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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的身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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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拉维尔女士说,被贾森的急躁、厌烦和惊慌是慌乱不安。“亚洲付出消息说,有个白人正在提供与卡洛斯几乎一模一样的服务。他很快成了这一行的巨头。一个大使在毛淡棉遇刺,两天后一位声望很高的日本政客在国会辨认前夕在东京被刺,一星期后香港一家报纸主编在汽车里被炸死,不到四十八小时一个银行爱在加尔各答一条街上被杀。每个案件背后,该隐。总是该隐。”妇人停下来审度伯恩的反应。他毫无反应。“你弄清楚了没有?到处都是他,从一起暗杀奔向另一起,他接受契约的速度快到不加选择。他是个大忙人,名气传播之快令最老练的同行都感到震惊。谁都相信他是内行,尤其是卡洛斯。他指示查明这个人是谁,尽可能了解他的情况。你看,卡洛斯的眼光比我们谁都厉害。不到十二个月事实就证明他是正确的。马尼拉、大阪、香港和东京的告密者发来报告,说他正移向欧洲,要把巴黎作为他的活动基地。这明摆着是挑战。他是来毁灭卡洛斯的。他要成为新的卡洛斯,谁想找人服务就得找他。你也找了,先生。”

“毛淡棉、东京、加尔各答……”贾森听到这些地名从他嘴里说出来,从他喉咙低声传出来。它们再一次飘荡在喷洒了香水的空气中,象被遗忘了的过去的影子。“马尼拉、香港……”他停了下来,想驱散迷雾,看清一直在他心灵的眼睛中驰过的奇特形象的轮廓。

“这些地方,还有许多其它地方,”拉维尔接着说。“那是该隐的失误现在仍然是他的失误。卡洛斯在不同人的眼中有不同的看法。但是获得过他的信任、受到过他恩惠的人们对他是忠诚的。他的探子和部下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尽管该隐多次想收买人。有人说卡洛斯动不动就作出苛刻的判断,可是也正象人们说的,宁可要一个你所了解的魔鬼,也不要一个你所不了解的接替人。该隐当时所不知道的——现在也还不知道——就是卡洛斯的网络范围很广。当该隐转移到欧洲时,他不知道他的活动在柏林、里斯本、阿姆斯特丹……远至阿曼已被发现。”

“阿曼,”伯恩不自觉地说了出来。“酋长穆斯塔法·卡里格,”他低声说,好象自言自语。

“一直没有证实!”拉维尔蔑视地插话。“有意制造混乱的烟幕。契约本身也是虚构的。那是内部谋杀,他都说是他干的。没人能够穿过那些警卫。纯系谎话!”

“谎话。”贾森重复说。

“那么多的谎话,”拉维尔女士轻蔑地补充说。“然而,他决不是傻瓜。他不动声色地隐伏下来,在这里、那里丢下些暗示,知道接下去就会给加油加醋,好象真有其事。他每一次都叫卡洛斯生气,因为他用贬低卡洛斯的办法抬高自己。但是他决不是卡洛斯的对手。他承办他无力完成的契约。你只是其中一个例子,我们叫到的还有其他几个。据说这就是他为什么接连几个月不在这里的原因。要避开象你这样的人。”

“避开人……”贾森握住自己的手腕。那颤抖又开始了,遥远的雷声在他头颅的深处震荡。“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他没有死,躲起来了。他不止一次地把事情搞得一团糟。那是当然的,因为在那么短时间里承办了那么多买卖。可是他每次暗杀失败后就自己来个轰动一时的暗杀,为的是保持他的地位。他会选一个显要人物把他干掉,使所有人震惊。不会弄错,那准定是该隐干的。在毛淡棉旅行的大使就是个例子;没有人要他死。我们知道的还有另外两个——一个苏联部长在上海被杀,更近些时候一个银行家在马德里……”

这些词句从鲜红的嘴唇出来,那双唇在他对面的涂着香粉的面具的底部一直兴奋地动作着。这些话他听到了;过去也听到过,他以前曾体验过。它们不再是影子,而是被遗忘的过去的重返。形象和现实融合到一起。没有一句由她开始的话他不能够读完,也没有一个她所提及的姓名或地名或事件不是他从本能上感到熟悉的。

她正在谈论……他。

阿尔伐、布拉沃、该隐、德尔塔……

该隐代表进理,德尔塔代表该隐。

贾森·伯恩是名叫该隐的刺客。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两夜前他在索邦短暂的解脱。马赛。八月二十三日。

“发生在马赛的什么事?”他问。

“马赛?”拉维尔畏缩了一下。“怎么?你听到了什么谎话?还有什么谎话?”

“只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指的是里兰,当然,这个到处都去的大使的死是有人要求的——有代价的,卡洛斯接受了契约。”

“如果我告诉你说有人认为这事是该隐干的,你怎么想?”

“他正是要人人都这样想!那是对卡洛斯最大的污辱——从他那里偷走杀人成绩。他拿不拿到钱无所谓,只是想让世界——我们的世界——看看他可以抢先办到,而且干了以后钱是付给卡洛斯的。可是他并没做到,你知道。他与里兰被杀毫无关系。”

“他当时在哪里?”

“他中了圈套,给围住了。至少一直没露面。有人说他已经给杀了,可是因为没找到尸体,卡洛斯不相信。”

“据认为他是怎样被杀的?”

拉维尔女士向后退了退,急促地摇头。“海岸边有两个人想立功领取赏金。其中一个再也没有露面,估计是给该隐杀了——如果中圈套的人是该隐的话。他们都是码头上的废料。”

“什么圈套?”

“据说是圈套,先生。他们自称得到消息说该隐在暗杀事件的前一个晚上要到沙拉辛路与什么人接头。他们说他们在马路上留下一些模棱两可的暗号把他们认为是该隐的那个人诱到了码头,上了一条渔船。那条拖网船同它的船长从此不见了,因此他们也许是对的——但是象我所说的,没有证据。连该隐的模样也形容不出,没法同沙拉辛路上引走的那个人作比较。总之,事情到些结束了。”

你错了,那是开始。对我来说。

“明白了,”伯恩说,尽量使声音变得自然。“我们的情报自然不同,我们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进行选择。”

“错误的选择,先生。我告诉你的都是实情。”

“是的,我知道。”

“妥协了,那么?”

“为什么不?”

“好。”妇人松了口气,把酒杯举到唇边。“你会明白,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这……实际上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他的声音低得似乎听不见,这他自己也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雾又逼近,雷声也更响,疼痛又回到他的太阳穴。“我是说……我是说,正如你所讲,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他能感觉到——看到——拉维尔的双目注视着他,审视着他。“这是个合理解决办法。”

“当然是的。你不大舒服吗?”

“我说过没有事;一会儿就好。”

“我就放心了。嗯,我可不可以离开一会儿?”

“不行。”贾森抓住她的手臂。

“求求你,先生。只是去洗手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站在门外。”

“我们走。你可以在经过的时候进去。”伯恩示意侍者送上账单。

“随你便。”她说,看着他。

他站在昏暗的过道上,天花板上两盏灯射出淡淡的灯光。斜对面是女洗手间,金色小写字母标着“女”字。漂亮的女人和英俊的男人不断走过,气氛同古典时装店相似。拉维尔觉得很自在。

她在洗手间里停留了近十分钟。如果贾森能够集中思想在时间上,这一事实会使他感到不安。他没有。他有如在火上,噪音和疼痛吞噬了他,每一根神经末梢针刺似的,又酸又胀。他直视前方,他身后一个死人的历史,过去的真相出现在眼底;它们找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它们。该隐……该隐……该隐。

他晃了晃头,抬头望着昏暗的天花板。现在必须行动;他不能允许他自己一直下沉,跌入充满黑暗和狂风的深渊。要下决心……不,决心早已下定,现在的问题是实行。

玛丽。玛丽?啊上帝,我亲爱的人儿,我们大错特错了。

他深深呼了口气,看了看手表——这只表是他用法国南部的一个伯爵的一只镶珠宝的薄金表换来的。他技术高明,能想办法……这种评语毫无乐趣。他向对面的女洗手间望去。

雅格琳·拉维尔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来?她留在里面希望干什么?他已机警地问过领班,里面有没有电话;领班回答说没有,朝着入口处一个小室指了一指。拉维尔当时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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