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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锦仁并没有接这个问题,只是很巧妙地又绕了回去,“连你自己都觉得像,那当然像。”他停顿了两秒,不知想到了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选?”
“怎么选?”是一生都活在自己的梦里,虽然虚无,却弥补了自己所有遗憾的梦里;还是选择清醒,面对现实?
“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为了贺敬轩?”
关锦仁摇头否认,“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人,包括我父亲,包括贺敬轩,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却又可以说,都一样。”
陆心凉认真地思量了一会,又很认真地回答说,“如果真有这样一次机会,我会想要回去,弥补以前的遗憾,然后再清醒。”
假如真有这样一场时光之旅,她想要回去,至少她跟贺敬轩这间,不要是那样的结束,那种痛恨的、决裂般的结束;可她也不愿意一生都活在梦里,因为现实里,有她要珍惜的人。
关锦仁盯着陆心凉看了很久,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第一次觉得,你也不是那么傻。”
陆心凉毫不客气地反驳,“我第一次觉得,关导长得也不是那么好看,笑起来眼角还有鱼尾纹。”
关锦仁听了,真的拿手去按了按自己的眼角,看见陆心凉促狭的笑,也跟着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眼睛总是习惯性的微微眯起来,眼角上挑,别有一番媚态。
“你要知道,电影开拍前,就跟导演搞不好关系,对你没什么好处。”
“拍《心跳2》的时候,你也没有少整我,就连你自己那次也说,我一定是在心里骂了你一天。”关锦仁的脾气是古怪了点,却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熟悉他的性子以后,陆心凉在私下相处时,再也没有拿关锦仁当做高高在上的名导,时常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想不到你这么记仇。”关锦仁笑起来,“《心跳2》现在已经停拍了,我接下来打算拍这个片子,就在近期,剧本过两天我找人拿给霍欣,她看完会给你。”
“这么快?”
“我没有看上去那么有钱。”关锦仁说。
“嗯?”陆心凉不明所以,“所以呢?”“所以我要不停拍片赚钱。”
陆心凉被关锦仁逗笑,说好。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她不得不去面对的,也有她想逃避的,现在有工作,她求之不得。
整天闷在家里,才会胡思乱想,她倒宁愿现在可以忙得团团转,起码这样,她就不用满脑子都充斥着自己不愿去面对的那些事情——比如,慕远歌被爆出来的抄袭事件。
从她刚刚得知顾晓曼召开记者会,指责慕远歌开始时,她从最初的担忧慕远歌,逐渐转变为,不愿再去想这件事。
因为她相信,抄袭的绝不会是慕远歌,所以那个人,只会是顾晓曼,可顾晓曼召开记者会之后,她本以为慕远歌会有什么反应,谁知,接下来的两天里,无论是慕远歌自己还是CG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都是低调处理、一味回避,不作回应。
她担心这件事会影响慕远歌的形象,慕远歌事业,却更担心,慕远歌的态度。
慕远歌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分明就是想要默认抄袭——明明不是他做的,他却要默认抄袭,这摆明了是在维护顾晓曼,或许这件事说明,不仅仅只有维护,只是更多的,陆心凉不愿去想。
想的越多,就越受困扰。
“你喜欢熬夜,不过总是喝Espresso对胃不好,ConPanna味道不错,不会太淡,应该还合你的口味,尝尝?”陆心凉将咖啡递过去。
慕远歌接过来,啜了一小口,“不错。”
陆心凉看着慕远歌有些疲惫的侧颜,她很想问,为什么要默认抄袭,可看着慕远歌疲倦的神色,又有些不忍心。
其实她并不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慕远歌会默认抄袭;如果今天的事情,换做她是顾晓曼,贺敬轩是慕远歌,贺敬轩也会做同样的事情——作为一个男人,对旧爱终归会留有余地。
男人,始终要有男人的担当。
可贺敬轩对她还有意,陆心凉心里一惊,怎么突然,打了这样一个比方,把慕远歌比作贺敬轩,把顾晓曼比作自己,她在心里做着这样的比较,忽然之间就觉得很不妥当,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说明了,慕远歌对顾晓曼还余情未了?
陆心凉摇了摇头,想努力摆脱这种扰乱自己思绪的想法,正在这时,她感觉手被慕远歌握在手里,她知道慕远歌一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便抬眼去看他。
“怎么了?”她问。
“你想离开香港么?”慕远歌的声音同时响起。
陆心凉没料到慕远歌会这么问自己,她看着慕远歌,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
“我们离开香港,好不好?”
带我离开香港,是因为你决定了默认抄袭,对不对?你宁愿放弃自己已经在CG拥有的一切,放弃自己的声誉、放弃自己多年努力得来的,也要维护顾晓曼?
你知不知道,承认抄袭,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即便你是慕远歌,也难以东山再起。
这番话,陆心凉多想说出来,可不知怎么了,看着慕远歌疲惫的神色,看着他因为熬夜眼中现出的血丝,让陆心凉觉得有一只手扼在了她的喉咙上,让她这番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却说出不口。
陆心凉和慕远歌,从来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如果是,那么慕远歌和顾晓曼之间、陆心凉和贺敬轩之间,就不会各自错过了那六年。
相爱的人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会彼此理解,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自己,也觉得没关系,因为总以为爱的那个人,一定能理解自己。
总以为即使什么都不说出口,爱的那个人也一定能明白;殊不知,就是这种想当然,催生了多少误会。
其实很多时候,连我们自己都弄不懂自己,又怎么能强求别人去理解自己?
陆心凉心里百转千回,可脸上却只是浅浅地笑着,“让我想想,你先休息吧,别再熬夜了。”
她说完,转身出去。
带上房门前一刻,她看见慕远歌用手在敲自己的额头,她很久没有看到他做这个动作,除非是很头疼的时候,他才会习惯性的敲自己的额头。
无疑,此刻能让慕远歌头疼的,不会是别人,那个人,只会是顾晓曼。
陆心凉临睡前,给慕远歌留了壁灯,暖橘色的灯光,原本看上去让人很温暖,可如今暖色调的灯光照在宽大的床上,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陆心凉一个人,让人不禁有种清冷的错觉。
陆心凉看了一会书,慕远歌仍然没有回卧室,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终于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是很沉,半夜慕远歌回房的时候,很轻的脚步声,仍然惊动了她,陆心凉醒来,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她有些不能适应房间的黑暗,索性再度闭上眼睛。
或许是因为闭上了眼睛,寂静的夜里,她的听觉就变得更加敏锐,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慕远歌脱衣服的声音,接着她感觉到慕远歌温热的身体贴近自己,他的手轻柔地搭在了自己腰间。
很亲密的姿势,是她,也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然后唇亲昵地贴近她的耳畔。
她听见慕远歌低低的叹息声,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只能听见彼此沉稳的呼吸声。
慕远歌入睡得很快,看的出来,他的确很累,就连陆心凉将他的手移开的动作,也没有惊醒他。
陆心凉披上睡袍,下床之后一直赤着脚,走到窗前,侧倚在墙上,看窗外的月光流泻进室内。
她反复告诉自己,要相信慕远歌,因为在自己和贺敬轩纠缠不清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在拿片场贺敬轩救她的事情大做文章之际,慕远歌信她,也只有慕远歌信她。
她想信他,可是她嫉妒。
她嫉妒六年的时间过去了,慕远歌还是愿意为了维护顾晓曼的声誉,做出这样的牺牲。陆心凉不是不明白,慕远歌这个举动,未必是出于对顾晓曼余情未了,或许,只是单纯地出于男人的担当。
可脑子想得明白,不代表心里也能明白,要知道,感情这回事,从来不是用脑子来思考的。一夜没有睡好,到了第二天,陆心凉就发现了黑眼圈的痕迹。
关锦仁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揶揄她昨晚是不是太辛苦,陆心凉狠狠瞪了关锦仁一眼,却因为遮不住的黑眼圈显不出气势,反而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最近似乎真的很闲。”陆心凉不客气地说。
关锦仁倒是不以为意,“很快就没这么闲了,你也是,要开始准备来试镜了,我看上你了,制片人可不一定,这次的制片人很挑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