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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逃逸,自首之前,他得先把爱人送到医院里……
眼看着满身血迹的女人被接应的护士推进了急救室,坐在诊室里缝合手臂上的伤口时,开始感到强烈的眩晕。
恐惧,盛怒之下双手沾满了血腥……
报应——
色会生祸。
半辈花花草草,不思专情,当他终于觉醒,想要珍惜一段感情的时候老天却不肯再给他机会……
报应!
没有任何奢望,他会自觉地认罪伏法,只求老天给他心爱的女人留一条命吧!
夜深了,灯光惨白的走廊上寂静无声,窝在墙角小声地哭泣,隐隐听到死神的脚步声……
找个好人嫁了吧 五浊恶世 第百九二章 杀孽深重良心忏悔
黎明时分,手术室门外的灯终于熄灭了。十几分之后,门终于开了,依旧昏迷着的女人被两名护士推了出来。担架车上挂着液体和血袋,女人头顶缠着丝网绷带,脸色如佛前的冷灰一样的惨白……
一名护士将病人的衣物交给了聂琛,望着对方焦急的脸色轻声安慰道,“病人后脑被钝器开了个口,轻度脑震荡,肩胸处受了一处刀伤,伤势不算很严重,好在送来的及时,暂时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聂琛匆忙打断,“人没事就好。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等下就去办住院手续。”拎着血迹斑斑地衣服和挎包长长出了一口气,拖着虚软的身体转身向缴费处疾步走去。
缠绵已经毫无意义,尽快自首,等待他的将是压抑而幽深的高墙和监狱。几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盛怒过后,开始质问自己的良心。都是爹妈的宝贝疙瘩,好容易养到了十八,就这么,没了……
眩晕,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只是一群被恶意教唆的小孩而已……
那姓李的娘们儿纯属是一“方祖货”!他当初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搅和在一起?还差点娶了她当老婆!所谓知人者智,知己者明。当初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识人之明呢?能怪谁?怀疑自己做人真的有问题……
那个见鬼的女人为了逞一时之快,把几个孩的性命搭了进去,作为教唆犯她也会坐牢的,可她拿什么安抚父母的丧之痛?又拿什么去慰藉无辜死去的弟弟?
一个无知又自以为是的女人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
眼泪,伤痛,血迹……
很庆幸被颜如玉勾引,若真娶了那个女人他的孙后代一样逃不出监狱。这不,他已经被她间接地送了进去。
十七八岁的男孩最冲动,最生涩,没长智慧的脑袋里灌进什么东西直接决定着他今后的命运。傻乎乎地拿着菜刀逞凶斗狠,他们根本就意识不到那是凶器,会要人命!
他也青涩过,想起当年在“假买买提”家劈落在地上的那只血淋淋的耳朵……
想起高考后的那次群殴械斗,唯恐他再惹是生非的父亲,把他接去南方住了两年半……
还是逃不脱宿命,监狱——他这辈死活躲不过去了……
想起刚刚那个护士说,砸在颜如玉后脑上的是钝器。恍然大悟,那个小后生大概是出于本能的恐惧,不敢用刀刃砍人,用的只是刀背。李军劈在他身上的那几刀也全落在要不了命的地方,想想对方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给姐姐出口气。
多么单纯而美好的动机……
可他聂琛一向杀欲深重,手起无情,刀落毙命!就象是抄起了金箍棒的孙悟空……
在住院处办了手续,交付了住院押金。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却还没想好该怎么说,眼看十岁的人了,万一……家里只她老人家一个。
落寞地望着刚刚买给她的彩屏手机,还是决定先把尚在昏迷的颜如玉安顿好。再三犹豫,强忍着内心的焦灼与恐惧,战战兢兢地拨通了林晚生的号码。之所以恐惧,是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对小丫头有感情。
就象对方当初在忻州温泉说的一样:男女间没有纯粹的友谊,退而求其次,自己安慰自己……
躺在“孤坟”里的林晚生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了电话响,颜如玉?他设置了不同的提示铃音。闭着双眼摸到了电话,意外地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聂琛,颜如玉受了重伤现在五医院。我赶着去自首,你这会儿有空过来吗?没空我就给她家里打电话。”
林晚生哗啦一下坐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紧皱起眉头质问道,“人怎么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俩被一群半大后生围攻……”
暴吼,“我问你人怎么样?”
“身上一刀,头上一刀。”话没说完,手机里只剩下忙音……
林晚生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抓起背包几乎是夺门而出。普通话混搭着鸟语满心愤懑地沉声咒骂,“顶你个肺!姓聂的,你冚家铲啦!”他以为那家伙可以托付终身,才将他心爱的小鱼自愿交给对方。这家伙是干什么吃的?差一点把她弄死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骤风夹带着稀疏的雨点,穿着单薄的短袖衬衫不禁打了个寒战。冷雨打在深沉的脸上,摇撼的枝哗哗作响,一路小跑上了车,心急火燎地退出车库。猛踩油门驰出了小区,趁着黎明的最后一线黑暗直奔离此不远的五医院……
找个好人嫁了吧 五浊恶世 第百九三章 风云对峙临别嘱托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紧紧地闭着眼睛,病房里格外寂静,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聂琛攥着女人冰凉的小手趴在床边,温热的泪水模糊了眼睛。
玉,这辈可能是没希望了……
自作孽的后果!
算正当防卫吗?
三个可能都死了……
我今后的几年八成会在牢房里度过,别耽误了自己,看开点儿,找个好人嫁了……
林晚生停下车疾步进了医院,一边走一边拨通了颜如玉的手机。几秒钟之后电话接通了,随即传出聂某人的声音,“还在门诊病房观察,明早才能挪去病区。四楼,左转,我在门口等你……”放下电话疲惫地站起身,吱扭一声推开了房门,仰起下巴靠在门旁冰冷的墙壁上,时而侧目,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朝病床上的女人张望……
五分钟之后,走廊尽头疾步走来一袭熟悉身影,仿佛是林晚生,看上去却又有些陌生。上下打量——
可能是来得匆忙,没带眼镜。
思维跳槽:没他漂亮……他姓聂的空有一副好皮囊,呵,美猴王……
林晚生神色阴郁,迈着急促地脚步穿过走廊,望着等在门外的高大身影狠狠攥起了拳头,疾步靠近,冷不防挥起一拳砸向对方的鼻梁,愤然低咒,“扑街啦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聂琛顿觉鼻发酸,一缕温热漾出了鼻孔,扬手擦拭着微粘的血迹,一个踉跄退了一大步。没打算还手,意料之的事情……
挺痛快!他需要这一拳慰藉他的良心,需要这一拳证明林晚生的在意。
呆呆地站在门外望着对方步入病房的背影:他可以安心的去自首了,有她“小哥”在,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长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向走廊尽头走去,被落寞与无望吞噬,幻想着阴森恐怖的监狱。
脑海里时时浮现出李军卡着菜刀的半颗头颅,血腥,狰狞而恐怖……
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并不温和的低唤,“聂琛,等等。”林某人终于压制住了心暴虐的蛟龙,脚步轻柔地站在门口,镇定!他得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聂琛猛一回头,对视着那双细长而阴鸷的眼睛。天生如此,还是因为带久了眼镜变了形?感觉,很狰狞……
吞了几口吐沫,落寞地转回身,“想说什么?”
林晚生抿着嘴唇沉默片刻,对视着男人暗淡而忧伤的眼睛,“我要听事情的经过。”仰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进来说话。”
双双凝视着病床上睡不醒的小女人,感觉有些邪门。他们俩个居然能坐下来聊天?真是怪事!
聂琛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林晚生淡淡点头始终保持沉默。不怪颜如玉说这姓聂的是孙猴,三打白骨精,弄死一个还不够本,连伤三命……
跑了两个——
呵,跑不了!活着,会更加痛苦……
人不报天报,种下恶业,没人能够逃脱恶果。在他看来,死对于罪不可赦的人是一种解脱。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转达吗?”对方一定有一肚的话想跟昏迷的小妮说。爱之深,情之切,不然不会一怒之下搞死三个。稍稍安慰:嗔念太重,人还不错。
“没什么,不知道会判几年,让她别等我,赶紧找个好人嫁了。”从来没这么深沉过,总是嘻嘻哈哈的。经历了切肤之痛,终于被打败了。
林晚生点了点头,暗暗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