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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咱们行过来,这官道上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啊?”小翠有些疑惑的问道。
恋雪亦撩开车帘子瞧了半晌,官道还算宽敞,这条道是入柴郡的必经之路,平日里定不会如此萧条的,垂下眸子沉吟了半晌,好一会才露出一个笑容道:“定是柴郡有异动,有异动便好,不管是暂时封城还是全城戒、严,都说明吴王对于京中的局势并不是一无所知,或许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欠我们手里的东风了!”
两道圣旨便给吴王名正言顺的理由,恋雪最担心的是吴王虽然承载文景帝的希望,却无实力与太子和周王一争高下,皇位的争夺从来都是依靠个人手上的实力的,这些年来吴王表现平平,太子杀了一个文景帝措手不及,如果吴王这边也还没有准备好,或者说道如今连京中的局势都摸不清楚的话,恋雪只会觉得吴王根本就不会有问鼎的希望。
可是眼见柴郡附近便是这样一副肃然的样子,恋雪的心反而稍稍定了下来,至少吴王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等马车行到柴郡城门口的时候也验证了恋雪心中的猜想,城门处可以说是重军把守,而那黑漆漆的城门亦紧紧的闭合着。
吕安宁同周老实下车跟那守军交涉了好一会,才放了他们进去。
马车直接往吴王府而去,恋雪的心头隐隐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不管是从城市的规划还是两旁林立的商铺来看,吴王绝对不是一个无能之辈,也许从他就番柴郡的那一年开始便已经韬光养晦,只为在最后关头一击即中。
而萧潜作为文景帝近臣又是吴王妃的亲弟弟,也许便是文景帝和吴王之间的连接人,既然从那么多年前就开始安排,对于这种突发事件应该会有应对措施。
如此一想,恋雪心中的信心足了很多,不管怎么样,萧潜一定会没事的!
马车驶进了吴王府,恋雪、吕慧慧等人则被引去见吴王妃,而吕安宁自是去见吴王。
吴王妃萧晴闻讯甚至直接立在廊下等她们,一见到她们便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们一路上辛苦了!”
路顿不吕。进了屋子也不及吃茶,恋雪便问道:“王妃姐姐,如今京中是怎么样一个形式,你可知道?”
“周王的西南军打着勤王的旗号一路北上,已经接连攻破了好几个城池,燕京里头人心浮动,太子行事太过急躁,接连发落了不少周王党的人,吕老侯爷在大殿上劝阻太子,被太子申饬了一顿,好在吕老太爷是三朝元老又在军中素有威望,太子也不敢太过动吕家,只将吕家大爷、二爷等调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吕老侯爷则被致了仕!”吴王妃也不瞒着她们几个,将京中的情势都说了出来。
恋雪和吕慧慧二人都放了心,只要吕家人都还留着性命,这不管是贬官还是罢官都没有所谓,何况不在那些机要部门,牵扯的东西少了,这人也就更加安全了。
而另外一方面,吴王妃虽远在柴郡却对京中的局势甚至包括周王的情况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也就是说吴王在这两边都安插了人手,准备很充分,如今长信侯府早已经站在了吴王这一边,自然是希望最后能够成功问鼎王位的是吴王。
“那阿潜呢?”恋雪问出了她心中最记挂的人。
萧晴的脸色却是蓦地一黑,冷声道:“太子限阿潜十日之内找出刺客,这本就是一个局,不过就不想阿潜还占着五城兵马司这么重要的位子,五日潜,太子当朝罢了阿潜五城兵马司统领的职位,并且以追查刺客不力的罪名将阿潜关在牢中!”
“啊——”恋雪心头一惊,人也猛地站了起来。
太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是萧潜正被他关了起来,那么这么些天下来,她都可以想象他所受的苦楚。
“不过,你也不用担忧,青衣卫本就是皇上的暗卫,太子未必使地动,我这边得到的消息阿潜早在三日之前出了燕京,虽然太子出了重金通缉他,但他目前最重要的是阻挡周王的西南军,即便派出人手追捕阿潜也没有多大的心思!”
吕慧慧拍了拍恋雪的手道:“表妹,你也可以放心了!”
恋雪的心头被这一惊一乍的消息弄地有些慌神,好半晌才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萧潜出来了,这就好,至于太子派出去的追捕,恋雪却一点都不担心,毕竟青衣卫最擅长的便是追捕,作为青衣卫的头子如果还逃不过别人的追捕那就太逊了。
“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一路下来都辛苦了,院子都安排好了,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剩下的事情就等他们男人去忙乎吧!”吴王妃最后说了这句话,便遣了丫鬟将二人送去了紫藤苑。
平安到达了柴郡,又得知京中的亲人全都安好,恋雪的心思终于松乏了很多,泡了一回澡,吃了点东西,便上床狠狠的睡了一觉,这大半个月累地不仅仅是身体更多的心。
……
吴王手握两道圣旨,在柴郡发出讨伐太子的公告,随即出兵往燕京而去。
六月初,燕京传出文景帝薨的消息,太子陈灏登基。
吴王手中的圣旨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周,其中一道废太子的圣旨让大家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登基大典上,大周三朝元老,文官之首的蓝老太傅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太子“何谓忠孝”,坚决不肯称陈灏为圣上,更不肯行跪拜大礼。
要知道蓝家可是出了一个太子/妃,若是太子登基成功,蓝家便是皇上的岳家,将来的荣华富贵定是不可限量,蓝老太傅的这一招别说是群臣了,便是陈灏也万万没有想到。
有了第一个质疑声便有第二个质疑声,文人本就讲究风骨,一时之间不肯行跪拜大礼的大臣竟多达一大半,陈灏气地直接从龙椅而下,当场砍了八十多岁的蓝老太傅。
血溅金銮殿,陈灏大概也是被气疯了,蓝老太傅是整个大周朝读书人的典范,甚至还是他还得跟太子/妃一起称呼一声曾外祖父,可他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手砍了八十多岁的老太傅,只能显示他的残暴,压根就不适合做一国之君。
乌压压的大殿死一般的沉寂,陈灏以为自己这一招杀鸡儆猴起了作用,便狠狠的扫了一圈文武百官,扬声问道:
“你们谁还有话要说?”
沉默过后,爆、发的却是更多的反对浪潮。
陈灏双眼赤红,气地理智全无,他心中更多的是对文景帝的怨恨,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他一直战战兢兢的不让自己错一步,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三十年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那压抑了三十多年的怨与恨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那手持滴血的剑便朝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砍去,在砍倒了六、七个人之后,那剑却被人拦了下来。
“废太子陈灏在大殿上行凶,已然疯癫!”吕老侯爷一身正气,一手牢牢的握住了陈灏提剑的手。
“你敢以下犯上?”陈灏双目欲裂的瞪着吕老侯爷,他的衣裳沾满了血迹,头上的皇冠也早已经松散,加上又在大殿上一连砍、杀了几个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就是曾经那个礼贤下士的太子。
“你不过是废太子,又在大殿上行凶,我何来以下犯上之说!”吕老侯爷虽然年岁不小,但几十年来拳脚功夫从未放下过,只一手握住便让陈灏怎么都挣脱不下来。
“来人呢,将他给朕拉出去砍了!”陈灏脸涨地通红,朝着御林军侍卫统领大喊。
那御林军侍卫统领却是瑟瑟不敢上前,这样的场面他哪里还不明白啊,外头的五千御林军早已经被西郊大营的人控制住了,他就算反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
吕老侯爷虎目一瞪,对着外头喊道:“先将废太子禁于东宫,等新皇进城后再做发落!”
立时便有两个人将疯狂的陈灏给拖了下去。
吕老侯爷心头松了一口气,先头吕家蛰伏不动,那是因为文景帝的两道圣旨还没有公示天下,只要那道废太子的圣旨不出,太子就依旧是太子,比吴王和周王名正言顺。
然吕家虽蛰伏在府中,私底下却不是毫无准备的,西郊大营本就是吕家的大本营,守将参将都是吕老侯爷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话比陈灏的话管用。
而吕家等的就是这一天,但是陈灏会疯狂至斯亦是吕老侯爷没有想到的,从龙椅上下来,抽出一武将的剑便杀人,即便是吕老侯爷也是反应了好些时候才想起要去阻拦。
只可惜蓝老太傅一生受人尊敬,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吕老侯爷接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蓝老太傅的尸身上,却见他面色安详,嘴角似乎带着隐隐的笑。吕老侯爷心中一凛,对这个资格比自己还老的太傅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