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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是凤族自创曲目,与她曾这个世上听过古琴曲全然不同。除她之外,应该无人知晓这首曲目寓意。
前世凤族子嗣,但有心仪对象。都会弹奏此曲,借此表达心意。
她前世学会了却从没弹奏过,还以为此生都不会有机会。
想不到。十六岁生辰,离开凤族十六年,她竟有机会吹起这首“故乡”曲。
音色柔和、圆润紫竹笛,静谧月色下,吹奏起旋律轻扬、悠柔《凤求凰》。不止吸引了身畔严景寰、手机那头范姜洄全副心神,也勾得楼上客房里烈阳等人。隔壁风家老少,都停下了手上动作、翘首侧耳倾听。
凤七也全然徜徉了曲目里,似乎根本不必她费神回忆,悠扬曲调自然而然地就逸出了唇畔。
脑海里闪过前世一幕幕场景,有突破升级壁障喜悦、有孤身离家历练苦寂,有阖家团圆时喜庆,也有战场送别时悲情
眼角有温热东西浮涌,她立窗前,背着灯光,没让身后严景寰瞧出端倪。
不知何时,曲调终了,室内户外仍旧静谧一片。
包括手机那头范姜洄,强忍着想飞车来到她身旁、紧拥她吻她冲动,良久,抑制下心头泛滥思绪,喑哑地赞道:“很好听!”
严景寰也才回过神,带头鼓起了掌。掌声不止有他,还有不知何时,已经从楼上下来烈阳等人。
“怎么都下来了?”凤七迅速敛下波澜般冲荡心湖思潮,回头朝众人浅浅一笑。
“真很好听!”顾晓微笑着竖了竖大拇指,“如果拿到外面,不知情,还以为是哪国高级笛手吹奏呢!”
“是呀小七,我们都不知道你原来会吹笛子,而且还吹得这么好!”烈阳感慨地叹道。
这么多人中,他可以说是了解她过往经历人。孤儿院六年、血彧六年,逃离血彧后,又一起进了国安。却不知,她还有这一项特长。
虽然不懂音律,可方才笛音,不知何故,他竟然听出了无奈和寂寥。
想来,笛子是她近几年才学会吧?来了国安之后,他和雷霆倒是成天混一起,而她,却因为任务使然,不得不分不同学校,因此而疏远了
“小七”
这么一想,烈阳有些自责,他们几人中,他年龄大,凤七小。然而实际上,似乎都是她带领他们,逃离孤岛、进入国安、扫除威胁,每一步,往细了想,无一不是她起头、带队。只是因为她一贯而来低调寡言,让外人不自觉地忽略了她主导性。
“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看着我?”
凤七收好笛子,抬头见众人还立原地,定定地望着她,不知想什么,不禁好笑地挑了挑眉,“不早了,还不准备睡?”
“是不早了!各回各房吧,媏媏也上去,礼物明天理。明天不还要去你未来公公家吃饭吗?当心迟到了出糗哦!”
严景寰回过神,笑着打破了室内静默。摆摆手,示意烈阳等人都转身上楼,随即拍拍小妹肩,提醒她别搞到太晚。当然。后一句话是对着手机说,相信范姜洄也听到了。
待众人都上楼后,凤七坐沙发上,看着一地还没拆礼物,和范姜洄聊了几句。
见时间确实不早了,次日两家又要聚,范姜洄主动和她道了晚安。
挂了电话后,凤七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熄了灯,上楼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隔壁风家,风驰夫妇俩洗漱完刚要上床,就听到了轻扬笛音。忙来到外头,正好看到儿子和他同事正趴窗台前往隔壁瞅,也跟着侧耳聆听起来。
一曲完毕,才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谁吹呀?这么神!”
“会不会是小七大哥?”风扬摩挲着下巴率先猜道。
“明天去问问,吹这么好!不去发张专辑就太可惜了!”夜行晃着脑袋叹道。
“我倒觉得很可能是小七丫头!”这时。风老爷子也走出房间,慢悠悠地猜道。
“爸怎么也还没睡?不会是被这几个小子打牌声音吵醒了吧?”何天玲忙上前,替他披了件外袍上去。
“妈!”风扬忙喊冤道:“我们几个很小声好吧?而且还房里,要不是听到笛音,哪里会出来!”
“对!不干他们事。”风老爷子笑呵呵地帮衬道:“是我睡眠浅。”其实,他是想到了小七会内功。吹出笛音。若是不带一丝内力,肯定无法这么清晰地传至他们耳里。
这事儿,还真被风老爷子给猜着了。
凤七吹时候。起初还控制着力道,可随着她陷入前世旧忆、思潮澎湃,渐渐忽略了丹田处那两枚气丹,笛音缭绕下,即使没有她刻意催动。竟也徐徐转悠了起来。
连带着奏出音色越发浑厚有力,一传数里。还如此清晰。
听风老爷子猜是凤七,其余人都不怎么相信地否决。
“不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小七来国安也四年了,都没见她亮过一手啊?”
“会不会是录音机里放呀?她不还拆礼物吗?边拆边听?”腾鹰掏掏耳朵,猜道。
当然,这个猜测被众人全数驳回。
“算了,明天一问不就知道了嘛!”
“对对对,明天起来我就去问问。爸,时间不早了,我扶您回房歇去!”
“你们几个!也早点睡吧!特别是你小子!明天还要负责开车,要是出啥状况,看我不削死你!”何天玲一扫想遁回房间继续打牌儿子,没好气地念道。
“是!马上就睡!”风扬回了她一记军礼,笑嘻嘻地合上门。
一转身,四人再度聚首牌桌,难得有机会聚一块儿,怎能不兴呢?!
范姜洄和凤七结束通话后,打开笔电,查收了洛水从玛卡岛发来邮件,回复了一些需要他亲自批示文件后,靠椅背上发起愣。
“叩叩叩!”
就这时,房门被敲响,他还道是母亲,惯例来催他早点睡。
不成想,竟是范姜洐。
“能谈谈吗?”范姜洐双手环胸,倚门前,“说起来,我们似乎很久没面对面聊天了。”
范姜洄剑眉一挑,努了努嘴,“进来吧!”
“怎么?这么晚了还办公?”范姜洐一眼扫到书桌上开启笔电,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提前回来,工作量反而增加不少吧?”
“和你无关吧?”范姜洄觑了他一眼,随手合上笔电,背靠着书桌反问。心里还为范姜洐送紫竹笛而气闷。
范姜洐也不客气,书桌旁单人沙发坐下后,从茶几上拿了本期《商贸周刊》,翻阅了几页,说:“母亲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范姜洄闻言,只挑了挑眉。
半晌没听到回应,范姜洐从杂志上抬起头,彼此视线相撞,他不甚自然地移开,垂睑落回手上书页,“以前事,是我不对”
范姜洄仍旧没吭声。其实是不知道怎么接。
那件事,可说是纠缠了范姜家十数年,终抽丝剥茧,还原真相,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或许,是因为其间还夹杂了一条人命。虽然,那人是咎由自取,可无论怎样,她至死都范姜家族谱里,是他叔叔妻子,他堂弟母亲。
他虽然因母亲苏醒、康复而松了一口气,却无法高兴起来。
相反,他有时会想,范姜洐和江澈,若是知道了此事,想必会很难过吧?他们亲生母亲,为了一个得不到人,竟然以死来报复,甘心丢下未成年大儿子、襁褓中小儿子
“阿澈他,也知道了?”良久,范姜洄打破静默。
“不。我没打算让他知道。”范姜洐摇摇头。
江澈自小和外婆外公一起住,性子单纯,继续保持就好。反正,那个女人,对江澈,从来没过责任。
至于自己,曾经为她嫉恨、仇视亲人,如今又替她擦净了屁股,道歉道歉,补偿补偿,也该够了!
“听说你年后就要进军部了,恭喜!”范姜洄看出了范姜洐浑身散发出落寞气息,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一码归一码,恭喜之后,该算账还是要算。
“我还听说,你送小七一支紫竹笛?”
略带酸意语调,让范姜洐不由弯起了唇角,抬眼回视,“没错!笛子传音,通常,都用来送心仪女子”
“好你个范姜洐!她可是你未来嫂子!目无兄长!该揍!”范姜洄说着,拔拳就朝他那张碍眼脸上挥去。
范姜洐岂会由他得逞,身子一避,手臂一格,挡住了堂兄猛烈拳击,心下暗咒:还来真呀!
范姜洄见一拳落空,再挥来一拳,同时,身形前移,挡住了欲要闪避范姜洐。
连续几拳后,范姜洐终于避闪不急,中了一拳,当下,鼻梁青肿,也顾不得往日风范了,揉了揉发疼鼻梁,冲着堂兄喊:“这可是你逼我!等下被揍得见不了人可别怨我!”
“谁见不了人还未可知呢!”范姜洄丢开睡袍,裸着上身,活络起手腕。死小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