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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祢衡,吕布原本就不是长舌善辩之人,被这么一说,只能冷哼一声,反问道:“那祢院长的意思是……就让他们继续盘踞在郡县中称霸一方?”
“荆南既不是天府粮仓,也不是富裕之地,四郡长官也不过庸碌之辈,暂时不动他们也不怕会养虎为患,”祢衡道,“待到明年财政粮草稍得丰裕,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对粮草情况心知肚明的国渊第一个表示赞同。
对财政情况了如指掌的贾诩也点了头。
程昱捋了捋胡须:“既然如此,那不如先稳住这四郡吧,只派吏部向各郡传达新朝官制和发令方面的改革,督促他们先按例进行政改吧。”
“就这样吧。”我没有别的意见。
但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栾晨弱弱地吭了一声:“那我怎么办?”
他虽然声音非常微弱,但凭我的耳力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漏掉。
于是我伸手敲了敲太阳穴,笑道:“栾旭出,你的那些弟兄们,之前是不是大多在太行附近走动?”
栾晨微微一怔,而后连连点头:“正是。”
“那么……若是让你们在山地里行军,是不是要比一般人强一些?”我又问道。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自然。虽然不敢自夸可以在山林中如履平地,但每日行进百八十里绝不是什么问题。”
“那就去益州吧。”我朝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益州今年虽然不会有大战,但平静的局势也不会太久,你在益州辅佐杨奉,一是借机操练新兵,二是熟悉地形,倒是攻取益州之时,你必然是做先锋的不二人选。”
“益州?”他先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疑问,而后急忙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不过……你也告诉杨奉,”我搓了搓下巴,“不要再那么急着开战了,我实在没钱给他送了。”
“呃……是。”他低头道。
我又转向王烈:“彦方先生,再过两日就是科举的开考之日,准备得如何了?”
王烈拱手答道:“一切都已就绪,届时王上若有闲暇,不妨来各考场走上一遭。”
我笑了笑:“一定。科举是我朝新定的制度,是我用来嘲笑旧汉的最重要理由,其重要意义我就再不多说了,诸位虽然职属不同,却还要都暂时放下手中其他事务,齐心做好这一件大事,为我新中国选拔天下英才。”
“属下遵命。”群臣异口同声地回答,显得格外整齐又肃穆。
我从鼻腔中轻轻笑了一声。
中华二年七月初一。
新中国第二届科举大考,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92 中华第二届科举
中华二年七月初一。
洛阳城南太学。
第二届科举大考主考场。
我接受了礼部的邀请,亲自巡视考纪。
“有没有女子参考?”我提出了一个我曾经做出专门指示的问题。
“没有,”淳于壮摇头道,“至少在司隶考区是这样……”
“哦?”我有些失望,但我也知道,风俗与观念的转变并非我一拍大腿就能改变的。
“今天在司隶考取参加考试的共有文科生一千一百六十人,武科生四百六十人,总计一千六百二十人。”淳于壮给我报出了一份详细的数据,“按照文武两科,每六十人一间,共分为二十八间考场,王上这边走。”他躬身引领着我向前走去。
“唔,我随便看几间吧。”我朝他嘱咐了一声,“两间文科的,一间武科的。”
“是,”他微一思索,应道,“王上左手方向的这几间,就是武科的考场,其余的均是文科考场,不知王上先看哪一边?”
我抬手指了一间,淳于壮已当先走了过去。
“淳于大人。”守在门外的四名士兵当即行礼,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我陪王上巡视一下这间考场。”淳于壮简单地交待了一句。
士兵们的目光立刻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摆了摆手,即使制止了他们的施礼,轻轻推开了殿门,跨步迈进了门槛。
但身体过于沉重的典韦,其脚步却无法像我一般轻巧。于是我皱了皱眉,摆手让他在门外等候。
典韦只好挠了挠后脑勺,乖乖站在了门外。
我只带了贾穆和梁聪,跟着淳于壮进了考场。
考场的面积并不小,长度超过二十丈,宽度也接近十丈,每人一张半长的案几,以6*10的阵型排列开来,每两人之间并不阻挡,距离也不过丈余,恐怕做起弊来相当容易。
这间考场里共有两名士兵,还有五名来自各部院的督考官,整间考场并不算安静,我的耳中除了沉重的呼吸声与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之外,还有许多乱哄哄的声音。
看到我之后,五名督考官都是一怔,而后一脸紧张地走了过来。
“拜见王上。”五人几乎都是一揖到地。
我一甩衣袖,五人被我用内劲缓缓托起:“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一看考场的情况,你们各司其职,不要管我。”
五人连连应是,看我的眼神却愈发敬畏。
到底是武科的文考,殿中六十名考生中多半都是魁梧健硕的壮汉,有接近一半的考生都在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有的则敞开衣襟赤膊上阵,有一两个甚至看起来连握笔的姿势都是前两天才学会的……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迈步在通道里缓缓前行。
在案几上摊开的试卷上扫了一眼,却看到了一片惨不忍睹的答案。
“三十八加六十六等于多少……九十四。”
“十五的五倍是多少……六十五。”
在平坦的地毯上,我差点狠狠摔了一跤。
淳于琼无声地苦笑着摇头,而贾穆和梁聪则是差点笑出了声。
在考场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张除了姓名籍贯之外空空如也的白卷。
他的主人年纪不大,却只是正襟危坐,双手自然垂在膝上,双目微微闭着,呼吸似有却无,仿佛是在养神一般。
“为何不答卷子?”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男子的眼皮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
我顿时感到眼前一亮:这双眸子虽然温润,却有精光充溢的感觉。
“我应考武科,本身想以一身武勇夺个功名,却不知道也要和儒士们一样学习经文,”他看了案几上的白卷一眼,“这些东西,我可不会。”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正是很多报考武科的考生的通病,所以听说荀攸大幅度地降低了文考的难度,同时也将文考成绩所占的比例降低到总成绩的二成。
“你练过内劲?”我又问道。
“跟师父在山里学过几年。”他抬头打量着我,“不过远不如阁下。”
我翘了翘嘴角:“壮士如何称呼?”
他抱起双手,向我一拱:“不敢称壮士,弘农猿猴,草字子清。”
“希望在武考时你能取得好成绩。”我微一点头,目光在他那张白卷的最右侧姓名栏一扫而过,却是“袁侯”两个字。
出了考场,淳于壮抬手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苦笑着向我汇报:“报考武考的考生,大多不通文墨……”
“不打紧,我有心理准备。”我打断了他的解释,对于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文化水平,我心里还是有些底子的,“现在去看那一边文科的考场吧。”
“是。”淳于壮又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带着我朝文考考场走去。
与武考的考场气氛截然不同,这边的考生显然有档次得多。绝大多数的考生不仅衣冠肃整态度认真,落在卷子上的字体更是让我惭愧不已——当然,他们写的绝大多数答案……我大部分都完全看不懂,所以无法判断正确与否。
有人忽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
我扭头朝他看去,却惊讶地看到了一名熟人:刘政的长子刘浩,这名比我年长三四岁的年轻人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泽长(刘浩表字)?”我有些讶然地问他。
正专心致志答题的刘浩显然被我的话惊到,他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原来是王上。”
“你怎么也来参加科举?”这位年轻人在跟着父亲加入我方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入朝为官的想法,更多地是在家中读书和在外游学,这一年多来我也很少看到他的身影。
他低头一笑,坦然答道:“我想试一试自己究竟能有多少才学,是不是符合王上取士的要求。”
“很好。”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从他身边离去。
他重新埋下头来,奋笔疾书。
刘浩……跟他的老爹一样认真啊……
我微笑着离开了考场,心情很是愉快。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