忘形、忘意、忘知、忘情、忘我、忘法,以此“六忘”渐次破除修行者种种障碍执着,从而成就大道“无为”的最高境界。“灵元仙鉴”乃修仙的极端上乘法门,以“为道日损”为宗旨,他从前的修为过于坚固,带来的成见颇深,尚未能真正融入“忘形”之境,虽然逃开,但却无法立施反击。
另一边,刘迦带离韩怡英,落在较远之处。微一探识,立时悲从中来,那韩怡英经脉破碎,竟当场死去。他兀自不死心,将韩怡英抱着怀中,用法眼透入其体内每个角落,顷刻将其经脉续接,但韩怡英的身体依然毫无动静。刘迦咬咬牙,忍住泪水,分出三百六十五念,分别助其三百六十五处穴位通关走气。但那混元力总是进多少、出多少,断无残留之意。
刘迦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血气上涌,诸力奔腾,任那混元力鼓鼓而出,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小云轻声道:“没用了,她没有老白和文老的见识,留不住灵体的,此时魂魄已去,身体没了支撑,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她了。”刘迦摇摇头,不知觉中,那泪水已滑落脸颊,想说什么,却只感到胸口疼痛异常,阵阵撕裂,任何话都说不出来。
破禅锋叹道:“小鬟此去,也是她轮回中注定有的,人没有了脱生死,早晚会有这一天,咱们修行不正是为了得个不生不死吗?”刘迦心中一凛,哽咽道:“是我带她出来修行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哪会死得这么惨?我我我……”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