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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早有那眼尖儿地快步跑进内院,去将刘靖刘帮主请了出来。那刘帮主年过半百,个头不高,却很精壮,走路带风,声若哄钟,见院内众人揪斗不已,一声厉喝:“都给我住手。”
那些青元帮的弟子一听帮主之话,立刻收手,不敢再动。江篱一见他们退后,便也收回手中长剑,唯独那爱惹事的叶白宣,却是不肯乖乖听话,揪着一旁的瘦个子,笑道:“公子我还没玩够儿呢。”那瘦个子在他手里,便如个竹杆一般,任由他甩得东来西去,两眼发晕,竟直直地跌坐在地上。
刘靖见叶白宣如此不给面子,脸早已沉下,只是碍于江篱在场,不便发作,只得装着客气道:“江姑娘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为了你们家昨日被杀那几十条人命。”叶白宣抢在前头道。
刘靖皱起眉头,斜了叶白宣一眼,却依然只是对江篱说话:“江姑娘难道已知,这事为何人所为?”
江篱却十分老实,只是道:“并不知晓。”
“那你来做什么?看笑话吗?”刘靖身旁一高壮胖子气不过,出声骂道。此人名叫诸葛醒,十二堂其中一名堂主,功夫虽然不弱,脑子却不太好使,真真的莽夫一名。
“既如此,我们走便是了,你们帮里死了人,于我们何干,指不定那杀手一时兴起,今儿个晚上再来,取刘帮主的性命,也说不准哪。”叶白宣出言相讥,暗讽青元帮无人,便是帮主亲自出马,也敌不过一偷袭小人。
江篱见叶白宣一出口,便要将事情搞僵,赶忙上前,行礼道:“刘帮主,江篱此次前来,只为探查真相,我三生门的颜掌门,也是命丧此人之手,江篱绝不会放任不管。”
刘靖见江篱说话中听,放缓了脸色,道:“此人功夫极佳,杀人只用一招,便是贵派的飞凌掌,江湖上除了青元帮,其余诸家也相继有人受害。江姑娘,若你再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只怕这恶名,便要扣在了三生门的头上。”
“真是可笑,用三生门的功夫杀人,罪名便要三生门担?改日我便用青元帮的功夫,去杀他个成百上千个人,到时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便都冲着青元帮来便是。”叶白宣挑衅道,“想不到堂堂一帮之主,见识竟也如此浅薄。”
刘靖非但不怒,反倒大笑出声:“江湖上人人道叶白宣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今日一看,果不其然,非但杀人手段狠毒,便连那嘴,也如刀子一般。”
“刘帮主必定皮糙肉厚,在下区区嘴上功夫,又怎伤得了刘帮主。”叶白宣真是寸步不让,那样子,不像是来此寻找线索,反倒像是上门来寻事一般。
“姓叶的,你到底想做什么?”诸葛醒见帮主几次被辱,气得跳将出来,便要与叶白宣打斗一番不可。
江篱也让那叶白宣搞得甚为头痛,明明简单明了的事情,他便非要给搅浑了不可,自己跟着他,便得一刻不停地为他那张嘴收拾残局:“刘帮主,江篱见替叶白宣陪罪。不知可否将昨日情形,告之一二?”
刘靖脸上现出为难之色,思忖片刻,方道:“其实昨日被杀的弟子,似乎与江湖上传言的有所异样,江姑娘若有兴趣,老夫便领姑娘去查看一番。”
江篱一听,自然说好,那刘靖便在前方领路,带着江篱往后院而去。叶白宣跟在后头,却见那刘靖冲他怒视一眼,心知这掌门脾性不好,气量不大,还在生方才的气,便远远跟着,不愿靠近。他嘴巴虽毒,却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若是惹得那刘靖发了脾气,将他二人逐出门去,再想要探得一二,可要麻烦许多。
他既怕麻烦,便只得收起那张嘴,却见其他人并未跟上,前后便只他们三人,借着路边廊下的灯光,快步前行。
活尸阵
走过两进宅子,踏进第三间院门,两边厢房内漆黑一片,廊下也无灯笼照明,天似乎一下子便暗了许多。只有正房内隐隐透出些灯光来,让人不至于失了方向。
刘靖走至门前,推开房门,转身对江篱道:“江姑娘,请。”
江篱探头向内一看,果见偌大的厅堂内,一字排开,约莫有十几具尸体,身上皆盖着白布。屋内烛火闪耀,放出一股清冷的光。
江篱点头,抬脚迈了进去。刘靖站在门口,看了叶白宣一眼,眼里尽是不屑与厌恶,不愿与他多罗嗦,也不将他让进门内,刘靖自跟着江篱,进了那房门。
叶白宣心道:这老头儿真是小气。自嘲着笑了笑,便也要进那屋子。却在这时,屋门突然被用力关上,那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竟差点将门打在叶白宣身上。
叶白宣立在原处,心里突然大叫一声不妙,来不及叫唤屋内的江篱,只觉耳边响起尖利的声音,两边各有几发利器向他射来。
且说江篱进了那屋,忽听身后关门之声,警觉回头,撞见那刘靖竟挥出两掌,向她袭来。她举起手中长剑,格在胸前,挡下了那两掌。
那些躺在地下的尸首,一瞬间掀开白布,通通跳了起来,围将上来,十几个人一同对江篱发难。
江篱不及思考,只是挥剑去砍。那刘靖两只鹰爪颇为厉害,竟无视江篱那剑,轻易将其捏在手中。江篱用力发劲,将剑扯回,却不料后面一掌挥来,她不及躲避,硬吃了那一掌。手却未曾放松,剑在面前划了个半圆,几个人便发生惨叫,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打斗间,江篱只觉有一个人影从帘幕后面闪了出来。
她定晴一看,果真应了心中所想,那人,便是几次三番向她发难的那个男子。原以为,他只与官府勾结,却不料,青元帮竟也任他摆布。
江篱被那男子吸引,分了心神,只觉左腿一阵发麻,人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几把剑架住她的脖子,想逃,已是千难万难。
那华服男子终于走至江篱面前,笑道:“姑娘,只隔一日,你我便又相见了。”
江篱不顾脖子上那几柄剑,硬是站在起身。她知道,这个男人,费尽心机将自己抓来,必不会那么轻易便要她的命。
那男子对江篱十分客气,既无打骂,也无羞辱,只是让刘靖点住她几处要穴,便派人将她送去一处别院休息。整个晚上,屋内便只她与另两名侍女,并无他人进来过。送来的饭菜摆在桌上,早已凉掉,江篱水米未进,想要运功,却发不出力,没了功夫的她,便和那两名弱女子没什么分别。
江篱知道自己必定难以逃脱,既断了这念想,便索性研究起那男子来。他将自己骗来此处,为的到底是什么?为何在药铺门前,第一次相遇,便对她提出无理要求,之后又多次找她麻烦,这个男人,似乎将她看成了一样东西,一样必得得到的东西。
江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番,眼皮开始打架,睡意渐渐袭来,朦胧中,脑中闪现一个人的名字:叶白宣。不知他此时在何处,那刘靖必不会轻易放过她,自己既被抓,只怕叶白宣也是凶多吉少。江篱只求叶白宣能保得住性命,可转念一眼,她这个师父,功夫自是不必说,若是谁抓着他,将他关了起来,只怕那些照看他的人,非得被他那张嘴给活活气死不可。江篱脸上竟有了笑意,她的忧心,慢慢散去。若他真那么容易死,早在十年前,便已没了性命。
迷迷糊糊睡去,醒来已是第二日申时,这一觉,睡了约莫八九个时辰,江篱只觉身体发重,精神不济。用力嗅了一下,江篱便已猜出,昨夜必有人在这屋里洒了迷香。这又是何必?江篱暗道,她既已被封住穴道,又为何如此不放心,耍这些个手段。
昨日里那两个侍女走进屋内,恭敬道:“江姑娘,你醒了,让我俩为你梳洗吧。”
江篱一看,她俩手中一个抬盆,一个托衣,那一身粉衣上,还堆着一些烟脂水粉。江篱起身,用那盆里的水胡乱洗了一下,摆手道:“可以了,我穿自己的衣服便可。”
十年前,父亲死后,她脱了那套素衣,从此便只着一身黑衣,也未再擦过脂粉。她虽无法将自己变成男儿身,却已像个男人一般,活了十来年。她的头上,永远只有一根白玉簪,是叶白宣亲手为她打造。这簪子,世上共有三支,一模一样,一支在她手中,一支在叶白宣手中,另一支则在西渊手中。江篱的心中,突然想起西渊的模样来,这些年来,她觉得自己几乎已将他忘去,忘去他临走时对她说的话:“江篱,再见时,只愿你我不是仇人。”
那一年,她与西渊,都是十二岁,都失去了父亲,可是,他们却站在了对立面上,那个结,似乎永远也解不开。
那两个侍女见江篱不肯换衣服,显得有些焦急,上前道:“江姑娘,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