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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遥伸手打住了他未完的话,随即摩挲着自己汗毛倒竖的胳膊,嘀咕道:“有话好好说就行了,干嘛这么肉麻……”
洛水耸耸肩,继续整理桌上的资料,“是你让我说的,我也没夸张,事实就是这样,不想听就算了,我也没兴趣说第二遍。”
“好嘛好嘛!我洗耳恭听,来!我准备好了,把boss的原话再说一遍吧。”
“不要!我干嘛要听你的?你说不听就不听?你说要听就继续?本公子才不…干!“
说完,他捞起手提包,率先出了办公室。
洛遥瞪大着眼珠子,目送他消失在门口,不禁摩挲着下巴嘀咕:“这小子发什么飚?我可是他堂哥唉!真是的……咦?他这是去哪里?阿水!等等我!阿水!洛水!!!”
……
十二点的钟声一过,凤七就和范姜洄一起,提着大小行李箱,准备出发去机场了。
“还是打车吧,你都没怎么休息,开车会不会太疲劳了?”
凤七背起双肩包,提着范姜洄只许她提的一个小型行李箱,里头装着的是他那些重要的文件和随身物品,而他的左右手,则提着两人装衣物的大行李箱。
听凤七这么说,范姜洄一边锁门,一边答:“我不困,没见我喝下了一大壶咖啡吗?况且,自己的车毕竟自在干净些,反正机场有车位,若是长时间不用,到时让洛崖开回来就好。”
听他这么说,凤七也就没再反对。
进了电梯,正要按下地下车库的键钮,范姜洄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洛水的来电,他疑惑地眯了眯眼,一接通就问:“公司有什么事吗?”
“不是。”洛水迅速答道:“我和遥、川、崖在boss的公寓楼下,知道boss这会儿正要去机场,就由我们送你们去吧!”
闻言,范姜洄挑了挑眉,想到洛崖的跟踪水平,失笑道:“不是说了让你们早点休息吗?这一来一去的,一个晚上就没了。明天……”
“难得一晚上而已,boss熬通宵不也是常事?”听出他们的确还没出发,洛水不由松了口气,朝身旁的洛遥三人比了个手势,继续对范姜洄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就在楼下等你们。”
既然他们四人都已经等在楼下了,范姜洄也就没婉拒他们的好意。
按下一楼大厅的键钮,转头对凤七说:“洛水他们四个非得送我们去机场,这会儿已经在楼下等了。”
凤七了解地点点头,随即笑睨了他一眼:“他们是舍不得你吧?”
“我其实对他们并不温和。”范姜洄低笑着叹道:“很多时候,我对他们的要求,比对我自己还高……因为,我随时都会离开,而他们,却可能要辅佐一任又一任的执行长……”
“再严格,你也带领着他们走过了四年,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突破性的业绩。”凤七迎上他潮润的眼,含笑说:“这对他们来说,远比温和却毫无建树的boss来得更具诱惑力。”
“你这是在赞美我吗?”范姜洄满眼含笑地问她。
“我一直都有赞美你。难道你以前都没听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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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危局
… …
严氏企业这段时间一直处在阴云笼布下。
即使底下楼层的员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从顶层的总裁室开始,往下氤氲着不同以往的沉重氛围,不得不让他们屏息纳闷,小心翼翼。
“叩叩叩。”
梁载勋叩响总裁办公室门良久,才听到里头传来严景寰略显低沉的嗓音:
“进来。”
他深呼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尽量放松地汇报起刚刚整理出来的文件内容:“总裁,80%的散户手上的股票,目前都被欧西分批收购了。余下的20%,也已被……公司几个大股东买下了。很抱歉,我收到消息时,已经迟了一步……”
“嗯,不关你的事。”严景寰挥挥手,短短半个月,毫无预警的,严氏企业就面临了易主的危机。
这就是严景德入狱前,给他留下的最大挑战吗?严景寰冷冷一笑,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梁秘书。”
“是。总裁请吩咐。”
不知为何,梁载勋就是无法把眼前这个年仅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和他几乎同龄的儿子等同看待。
他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两年前来到严氏企业,并因一次漂亮的合约会签,被严景寰直升为他的秘书。此后两年,他见识了严景寰处理危机的手段、运筹帷幄的能力,远胜年至四十的他。忘了总裁他,其实也不过是个未过而立之年的年轻人。硕大的企业,由他一人扛在肩上,实属不易,何况,如今又面临了这么一个内忧外患、几近绝境的危机……
“启动一级应急预案吧。”严景寰拧了拧鼻梁,抬眼对梁载勋说:“帮我召集全体股东。会议时间……就定在下午三点吧。”
“总裁……”梁载勋见他眼圈青黑,知他肯定又是一宿没回家去睡,想安慰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不先找……几个大股东私下谈谈吗?”
“谈?”严景寰轻嗤一笑,反问梁载勋:“你认为他们有谈的意向?”
没有。梁载勋心下叹道。倘若真有协商的意向,也不会协助欧西集团,收购余下那些散户手里的严氏股票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严景寰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沉声道:“退一步讲。即使他们不操作那20%,凭我们手头现有的49%,也起不到力挽狂澜的气势。和欧西一竞高下。”这才是最关键的。
欧西集团,于半年前异军突起于江沪的跨国公司,竟然用卑鄙的手段,偷偷收购去了他大伯、二伯以及绝大部分股东手里的干股,拢集了能与他一较高下的股权。
不仅如此。半个月来,欧西和他竞抢散户手里的股份。可他始终慢人家半拍,截至目前,80%散户手里的股票,全都落到了欧西手上。余下的20%,是他的大伯、二伯。帮着不明身份的外姓人士,在把爷爷辛辛苦苦创下的严氏企业,拱手让人。
欧西收购了严氏大头的股份这一消息。严氏一方,除了他,也就参与操作的几个股东知道。
对外,因为一年前,严氏企业就有走下坡的趋势。早被股民归为“扶不起的阿斗”,加上近期股市波动正常。没有大涨大落的异况产生,不是时刻关注的人,不会察觉个中变化,这才没让底下员工一夕之间陷入恐慌的局面。
不过,也许是他多想了。即使欧西真收购了严氏,入主严氏,真正失去的,恐怕只是他一人。其他员工,除了换个老板、企业投资风向转变,并不见得会有多大的心理变化。
梁载勋见严景寰说完后,径自陷入了沉思,也就没再多问。
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取出全体股东的名册,准备逐一通知各个股东,让他们于下午三点准时到顶楼的大会议室参加这次至关重要的股东大会。
“叩叩叩。”
敞开的秘书室门被敲响,一对亮眼的年轻男女站在门口。
“请问,严景寰在吗?”清冷的女声礼貌地问。
“在。”一听是来找总裁的,梁载勋赶紧起身,来到两人跟前,颔首致意后,问:“请问两位,和总裁有约吗?”
凤七摇头回答了梁载勋的问题,直截了当地表明身份:“他若是在的话,麻烦您知会他一声,我是他妹妹。”
妹妹?梁载勋愣了愣,定睛一看,可不是吗?眼前的女子虽然身高略有抽长,头发也长至了腰背,可不施脂粉的清丽脸庞,让他忆起大半年前提着行李箱来找总裁的他的妹妹。
梁载勋迅速低头,表达了自己没认出她来的歉意,然后迅速回到位子前,按下总裁室的内线:“总裁,景媏小姐来了。”
“媏媏?”严景寰一阵诧异后,猛地搁下话筒,几乎是跳地从位子上起身,冲出了总裁室的门,“媏媏?真是你,你怎么……”
先是被突然前来的妹妹震惊,继而是一旁的范姜洄,“范姜……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不待在玛卡岛陪媏媏休息,干嘛跑这里来吹冷风?”
凤七和范姜洄交换了个眼神。
“大哥,公司究竟出什么事了?”凤七转头迎上严景寰略显焦虑的眼神,柔声问。
不是兄妹久违后的寒暄,也不是猜测性的疑问,而是,肯定的问询。言外之意:她已经知道严氏企业出事了,只是不知具体情状而已。
“哪里有出什么事。”严景寰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朝自己秘书使了个眼色,意即让他别说漏嘴。
“别瞒我了。”凤七岂会错漏他的小动作,索性一语点破,省得他还想东隐西瞒:“一个半年前才在江沪落户的跨国公司,仅用半个月就笼络了严氏大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