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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恍然大悟,当下笑道:“看来你们也不敢把俺怎么样了,剖了俺的皮你们可出不去。”蓝沁摇了摇他的牛角,笑着说道:“看见那边打坐的小帅哥了吧?他现在正入定呢,待他出定后,以他的修为,咱们怎么会出不去?你以为咱们非得靠你啊?”青牛看了看刘迦,问道:“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这色欲天内,能在动念间便将俺震翻的人可不多。俺也算见过见世的,不该孤漏寡闻啊,却没见过此人。”
蓝沁笑道:“见过天幽宫宫主吗?”青牛闻言一惊,脸上打过一个寒颤,诧异道:“这小白脸是天幽宫宫主?俺听人说他重生了,原来就是这人?”蓝沁乐道:“正是此人,你准备怎么办?”青牛低头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天幽宫宫主也算是俺的故人,当年俺初入修真时,他曾送过俺一盒灵诞仙能,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今天顺手把这笔债还了吧。”当下将出入口诀告诉三人,戈帛几人立时默记于心。
达摩克利斯在一旁问道:“你这青牛修了多少年了?怎么会是我家宫主的故人?”那青牛笑道:“你以为俺现在的功力不怎么样是吧?呵呵,倘若俺没被那臭女人打伤,怎么会躲在这里面?以俺的修为,这色欲天下的世界,又有谁能捉得住俺?”戈帛奇道:“你是从哪儿来的?”青牛笑道:“俺主人是道德天尊。”三人闻言皆惊,不禁暗道:“原来此兽竟是那传说中的道德天尊座下之物,难怪功力如此深厚。”
那青牛笑道:“我虽然救你们出去,还他一个人情,但他也欠俺一个人情呢。”蓝沁奇道:“他从前帮过你,你现在给了咱们口诀,也清欠了旧债,何来又多了一个人情?”青牛摇了摇头,说道:“打伤我那女人是你们天幽宫的人,叫欣悦禅,这小白脸既是天幽宫宫主,你们说这笔帐该不该算在他头上?”
戈、达二人脸色微变,不禁问道:“你见过欣悦禅?”青牛点点头,叹道:“俺带着这炼丹炉和玄奥城堡出来,跨界时被冥界漫延出来的空间套了进去,正好遇上那女人,她看上了我的炼丹炉,便要硬抢。我对冥界空间不熟,被她连连捉弄以后,上了她几回当,便被她打伤了。”转而又笑道:“但她也没抢到我的东西,玄奥城堡被我扔进无间时空了,我自己躲进这炼丹炉,直接跳到了仙界,却不知后来又如何到了流行修真的河外星系。我也无所谓,反正我躲在这里边,没人能把我怎么样。”说着他脸现忧色道:“不知那城堡中的玄女如何了?该不会有人欺负她吧?”
戈帛与达摩克利斯相视片刻,问道:“你既见过欣悦禅,可知她现在的修为如何了?”青牛摇了摇头,咬牙骂道:“这女人狠辣之极,俺没见过这等凶恶之人,不知她身上那件狱火柔魄甲是怎么炼出来的,好几次都险些把俺烧得魂飞魄散,冥界出来的玩意儿好恐怖。”戈、达二人闻言暗惊,担心今后遇到此女便无逃生之机。
蓝沁奇道:“你这炼丹炉的口诀,应该甚是隐秘吧?那干玉怎么会知道?”青牛摇了摇头,乐道:“哪来什么隐秘,所有的口诀都刻在外面的炉壁上呢。”
众人面面相觑,蓝沁更是不解,问道:“你们家这宝贝怎么把口诀都刻在上面?不怕人偷啊。”青牛挠了挠头,也是不解道:“他老人家做事就是这样,啥都不在乎。”戈帛却笑道:“那是自然,以道德天尊的境界,怎么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谁要就让谁拿去好了,他压根儿无所谓。”达摩克利斯点点头:“该当如此,这么做倒是符合他那境界。”
蓝沁笑道:“难怪那干玉知道这炼丹炉的口诀。”青牛摇了摇头,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就算知道那口诀,也只是能把东西送进来、拉出去,没法启动炼丹炉的,她修为不够。”戈帛笑道:“所幸她修为不够,否则我等早变成丹了。”四人既无敌意,打开话匣子,便没完没了地聊了起来。
却说刘迦与小云、林思音聊得一时,心中挂念宣宣,不敢逗留太久,当下又试着寻找玛尔斯和宣宣的踪迹,此次却再难找到两人念头,心中惊道:“糟了,两人定是被干玉带走了,玛尔斯就算修为不够,但经验丰富,逃命不该有问题。可有宣宣在他身边,两人要逃走,只怕就太难了。”他稍一动念,已知蓝沁三人手中有了出入炼丹炉的口诀,当下传音道:“咱们先出去吧,我虽然动不了,但总不能老呆在这炉内。我听馨红儿说,干玉变成了我的模样,不知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来,而且老玛和宣宣尚在淡月,不知他们生死如何。”
说着他动念打通那青牛体内被封诸脉,传音笑道:“得罪了。咱们这就离开,你一个人在炉内慢慢修炼吧。”青牛笑道:“兄弟,你那天幽宫的中相欣悦禅打伤了我,你早晚得给我一个交待才是。”刘迦想起戈帛曾说过欣悦禅与自己的前生多有暖昩关系,脸上一红,随即传音笑道:“我不认识她。”青牛一愣,呵呵笑道:“一句话推得好干净!”刘迦知道此事难以解释,避开不谈,转而传音给戈帛道:“走吧”。
戈帛念动口诀,四人立刻出炉,却见四周各种旋流光晕来来往往,上下空间全无着力之处,戈帛倒吸一口凉气道:“这好像是在无间时空中。”达摩克利斯立时将四人拉在一起,说道:“当心被乱流冲散。”
刘迦试着启动心驰神往之境,却发现困于境中之后,原力已极不稳定,半晌无法定位淡月,心中更加焦急起来。
戈帛从他表情中已看出其焦燥不安,当下说道:“宫主,你曾说起过可般成之事,何不试试当日他出境的法子?”刘迦传音道:“当日我险些被他拉入境中,还好他的修为厉害,反应又快,立时带着我跨进杨雪莉的梦中去,否则的话,我不仅救不了他,一样坠入境中。我此刻的修为比前时高出许多,怕你们被我拖累了。”戈帛三人听他如此说,便不敢再生异议。
刘迦心中暗道:“当年可般成的修为高出我许多,是以我险些被其拖累,今天我也高出他们许多,只怕……”刚念及此,他心中一凛,转而暗道:“咦,这念头我从未有过啊,从前我可没有想过什么‘自己的修为高出别人太多’这些念头,我这自大的心念是何时开始的?我何时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的?”一时不解,继而又想道:“当年可般成向往西方极乐而沉于假境,我为什么又会重蹈覆辙呢?难道我也是沉于一种假境?但那时我确实在闪念间便帮助老白和文老化形,也确实动念即震倒了青牛这等久历修行的神兽,我的能力是真实的,与可般成的假境不同。”
沉吟片刻,他忽而又道:“不对,我似乎沉迷在一种情绪里面,一种无所不能的自我陶醉中,这情绪与可般成以为自己往生西方极乐时的沉迷倒颇有相似之处呢。”刚想到这里,他脑中便如一个光亮闪过,猛然间豁然开朗道:“哦,我明白了,我适才无意中震晕蓝沁他们,是因为我的能场漫延诱出了他们心中潜在的愿望,并将这种愿景无限放大后,他们情绪极度起落,这才晕了过去。对我自身而言,这境界同样诱出了我内心潜在的自大与满足,我潜意识中担心出境以后,便没有了这种超然于众的无所不能,是以将自己困在其中,慢慢享受这自我满足的快感。”
他既明此理,当下立刻自我检讨,痛骂自己胡思乱想、自大狂妄,早晚会被高手教训得鼻青脸肿……稍后,安心定神,缓缓除掉妄念,平常心即起,破境而出。
他未曾修过佛法,不知那佛门经典中,对于人的潜在意识有着极其深刻的解剖,除潜意识以外,什么第七意识、第八意识等等,都是直指人心深处的种种迷障。刘迦不知这其中关窍,是以被自己所迷,好在他前生的慧根尚在,能常常自我反省,也算误打正着。否则越迷越深,难以自拔之下,早晚会前程尽毁。六祖慧能曾说:“若有一念自知非,心中灵光常显现。”说得就是这个道理,查己之非,忘人之过,便是菩提之所在。说到此处,想起昨夜偶聚众赌博,运势背极,连连点炮,被人青一色、对对胡、一条龙地打了个晕头转向,马不停蹄地输掉五十元(都是穷鬼,一毛钱一番),心中痛极而醒,回家路上含泪无语、检讨自责,终于发愿不再打麻将了……也算在“一念自知非”后,挽回了一个失足青年。心情平静之余,现在想起来,五十元换来一个顿悟,太超值了,下次不妨改玩斗地主,输他个两百元,定能换回四个顿悟,应那四季发财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