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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声凄然地呼唤,易无忧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伸手紧紧抱住了夏侯沐,伏在他的怀中痛哭起来,“她……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解释?就让我把她当成了杀父仇人?她为什么要这么苦着自己?她是被我给逼死的,是被我逼死的……我……我害死了我爹,还逼死了我姐姐!”
想起那日见到张秋池的情景,易无忧深深自责起来。怪不得她是那么地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只那么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原来,她有着那么大的苦衷!而自己却说了那么伤她的话!怪不得,她当年那么执意地嫁给了夏侯泽,在这个宫里那么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地过日子,原来她是有着这样的苦衷!原来,她们之间的姐妹之情真低是那么深,足以让她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守护!
“姐姐,对不起!”心中默默一声念,易无忧不停地流着泪。如今,除了说这么一句迟来了这么久,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对不起,她已是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卷六 第十章 风云涌动祥宁宫
皇上驾崩已有一段时日,而夏侯沐新即位登基,政务繁忙自是不用多说。不过一切也都处理地井然有序,像一个合格的皇帝。夏侯泽被追封了怡安亲王,而张秋池也被追封了一个淑德王妃的称号。人都已经死了,夏侯沐也没必要再去追究什么,干脆追了封号也能少些是非议论。
在夏侯沐登基的第二天,宫里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先皇刘妃娘娘,也就是夏侯泽的母亲,在自己的宫中悬梁自尽。她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却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死的,被发现的时候,这个宠极一时的刘妃娘娘尸骨已寒。据她贴身的大宫女的说,头天晚膳的时候她粒米未进,心神不宁慌慌张张地胡言乱语,说着什么“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了和阳宫,进了夏侯沐和易无忧耳朵的时候。夏侯沐却是忽然愣住了,隔了半晌后眸中渐渐蒙上一层泪光,可脸上却是不可抑止地笑了起来。然从他的笑声中,易无忧却听出了苦苦压抑的哭音。
他隐忍生活了这么多年,终于报了母亲和弟弟的仇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却是等了整整二十年,才报了这个大仇。
见他那样的神情,易无忧能做的就是不言不语地握紧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眸,用眼神诉说她明白他心里的一切感受。其实说到底,他们这一代人受的所有苦楚,都可以说是那刘妃娘娘一手埋下的祸因。没有她当年那想望母凭子贵的心思,处心积虑地害死黎惠妃害死二皇子,阴差阳错地害死了三皇子,又哪会有二皇子的李代桃僵。哪里会有此时的夏侯沐,如今的一切又怎会发生?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是天定吧!
送夏侯泽和张秋池入殓的时候,易无忧在一众给夏侯泽披麻戴孝的一种嫔妃当众,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看见那个孩子第一眼的时候,易无忧忍不住地泪湿了眼眶。那孩子的一双眉眼,和张秋池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忍不住地上前抱住那个孩子,易无忧难忍地低泣起来。却听那个孩子用那软软的童音疑惑地问:“你是谁?为什么父王和母妃睡在那里不理云幽?刘嫔娘娘说父王和母妃死了,什么叫死了?”
“你说你叫什么?”听了孩子的话后,易无忧更是忍不住地泪流满面。这个孩子,根本还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去和她解释这一切?
“我叫云幽,夏侯云幽。母妃说,她在云幽山遇到一个改变了她命运的恩人,所以她给我取名叫云幽。母妃还说,那个人是我小姨,可是母妃做了错事,没有面目再见她。母妃让云幽见到小姨的时候跟她说对不起!”柔柔软软的声音却是条理清晰地说出一段话来,而后这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满眼疑惑地盯着易无忧,撅着小嘴问,“你是谁?你认识我小姨吗?你能带我去找小姨吗?母妃很想她。”
最后的五个字,让易无忧在瞬间有种濒临崩溃的感觉,伤痛和歉疚悔恨在一瞬间深深地嵌进了她的心灵最深处,让她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出声:“我就是你小姨,我就是你小姨。你母妃没有做错事,是小姨做错了事情,小姨该和她说对不起!”
夏侯沐在即位登基之后,封的第一个名至实归的封号,就是给了前太子夏侯泽的遗孤夏侯云幽一个思懿公主的封号。
夏侯泽留下的几个嫔妃按照宫中规矩,都去了皇祠附近的寿安寺带发修行。他留下的这个孤女,若不是因着易无忧和张秋池的关系,怕是就算留在宫中也不一定过上好的日子。
虽然这个孩子是夏侯泽的不错,但因着对张秋池的亏欠,夏侯沐和易无忧都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一般疼爱。而且,那个刚封了康宁亲王的夏侯渲似乎也甚是喜欢这个小姑娘。易无忧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夏侯渲一直依言替她照顾着张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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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太后封了太皇太后,而皇后也自然成了太后。再见她们时候,易无忧明显感觉到了两人对她的疏离。也不知是离开地太久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她二人的眼神,让易无忧觉得有些奇怪,似是都有着欲说还休的难言之隐一般。
每日清晨,夏侯沐下了早朝之后都会和她一起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而后再去到太后那里。如此过了半个月之后,易无忧总算是知道了她二人变化的原因。
如往日一般,等到夏侯沐下了早朝,易无忧和他一道去了太皇太后的祥宁宫。可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太后也在,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林嘉居然也在。那一身华贵得体的装扮,让易无忧顿时觉得自己是那么地不修边幅。
行了礼之后,各自安坐,随后却是一阵无言的寂静尴尬。虽然是垂着眼,易无忧也明显地感觉到了林嘉愤恨的目光。
“皇上,登基以来,一切都还惯吧?”终是打破了沉默,太皇太后出声询问。听起来是在关心夏侯沐,实则有些不痛不痒。
缓缓皱了眉头,夏侯沐的眸中闪过些许不悦,不知道这太皇太后怎么问了这么个问题!什么叫惯不惯?隔了片刻后,也只轻轻“嗯”了一声。
“惯就好!”声音里含了笑,太皇太后似是重重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后,盯着面露不悦的夏侯沐,犹豫不决吞吞吐吐地忽然问了句,“听说皇上不曾搬去九寿宫,依旧还在和阳宫里住着?”
听了这话,夏侯沐面色一沉,而易无忧却是心中一怔。就听太皇太后继续说着:“皇上,如今可不是过去了。以前你住在润王府里,可以不守规矩。可现在,您是皇上。这是皇宫,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可比不得从前。若是皇上生疏了宫里的规矩,哀家倒是可以让人送本宫规去让皇上瞧瞧!”一席话,说到最后已是厉声而语。
头缓缓低了下去,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有些不安地揉搓着,易无忧知道,这话根本就不是说给夏侯沐听的,而是说给她听的。
“皇祖母何必话里有话?有话但说无妨,何须拐弯抹角?”眸中厉色一闪而过,端坐着的夏侯沐缓缓转过那瞬间变得深邃的眼眸,迎上太皇太后威严的目光。
祖孙俩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愿让谁。半晌之后,太后忽然笑了起来打了圆场:“母后,皇上好好地来请安,何必如此呢?皇上也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怎会不知宫里的规矩!臣妾想,许是在外呆的太久,生疏了罢了,过些时日自会好起来的!”
听了太后的话,夏侯沐缓缓收回目光,心中却渐渐窜起一团无名之火。这两个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实则都是在指责易无忧。指责她不懂规矩,不让他搬去九寿宫。眼眸转动,似是无意地瞟过坐在对面的林嘉,夏侯沐知道,一定又是她在乱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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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促不安心火暗生的易无忧;冷眼旁观幸灾乐祸的林嘉;眸光深邃面罩寒霜的夏侯沐;还有言辞犀利的太皇太后和那个看似和善实则满腹心思的太后,让祥宁宫里的气氛顿时呈现出风云涌动的意味。
“不说这些了。”半晌的静默之后,太后又笑了脸,扫视了众人一圈后看向夏侯沐,“皇上,规矩不规矩的,暂且不说。这眼下,可有一件大事要做。”
“哦?”面上瞬间显出淡淡的谦和笑意,夏侯沐懒懒地问了声,“母后说说,什么大事?”
“嗯……”敛眉寻思了片刻,太后轻蹙了眉头看着他,“皇上登基已有半月之久,朝中之事也处理地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家里的事情了?这后位……”
深了唇角的笑意,夏侯沐忽然接过她的话:“此事,朕也打算找个时机与母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