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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院外有人冷声道:“臣尚未进入内院,便听得阿谀谄媚之言滚滚而来,简直臭不可闻!”
梁聪顿时大气也不敢喘,紧闭双唇乖乖退立到了一边。
“祢院长。”秦阵和拓拔野也慌忙从石头边退开两步,朝祢衡抱拳行礼。
“臣祢衡拜见王上!”祢衡敛袖向我施了一礼,这才与他们还礼,“秦将军、拓跋将军,有礼。”他又斜眼瞥了梁聪一眼,哼道,“你是王上身边近臣,若再不知节律言行,总有一天要死于这张嘴上。”
梁聪冷汗涔涔,连连顿首:“谨遵祢院长教诲!”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表演了一段“清正君侧”的戏码,这才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跑来探望我?”
他拱手答道:“臣倒没有什么要事,只是来忽然向来觐见王上而已。”
我对秦阵和拓拔野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先去吧,拓跋大婚时记得叫我。”
两人应了一声,忙不迭飞也似的离开了祢衡。
我不禁摇了摇头,这才又问祢衡:“说罢,是什么事情?”
他耸了耸肩:“真的没什么要事啊……”
我为之一乐:“你真是……”
“不过,经王上这么一说,那臣便提一件事情。”祢衡又看了梁聪一眼,“你不回避一下么?”
梁聪虽然额上冷汗未干,却连连摇头:“朝廷有令,王上会见外臣,身边须有起居郎在侧备录,聪只是奉令行事。”
“这句话,还算你知道自己的职责,”祢衡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对我说道,“王上,如今新朝贤才汇集,礼部和工部似乎也不必由彦方公和国子尼再继续兼任了吧?”
我微一颔首:“不错,彦方公喊年老力衰、精力减退可不止一年了,我看你们各部院几次投票时他更是左右为难……你对礼部和工部的人选有什么建议?”
他又一次耸肩:“臣也只是没事找事,就这么一提,臣又不是程仲德,吏员的职位可不归都察院管,王上不妨在朝会上再议此事。”
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相信你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来看我一眼的了……”
“是王上非要臣说些要事。”他耸肩耸出了习惯了。
“只要处于你我这个位置,每一个无意的动作都会被认为是富有深意的,尤其是对下面那些善于观测形势、钻营奉迎之辈,更是如此,”我搓了搓下巴,“我说的对不对?”
“王上此言,倒是说中了官场的实情!”他抚掌而笑。
我和他就这么闲聊了片刻,他才躬身告辞。
退下之前,他终于忍不住看了那块巨大的石头一眼:“这块石头……倒是像一张胡床啊……”
我微微笑道:“这就叫寒冰床啊……”
他用力摇了摇头:“王上若是喜欢上了奇山异石,各地郡县便会挖空心思从民间寻访,到时候……必会劳民伤财啊……”
“你想得太多了,”我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掌,“有这份闲心,不如赶紧找个媳妇才是正道!”
虽然毫无内劲,但这一掌实实在在拍出,以祢衡的身板,已是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所幸被刚刚被他批评过的梁聪不计前嫌、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这位天下官吏闻风色变的当朝第二权臣、九州第一美男子,才免遭摔个狗吃屎的悲惨命运。
“想找个貌美、温顺又有才学的女子,难呐!”他一边回答着我,一边朝救命恩人梁聪拱手致谢,一洒长袖,飘然而去。
看着祢衡削瘦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我心中开始盘算他刚才说的话:礼部与工部的人选……
虽然祢衡看似没事找事,不过……王烈身兼法院和礼部,既掌握着重大案件的最终审判权,又掌握着天下士子的选拔科举,似乎……确实……权力过重啊……
说到底……这家伙还是饱含深意啊……
42 各司其职正副手
在三月初六的大朝会上,我提出了对礼部和工部另设长官这一议题。
“诸位,彦方公曾多番提起过,同时身兼法院与礼部之职,分身乏术,力有不逮,之前是新朝甫立,统领州郡既少,文武贤才更是不多,故而勉强使其兼管二部院,”我看了看王烈,笑道,“如今天下我已十有其八,海内贤才也望风而附,再让彦方公如此操劳,恐怕有些太过辛苦,我意,便使彦方公专心主管大法院一部,礼部事务则另交合适人选,如何,彦方公?”我首先征询本人的意见。
王烈捋须应道:“老臣在三年前便有此意,今日王上总算允了,臣乐见此事。”
“好,”我轻轻抚掌,又环顾殿中众臣,“那便推荐一位博学经典,谙熟礼教之人来掌管礼部吧?各位有何人选,不妨在此直言,让我们当庭便做决定。”
众人相互间对视一眼,由程昱率先答道:“当今天下之士,其贤德、其才学,莫有能过北海郑康成者,其已于半年之前受了征召来到洛阳,现暂时于太学院中教授学子。”
郑玄郑康成,是目前全世界公认的第一大儒,学徒数万,著作数百万字,而且是“今文经”学派的集大成者,与西汉时刘向、刘歆父子的“古文经”学派争斗数十年,未尝落了下风。即使是我那位名声播于海内的老岳父蔡邕,在郑玄面前也不敢炫耀自己的学问与名气。
“郑康成的才学与名气,我自然知道,”但我并不认为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今年多大年纪了?”
程昱微微一怔,而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康成公年已七十有二。”
我叹了一声:“可惜了年高,而且,我常听众人说,郑康成一心致力于研习学问,对于做官,反而没有兴趣,不知是不是这样?”
同为北海人的王烈与国渊等同时躬身:“王上所言不假,康成公自三四十岁之后,声名远播之下,州郡乃至三公皆连年征辟,其未尝一应,甚至举家前往徐州以避征召。”
国渊亦道:“臣曾师于康成公,其家徒四壁,户无余财,只以精研经典,博稽六艺为乐。而对于出仕为官,实无丝毫兴趣。”
我点了点头:“郑康成年事已高,又无心朝堂,若强征征来,恐怕也无助于政务,便使其在太学院中安心授课,精研学问吧。另外,礼部,赐其千户侯,分派车马仆役,四季饮食都要赠送。”
“王上圣明!”众臣轰然赞道。
我摆了摆手:“仲德公,还有何人可以推荐,未必便要名满天下却垂垂老矣的大儒,年富力强者也未必不可担任。”
“是,”程昱看了看殿中同僚,很快又提出了人选,“法院刑事司的司马建公、凉州法院院长刘仲礼、司隶校尉卫伯侯,皆是可用人选。”
我看了卫觊一眼,颔首道:“便调刘仲礼回洛阳接掌礼部,司马公为副,可否妥当?”刘政追随我的时间,毕竟在司马防之前,何况他在并州担任三品的法院院长,从品级上讲也比担任五品司长的司马防为高。至于卫觊,他这个司隶校尉我暂时还想不到合适而放心的继任者。
司马防看了看我,拱手推辞道:“老朽年迈无德,不敢任……”
我挥手打断了他的谦让之词,喝道:“司马公,只说你能不能就任此职?”
司马防是我昏迷期间就职的,并不熟悉我的行事风格,当即一怔,而后慌忙点头:“既然王上如此信任,又蒙仲德公推荐,老朽定当尽心竭力辅佐仲礼公处理礼部政务!”
我这才点头,目光向右手边一扫:“当朝法院的副院长曹孟德都是你的门生,你自己做个礼部的副部长……又有什么不行?”
司马防既不敢随声附和,也不能摇头反对,只好继续点头。
坐在王烈身侧的曹操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王上,”国渊挺直了上本身,掬手道,“臣请王上及诸位同僚,再为工部另择一位主管,也令臣专心操持农部事务。”
祢衡笑道:“彦方公是年岁渐高,掌管两部精力有所不济,你正是春秋鼎盛之年,又何必推卸?”
国渊正色道:“既然王上设置五院六部一台,便是要各部院官吏遵循各自职责分类处理各类政务,渊非优于殿中诸公,若身兼两部,既心中不安,又易因此而误事。当今新朝,新老贤臣众多,何不从中拔擢,以辅佐王上,以减臣之负担?”
“各部院各司其职,本也没错,”我笑了笑,“子尼既然选了农部,那工部之事,便由文节公掌管吧?”
韩馥猛地吃了一惊,挣扎着站起,连声道:“馥生而无德,好逸恶劳,更非王上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