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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数次走过这条路,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让我觉得这样陌生,这样恍惚。
是迷失的感觉。有多少年轻的学生在这美丽的校园里迷失过?那条我们天天走的林荫道,终有一天变得面目全非。
回到寝室后,我的思绪才渐渐清晰起来。我在考虑要不要报案。要不要把这事情告诉其他同学和班主任,要不要告诉校保卫科。
如果叶离不是我同学,不是我曾经的室友,我可以很坦白地说,我不会考虑那么多,我肯定会当场就喊抓贼。我肯定会一回寝室就把这事情跟大家说,因为遇到这种事的机遇也不算多,单纯作为谈资还是有资本的。我肯定会边叙述事情的发展经过边义愤填膺地怒骂这小偷还真他妈的不长眼,竟然偷到本姑娘头上来了!恨不得当场就踹她两脚再扇她两耳光。一副巾帼英雄神勇无敌为民除害的架势。
而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我在那里不断的回忆叶离留给我的印象。其实从大二开始,基本上我们就没有说过话,没怎么打交道,因为原来在一个寝室时大家就不是特别熟悉,我记得她那时老是不和我们一起去食堂打菜。总是等我们都打回来后再一个人去打饭打菜。而那时候罗艺林老是吃饭时就凑到叶离身边去,问,打的什么菜呀?哎呀,又是白菜!来,尝下我的鱼香肉丝。然后再假惺惺地用勺子挑两条土豆丝到叶离碗里。我那个时候特烦罗艺林每次吃饭时老是挨个问你打的什么菜呀,怎么又吃这个之类的话,仿佛普天下就她能够天天吃得起鱼香肉丝!她问我问了几天,我烦了,黑着脸说,你吃你的好了,有完没完啊?最后她就把目标锁定在叶离一个人身上了。叶离又老是不说话。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我回想起她在寝室每天扫地的样子,一个人弯着腰,一点一点的打扫干净地上的每一片纸屑和瓜子壳。我们大家在一旁说笑。那时候我觉得她很可怜。
可怜。我终于找出一个准确的词了。这个词是她带给我的最深刻的印象。这个与我交往甚少的女孩子。这个偷了我的东西被我当场抓住的女孩子。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用可怜来形容她。
我想起了刘莎莎的死。
成长,就是不断的面对一些悲凉的事情。直到知道什么叫世事沧桑。
所以,我保持了沉默。
我一直在期待叶离能够给我一个解释或者道歉。因为我是没有恶意的,我很想坦诚地告诉她,她这样做会毁了她一辈子。我很想很坚定的告诉她,我想好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可是她没有,她逃避我,哪怕只是眼神交流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每次我把眼神抛给她试图跟她交流一下哪怕只是一秒钟视线的交汇,她都触电般将视线弹向别处。
她匆匆从我脸庞扫过的眼神,使我知道,有时候沉默更能够给人安全感。不需要任何交流,沉默才是最大的信任和承诺。
我放弃了和叶离交流的念头。我决定忘记我所看到的一切。我要让一切风平浪静。
66。她们要考研
大三下学期一到,好像大家都变得神色匆匆起来。班上的班干进行了很大的调整。理由是因为以前的一部分班干要考研。
考研。我想这两个字是所有大学生刚进校时的目标或者梦想。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在大学里呆的时间越长,这两个字就越来越遥远和飘渺了。
我就是这群迷惘的人中的一个。我不是个好学生。我很少去上课,上课也老是迟到。我大学几年只在大一时上过三次自习。因为小说里把自习写得很美说不定还有浪漫的邂逅。去过三次以后我就明白什么是小说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了。对那些校园小说的不负责任的创作态度,误导了大批刚进大学的懵懂的少男少女。去上过自习的人就知道,基本上,在自习室艳遇的可能性还不如食堂。理由据我分析是这样的,一般长期去上自习的大体是两类。一类是实在无聊得发慌,自身条件太差,以自习来排遣寂寞,另一类就是有雄心壮志,深刻地明白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眼光颇高的人,这一种人往往还有出众的外表。但是这种人也是在校园里最难被异性搞定的人。
刚进大学时,因为对自己高考成绩极度不满,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所进的大学与我的目标也相差太远了。所以考研一度是我大学四年的终极目标。很不幸我在大学里沉沦了。跟无数像你像我一样的学生那样,有一天发现自己开始逃课,有一天发现自己在大学的课堂里似乎并不能够学到什么。而考试也不再有约束力,因为考试实在是很简单。于是,就习惯了每天睡到9、10点,习惯了每天只需要上两节课,习惯了不到考试就不翻书。英语一年学得比一年差,四级分数一年比一年低,过四级一年比一年无望。某个时刻我们终于意识到这些,意识到自己的堕落和颓废,但是已经想不起我们到底是从哪天起在哪个路口开始迷失的。或许源于某次包夜。或许源于一次HIGH,或许源于某个漂亮MM或者GG。我们站在学校与社会的交汇处,四顾茫然。茫然之后有一部分学生幡然醒悟,毅然决定考研。另外一部分执迷不悟,决定破罐子破摔。
所以,大三又成了一个分水岭。沉沦到底或者是幡然醒悟。
大三下学期的一个晚上,睡觉前大家又在谈论考研的事情。
苏萧说,不考研能够怎么办。
陈水说,我一定要考研,考不上就去死。
郑瞬言说,对于考研,我从未放弃。
她们三个人就考研的具体事项进行详细的商讨,热火朝天的样子,使我觉得热闹是她们的,我仿佛什么都没有。
她们讨论了好久,才发现我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
郑顺言问,粉寒,你呢?
我?我好像刚从梦里醒来一般说,不考。声音微弱而坚定。
她们都安静了。似乎每个人都很诧异我的答案。仿佛是火烧眉毛了我轻描淡写的斜睨眉毛上的火,说,让它烧吧。
陈水问,那不考研你做什么呢?
我说,做老师啊。我们是师范专业啊。我都没敢说我想做记者或者编辑。因为怕她们笑我自不量力。
没有想到我的话音刚落,陈水立刻说:你做老师?我告诉你,现在老师都要研究生,你一个本科生能够教什么?你是不是还想做编辑,你以前说过的。我告诉你,研究生出来都可以做主编了……
她还在发表她的过激言论。那语气仿佛她已经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而我只是个破本科生,仿佛她已经是我的领导,而我因为只有本科学历还只是一个破职员小老师而已。仿佛她前途的光明和我未来的黯淡已经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我已彻底无话可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们继续热烈地讨论着考研,考什么学校,考什么专业,意气风发。
我以为我会很平静,但是那天晚上我直到两点都没有睡着。我很难受。我真的很难过。陈水的话伤害了我。
难道我不想考研吗?难道我不想多学点知识多有点文化吗?难道我真的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吗?
我不是,我很明确的说我不是。
我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他们供我上大学已经这样的不容易,想到他们苍老的面孔,想
到他们含辛茹苦地工作,想到他们还指望着我能够早点赚钱让他们能够享几天清福。等到我读研究生时,我怎么去应付那一年上万元的学费。我不能够理直气壮地说,我要继续读研究生。从来都没有随心所欲的人生。
我做不到后顾无忧地去考研。
或许会有人说这只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而已,是你对自己没信心,对未来没信心。那么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种心态。正是因为对自己还有点盲目的信心我才不想借助考研来回避什么。回避就业的压力。
你不得不承认,考研对于有的人是一种提升自己的机会,对于有的人只是一个回避就业压力的借口。对于前者我一向充满了景仰之情,对于后者,我想说,你没有资格看不起我。
大学里考研的理由也无非就是这两种。
不考研的理由也无非不过是对自己太没信心或者太有信心以及家庭经济的压力。
谁都没有资格看不起谁。因为我们的明天还只是个未知数。求解的过程太漫长。考研也顶多只能够算是求解的步骤之一而已。绝对不是最终的答案。
媒体整天宣传现在大学生的就业压力有多大,就业形势有多么厌倦。
似乎除了考研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她们决定考研后,我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