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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迦也一样,他以为修行是追求更高的境界,追求更快乐更自在的天空,是人遇着这样的机会,都该毫不犹豫、欢心鼓舞地接受,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欢凡尘的生活、热衷世俗的快乐。超凡脱俗这种事,和入世随缘在本质上也只是人的不同选择而已,谈不上谁好谁坏呢。
刘迦正在思量,忽然听得一侧屋内似有异动,他正在疑惑,隐隐中传来馨红儿的娇叫“哎哟”,似被人制住。他知那馨红儿修为不低,一般仙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能制住她的人定非寻常之辈,但他探识过去,却未有异样,当下移身而至。
他人刚一进屋,便见到众人躺在地上,一个老者正悠闲地坐在一侧,似在等他。他一见此人,立时低呼道:“卖花的老头!优婆离!”优婆离见他到来,也跟着笑道:“你小子,把人家的老公捉到这屋里来干什么?本来别人好端端的两口子,要你管啥闲事?”
刘迦此时不用多想,已知此人修为绝非普通修行者,但左右试探,仍不得要领,当下哼道:“现在你不卖花了?”优婆离摇头道:“老衲辛辛苦苦地卖花、卖包子,那是为了接近你,告诉你这小子,你正在误入岐途啦。”刘迦心中疑虑正多,不知其来意,当下万念齐出,将众人唤醒。
这群人适才正在商良如何处置韩怡英那男友,玛尔斯的意见最简单:“杀了算了,将尸体震为粉末,没人知道。”蓝沁摇头道:“小帅哥不会同意的,这男子虽然是他的情敌,可他的心很好,不会随便杀人的。”馨红儿笑道:“宫主倘若不杀了他,一个不小心可就要戴绿帽子了呢。”岐伯乐道:“小白脸早被这小子送了无数顶绿帽子了,此时正在隔壁将绿帽子反戴回去,也算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倒是有趣。”瞻南山摇摇头,叹道:“这人刚才在门口,同另一个女子搂搂抱抱,心花之极,早晚有报应。”齐巴鲁呵呵笑道:“你们不是正想杀了他么?报应来得好快。”崔晓雨在一旁轻声道:“还是等我哥回来再说吧。”
众人在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忽听馨红儿叫道:“有人来了。”冷不妨眼前一个老者出现,这群人不及看清,已被其大手扫过,尽皆中招,全晕了过去。那馨红儿应变极速,老者刚到之时,已知没人是其对手,当下樱声而叫,希望隔屋的刘迦在听到以后,能有所防备。但也只是一声过后,跟着倒下。
此时众人被刘迦唤醒,见那老者尚未离开,一时不清楚状况,个个都站在一侧,敢怒不敢言,大熊猫不知高低,正想问上两句,被夜猫子的翅膀在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不要多嘴,这一对禽兽心有灵犀,立时大嘴紧闭,装作没事人一般。
优婆离见众人醒转,已知刘迦暗中使力,当下微微笑道:“你的神通恢复得好快,只怕要不了多久,这色欲天的诸界中便无对手啦。”刘迦见他笑容甚是和蔼,并无敌意,心中戒备也就松懈下来,当下沉吟片刻,问道:“你说你卖花卖包子之类的事是为了接近我,你找我什么事?”
优婆离指着沙发上晕迷不醒的男子笑道:“你想为了隔屋那女子杀了这小子是吧?”刘迦一愣,皱眉问道:“有这个打算,但我并非一定要杀他,只是希望宣宣开心而已。咦,你怎么知道的?你在跟踪我?”优婆离摇头叹道:“为了让一个女子开心,便可以随意杀人,你和那纣王有什么区别?”刘迦一怔,似觉他的话颇有道理,但心中毕竟不愿让宣宣郁闷,当下避开此事,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不需要别人插手。”
优婆离见他说话越发强硬起来,当下呵呵笑道:“天幽宫宫主越来越本色了,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这自以为是的小子,就算前生是地藏又如何?修行中人半途而废,重入轮回者、甚至是永不超生者,比比皆是,你自己小心吧。”说着他站起来,挥手将韩怡英的男友送回其住处,转身对刘迦说道:“别自毁前程,要阻止你作恶的人难道还少了?”言罢而逝。
刘迦见其离开,心中郁郁不乐,一方面他正在为到底杀不杀韩怡英的男友而犯愁,现在被那老者点中心事,心中苦闷更增;另一方面他总觉得他现在做的事是他和宣宣之间的私事,别人无权过问,此时被这优婆离责难,颇感不是滋味。
众人见他发呆,一时又热闹起来。那玛尔斯恶狠狠地骂道:“这老头是谁?敢威胁咱们?”岐伯苦笑道:“这老头一出手便将咱们集体弄倒,就算是威胁你又如何?你有本事也去威胁他试试看?”齐巴鲁摇摇头,心中略有所思道:“优婆离?这名字也不算太陌生啊,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说过了。”蓝沁笑道:“没想到小帅哥的情敌也有后台呢,而且修为还不弱,这下可热闹了。”李照夕对刘迦笑道:“师兄,那优婆离说得没错,倘若你率性杀了那小子,对你以后修行颇为不利呢。”
刘迦摇摇头,叹道:“我也没想过要动他的,只是答应了宣宣,总想替她多做点事,不管什么事,只要她开心就好。”众人正待劝解,但见他痴劲发作,知此事不可理喻,也都闭口不提。
忽听明正天叫道:“大家快看,隔壁那家人吵架了。”众人立时将神识探过去,却见不知何时开始,隔屋那韩怡英已醒了过来,正和其男友吵闹不休。
刘迦侧耳倾听,却听得韩怡英冷笑道:“赵可君,你不用再回来了,你不是有新欢了吗?我也有了,而且这个人爱我胜过天下所有的人,更胜过你千倍万倍,你比起他来,差得太远,我没心思再理你了。”刘迦闻得此语,心中感觉颇为怪异,似骄傲又似担忧,心中暗道:“宣宣认同我,自然是好事,可这样说话,别人心中很难接受的。”
又听得赵可君恼怒道:“我只是不小心出了轨,可还惦记着这个家,你却一点不恋旧情,一定要将咱俩拆散?”那韩怡英冷冷地说道:“我对爱情的看法很简单,是唯一就是唯一,做不到唯一就散伙,我没心思去原谅谁,分分合合的,大家都累。”
岐伯对刘迦笑道:“小白脸,那女子有了你这仙人撑腰,说话多有底气啊。”刘迦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她前生就是这样的,对爱情要求完美,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这也是为什么她对于背叛她的人恨之入骨的原因。”蓝沁笑道:“哪个女人不是这样?所以啊,我从来都是提前将别人甩掉,不给人背叛我的机会。”玛尔斯在一旁苦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到、算得精明。”
众人你一言和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全忘了隔屋那对情人正在争吵,刘迦也独自低头想着心事,猛然间收到一个行凶的念头,惊讶之下,接着听到韩怡英的惊呼,他立时醒悟,暗叫:“不好!”抬眼却见赵可君手握一柄尖刀正疾刺向韩怡英,那利刃已触及韩怡英身体,刘迦不及细想,动念巨震,将赵可君连人带刀向后掀出。
众人移身至隔屋,刘迦将吓倒在地上的韩怡英扶起来,急道:“宣宣,他没伤着你吧?”韩怡英一脸惊恐,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他要杀了我。”刘迦神识探过,知道刚才自己出手及时,韩怡英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心中暗叫侥幸。当下念力抚平其伤处,扶起韩怡英,温言相慰道:“宣宣,没事了,只是点小伤,不碍事的。”
韩怡英见他来到,心中稍稍安宁,想起刚才的险境,尚有余悸,不禁扑在他怀中大哭起来。刘迦拍拍她的背心,柔声道:“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却听一旁岐伯叫道:“哎哟,小白脸,这小子果然被你给杀了。”刘迦闻言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赵可君一脸鲜血,双眼瞪出,已然死去,他心中暗叹道:“我没想过要杀他的,可最后他还是死在我手上,难道这一切竟是天意不成?”
玉灵子蹲在那赵可君的躯体一侧,看了良久,摇摇头,啧啧赞道:“兄弟,你现在好厉害,一念之间,便将这小子的血管脉络、五脏六腑全给震碎了,瞧瞧,连脑浆都出来了。”明正天在一旁笑道:“这小子不经打,倒像是豆腐做的。”
刘迦心中暗道:“这下可好了,刚才那优婆离还在劝我别杀人,现在不是已经杀了吗?可我也是不得已啊,适才见形势危急,怕宣宣被他伤着,只想将他掀开,谁知一急之下,用力过猛,这……”念及此,他的江湖经验已得出了结论,这事说出去,不管是谁,也不会相信他是无心之过的。第一,是人都知道他曾动过杀此男子的念头,虽然迟迟犹豫不决,但也是在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