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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笑着齐声应和:“毫不留情!”
虽然嬉皮,但眼神中已有了庄重之色。
“很好!”
哀家凤心甚慰,“中午我请客。”
一听这话,小高马上低头看了看手表,接着振臂高呼:“我宣布,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了,走!跟着主任吃饭去!”
“等一下,先把箱子收起来,等会交班的时候记得让同事换新制服……”
话还没说完,警卫们已经一哄而上把我拥出门去了。
这是过去我跟兄弟们打闹时常见的场面,但没想到过去畏畏缩缩的校警也敢这样没上没下地起哄。
男人本来就有血性尊严,自从(‘文)跟着我经历一(‘人)系列以(‘书)暴制暴的活动(‘屋)开始,他们的觉醒程序就已经启动了,加上今天的军服造成的心理暗示,在他们压抑已久的身躯内,狼性的一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复苏。
珍惜懦弱的时光吧,因为我们必须要酷很久。
下午,我在教学楼记录消防设施旧损情况,对讲机里传来门卫赵大爷洪亮的声音,说有人来学校找我。
赵大爷今年六十多岁,按年龄应该可以退休了,但朴承胤告诉过我,除非他自愿退休,否则任何人没有权利更换门岗。
我当时很好奇,问清楚之后才知道这个赵大爷是朴承胤父亲健在时钦点的门卫,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换过,颇受人尊重。
我答应一声,合上记录夹,往学校大门口走,老远就看见小八和他的摩托车,车停在门外,他倚在车上,看样子是不想进学校。
我快步走近,然而他的眼光却直接越过了我,继续在我身后左右扫视,就好像完全没看见我似的。
“小八!”
我招呼一声,向赵大爷点点头,示意我认识此人。
赵大爷向我笑了笑,因警戒而伸长的脑袋这才缩回警卫室。
我站到小八面前,他眼神的焦距终于集中在我身上,惊异而迷茫,眉头紧锁,面部纠结着多种强力控制肌肉神经的表情,一度颇为扭曲。
我咳嗽一声:“不认识了吧?”
穿了新制服之后的半天,我在校园里走动经常会惹来惊艳的眼神,已经习惯了。
“你怎么穿得这么……”
小八神色凶狠,斟酌半天才想出个词:“风骚!”
我顿时火了:“操!不会说话可以闭嘴!这套制服一不露胸二不露屁股,浑身上下裹得这么严实,哪里风骚了?”
小八不以为然地抽动嘴角:“让男人有感觉,不一定要露肉。”
“什么感觉?仰幕吗?”
我转怒为喜。
“仰个屁!”
小八粗鲁地回敬我一句,别开脸去,“想直接推倒的感觉!”
我无比地鄙视他:“你吃几天素了?饥渴得令人发指!”
“不跟你扯。”
小八转回脸来,目光仍落在我身后,“听说你另谋高就了,今天无聊所以过来瞧瞧,几点钟下班?我接你去吃晚饭。”
“六点。”
“那我先到别处转转。”
小八一转身,骑上车发动就走。
就在他抬腿跨上车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裤脚上有血迹,像是刚跟人打过架,正想问,他已经驾着摩托飞驰远去,喷我一脸废气。
下班前,我把制服换了,穿着制服逛大街毕竟不合适,而且少穿省得洗。
小八准时在校门口等我,一见我走出来,马上堆起满脸惋惜之色:“怎么换衣服了?”
“怕你意淫我。”
我邪邪一笑。
小八呸了一声:“意淫是对女人的赞美!”
“你这是流氓理论,要按照这个逻辑推论下来,对女人最大的赞美就该是强暴了……”
我跳上车后座,拍拍他的背:“帅哥,起轿!”
小八发动车子,很快窜上快车道。
“真抠门,给我幻想一下又不会掉几块肉……”
他的话淹没在刺耳的车笛中,我扭头欲骂,紧跟在我们身后的那辆铁灰色轿车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洪大志眯着眼睛的暧昧笑脸,知道我想骂他,他迅速一溜烟地绝尘而去。
算你跑得快!我转回头大声问小八:“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小八大声回答。
在我住的公寓区附近酒店吃饭,大厅电视机正在播放麦克杰克逊的演唱会,我激动得简直连饭都吃不下去,他妈的,这才是真正的超级偶像,扔个帽子都会激动死好几个观众,一场演唱会下来得死多少人哪!
演唱会片段结束后,小八推开饭碗,点了根烟问我:“你以后在学校就穿那套制服上班?”
“嗯。”
我激动的心潮还未平息下来。
“不怕被男同学打昏了拖进小树林?”
“有什么好怕的?太国院的男生都是优质嫩草,就算他们不打我主意,迟早有一天我得把他们打昏了拖进小树林。”
我终于把注意力从演唱会收回来,转向饭桌,桌上的菜没怎么动过,小八面前的饭碟很干净,好像没有胃口。
我想起他裤脚上的血,心中一跳:“你今天又跟谁打架了?裤腿上怎么有血?”
“没事,被人拿钢条抽的。”
小八满不在乎地抽烟。
我搁下筷子,起身弯腰去拉他的裤脚:“严重吗?我看看。”
“小事,皮外伤……”
小八想缩回脚,我手快,抓住了膝盖不让他动,轻轻撩起裤管。
小八的胫骨上有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污,铁器磨擦出了好几处伤口,翻卷的皮肉已经凝固成了乌紫的血块,跟裤子粘在一起。
我松开手,扬声招呼服务员:“买单!”
小八满脸不耐烦:“没事,不痛不痒的,你先吃饭……”
“闭上你的肛门!”
我一拍桌子,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跟我回去!”
我很少跟兄弟认真生气,前一分钟还打得你死我活,后一分钟搂着肩膀喝酒是常事。
冲动是魔鬼,到我这里冲动的破坏力就相当于魔人普乌,即使是不认真的生气也能造成恐怖后果,所以大家都忌惮三分。
小八了解我的脾气,每次一见我发火立马闭嘴不说话,避免被我毒打,这次也是一样。
把他押回家,用清水洗净伤口,搽酒精的时候小八又皱眉又咬牙。
“这是最后一次!”
我严正警告他:“以后你再弄成这样我绝对不管你,给你自己去发炎长疮去!”
打架受伤难免,但小八从来不肯去医院,连伤口都懒得处理,流血就让它流,发炎就让它发,根本不拿自己当条人命,这一点让我很气愤。
小八坐在椅上,俯身注视我:“你一直说下次不管我,下一次还不是又这样说……”
“靠!意思是我天生下贱,非要照顾你不可?我告诉你,我对南丁格尔奖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恶向胆边生,把两大团酒精棉球狠狠地压在他伤口上,“我叫你嚣张!”
没有预想中的惨叫,我很奇怪,他应该嗷嗷叫才对,说不定跳起来给我一脚。
正想抬头,小八忽然收回了受伤的腿,接着他的米色衬衫在我眼前倏忽闪动,很快我被他牢牢拥嵌进怀里,脸庞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口鼻被挤得几乎不能呼吸。
我原本弯着腰,现在重心被他揽了过去,整个人被迫压在他身上,椅子超载了,咯吱了好几声。
我能感觉到小八粗重的呼吸和猛烈的心跳,下巴及脸颊在我头发上不断摩蹭,一手牢牢环着我的肩,另一只手在后背和腰肋间游走……
我抓住他的手,努力挣出一点声音:“小八!你冷静点!”
毫无温度的制止令他动作顿住,他僵了几秒钟,手忙脚乱地把我推开,从椅子上跳起来,慌不择言地解释:“不是……你别误会……我已经忍了一下午,实在忍不住了……其实我……唉!”
小八也知道自己语无伦次,羞愧地抓了抓头,转身就走。
“等等!”
我叫住他。
他回头看我,眼底最深处里泛起一丝渴望。
“伤口这么大,一定要打破伤风。”
我奋力叫自己镇定镇定镇定,抓起桌上的钥匙,“走吧,我跟你去医院。”
他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渴望熄灭了。
身为一名外表风骚内心保守的高龄美女,我觉得我有必要降低年轻人的犯罪机率和提高其犯罪成本,免得扰乱社会秩序、诱发心脑血管疾病、导致全球变暖、淡水资源紧张什么的,所以我决定:第一,以后没事少穿制服,第二,不单独与男士去四星级以下酒店吃饭。
是的,只是吃饭,不能喝酒。
警卫部明令严申,部门人员必须二十四小时禁酒,有段时间我颇觉生无可恋,慢慢也就习惯了。
老娘连淫心都戒了,戒个酒有什么难的。
在太国院当了半个多月的警卫部主任,收服了不少校园异人,校警们的应变能力和工作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