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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除他以外,那枯寒和无尘子心中也正是如此想法,竟觉今日做掉天幽宫宫主、抢下镇界如意尺这等事尚可稍缓一缓,毕竟大家有的是时间;可干掉玉灵子这件事却是迫在眉睫了,否则以后大家也别在江湖上混了。可这群人既有高人的认同感与自尊心,也不便对玉灵子大开杀戒,否则此话传出去,岂不是落得个先被人羞辱,再杀人灭口的下流之徒的形象?那可是更加不堪。是以这群人尽皆脸带微笑、眼露从容地倏然观战,却暗中使力悄悄袭向玉灵子。
那玉灵子正沉浸在适才为大家讲解无极游魂手的满足之中,心中颇为得意道:“明正天这小子跟着干玉他们办事去了,没能看到我给玄穹等人传授无极游魂手,否则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嘿嘿,老道浸淫此道多年,终有所成。”他压根不知道这群人心中的想法,更不知危险已近在眼前,忽听玄穹笑道:“天极祖师,你们三位如此对付一个修真小辈,只怕有些过分了吧。”他恍然一愣,紧接着又见到欣悦禅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一时不知这群人在说啥,便转头向蓝沁问道:“蓝姑娘,他们在说啥?”蓝沁一脸苦笑,摇头无语。
天极祖师等人见玄穹和欣悦禅悄然出手化掉自己袭向玉灵子的暗力,知其意图败露,当下也就嘿嘿笑了两声,不置可否,再转头看向厉鞅和刘迦,却见此时两人的对恃已与先前截然不同了。
刘迦前时进退两难,颇为犹豫,但耳朵传来的哀号与求助竟越来越盛,他心中闪过一念,暗暗叹道:“我为了宣宣而杀戮了那么多的生灵,心中早已愧疚太多,倘若今日再为自己一命而视众多生灵于不顾,今后必将背上更加沉重的心灵包袱,就算活个千万年,又有什么自在与快乐可言?”
他心有此念,慈悲之意大起,一时间竟撤开体外混元力的防护,单用原力止住烈焰,拼着重伤也要将这群魂魄置于自由的境地。那些烈焰中的生灵,千百年来一直在烈焰中生不如死的苦苦挣扎,猛然间见到上方一道柔和亮光,似为其深渊打开了一条光明大道,立刻相鱼贯而出,直入刘迦体内,被白玉蟾等人一一接纳,助其修练灵体。
刘迦见那万千魂魄轰然而入,心中开怀不已。蓦地却见对手的念头不知何时竟在自己神识边缘,当下再无犹豫,立时缠念不放,将厉鞅神识捉住,动念拉出,巨震而散。厉鞅尚不及出声,已缓缓倒在一边。
众人本来见刘迦与厉鞅相持而对,一时难分胜负,没想到转眼厉鞅已死在眼前,且魂飞魄散,彻底归无,人人相视无语,不解其意。唯有天极祖师在心中暗暗惊道:“他的原力竟能将厉鞅的念头从炁烈紫魄甲内拉出来,这倒是没想到。”
却不知适才刘迦一念之慈,给那些魂魄找了一条生路,也在无意中帮了自己。那厉鞅的炁烈紫魄甲,正是以冥界诸多修行者的魂魄为基础。他在冥界杀了众多的修真一族,但都是毁其形体而不伤其元神,将这众多尚有修为的魂魄一一聚在炁烈紫魄甲中融炼。这些被杀之人的魂魄与普通人差别甚大,有修为、有神识,即是可以继续修练的灵体。这些灵体在炁烈紫魄甲,受其烈焰融炼,必会反抗,可越是反抗,炁烈紫魄甲的力道越是强大。在与对手争斗之时,任谁被那千万魂灵的怨气所干扰,要么恐惧、要么动怒,都会被诱入误区,而致使炁烈紫魄甲越来越厉害,最后被其诱杀。可刘迦由于在前时杀人过多,心有不安,此时再难以强悍之心相抗,反倒是舍己救人。而这一念之不同,竟将炁烈紫魄甲中的千万灵体释放出来。那厉鞅忽然没了战甲的保护,在刘迦眼中立时破绽百出,当即被其原力震至魂魄消散。
刘迦看了看倒在一侧的厉鞅,凌空虚抓,将其葫芦取出,把众人尽行倒了出来。这群人恍然见到刘迦在身旁微笑,个个嘻笑不停。却见李照夕走到玛尔斯等人身边,一一接过宝物法器,同时笑道:“这种事,我是赢定了的。”刘迦一时不解,却见韩怡英已在身边抱住他,一脸娇憨地开心笑道:“你真好,总能保护到我。李照夕和玛尔斯他们打赌,看你有没有本事救我们,结果他赢了,他可真是了解你。”
刘迦心中暗笑:“这群人赌性之重,被人关在葫芦里面,命都快没了,居然还在赌。”却忽见众人一阵惊呼,一个绿影恍然而至,他大吃一惊,高声叫道:“不可如此!”话音未落,左手连连化力,已将欣悦禅来势转向一侧,右手将韩怡英推至玛尔斯身旁,同时大声叫屈道:“悦禅,你不可误会,宣宣是我今生的未婚妻,我只是想带她修行,别无他意。”可欣悦禅既见两人如此亲蜜,哪能再相信什么“误会”?自然是牙关咬紧、双眼盛怒,只盼举手间即将她眼中的这对奸夫淫妇送到冥界去轮回投胎吧。
玛尔斯接过韩怡英,立时将其带到蓝沁身边,同时笑道:“这女人是谁?”蓝沁莞尔道:“他以前的老婆,醋劲儿超大,我先前就是和小帅哥开了开玩笑,差点就被她给杀了。这会儿见到韩小姐一出葫芦便上前抱住小帅哥,不动手才怪。”玛尔斯乐道:“有趣,小白脸前生的老婆和今生的老婆争风吃醋,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岐伯向玉灵子笑道:“那明正天他们怎么没来?怕死么?”玉灵子摇头道:“明正天、袁让因、馨红儿、林思音他们几个一天到晚跟着戈帛、干玉他们忙个不停,哪有闲心管咱们这里?”
李照夕、岐伯等人一出来便见到欣悦禅和刘迦打了起来,一时不解,再听到蓝沁细细解释,都觉有趣,也没注意到玄穹就在一侧。
那天极祖师看到欣悦禅和刘迦缠斗起来,似为不解,心中暗道:“女人这东西真是古怪,刚才厉鞅与那小子恶斗时,她不出手相助任何一边,此时却又莫名出手,她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她也是无乐天飒血盟誓的哥们了,该当与大家同仇敌忾的。可她又带着那小子来追枯寒等人,直把当年的义气甩在一边;要说她被那小子迷惑了吧,见色忘友,大家也想得通,可她为何现在又对那小子动手了?她到底在想啥?”这天极祖师一生修练,从未经历过男欢女爱,哪知儿女情长?哪懂醋海翻腾?他有这些怪念头,大家也可原谅他。
天极祖师瞧了半晌,转头看向玄穹,见他正看向自己,当下笑道:“玄穹,老夫知道你灵宵殿那边自诩正道,当该是和这位道貌岸然的天幽宫宫主是一伙的,你既然来了,这架早晚也有你的份,不如咱们现在就切搓一下?省得大家都愣在此,甚为无聊。”
玄穹适才见刘迦做掉厉鞅,心中正在暗喜道:“对方又少了一个人,加上我和欣悦禅,双方人数相差不多,想来咱们也并非弱势。”谁知道转眼间,欣悦禅又和刘迦打了起来,他是有过感情经历的人,一眼即知其中奥妙,正在暗暗叫苦:“这两口子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他们两人一打,这天极祖师必要向我叫板,起码以人多势众也能占个上风将我困住,这却如何是好?”他念及此,不由得向天极祖师看去,却正见他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但既然对方已经言战,玄穹也就坦然相应,当即笑道:“天极所言不错,乌圣兄也在这里,还有枯寒和无尘子两位,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好久不曾切搓过,趁着今日有缘相聚,大家多交流一下。”天极祖师呵呵笑道:“玄穹啊,你这人就是比别人多个心眼,你一口气把他们几位的名字全说出来,摆明了是想说咱们以众欺寡、胜之不武。呵呵,大家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了,哪会做这种没品味的事情?还是老规距,单挑,老夫先来,我不行了,他们再上。”
玄穹闻言,心中暗暗苦笑道:“好一个车轮战的单挑。”但事已至此,他知道只要自己不走,对方绝不会轻易罢手,当下也就爽朗笑道:“行,玄穹就与各位一一单挑。”枯寒在一旁笑道:“多年不见,玄哥越来越虚伪了,何必将那‘一一单挑’四个字强调出来,定是觉着咱们车轮战,心中不服,哈哈哈。”
玄穹笑而不答,摆手向天极祖师请过,两人双手一沾而走,如穿花蝴蝶,蹁跹无向、应对无方,片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