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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自己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拒不让位,是想要谋反?”
“没有那么严重。”公孙瓒摇头。
我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顶多算割据一隅,名义上尊汉室为正统而已。”他补充道。
我的脸颊又抽搐起来了:这和谋反不是一回事吗?只不过是懒得公然宣称而已!
“既然朝廷任命我去辽东,肯定也给了他旨意……”我思索了一秒钟,“他若是不给我让位,那会怎么样?”
“如果他不想与朝廷翻脸,可以直接杀了大人,而后向朝廷上奏大人死在半路……”公孙瓒说得波澜不惊,我却听得心惊肉跳,“或者……就算他不让位,以朝廷现在的实力,又能拿他怎么样?!”
我想了想,叹道:“朝廷能管好中原那片地方就已经十分难得了,哪里还有心思往辽东伸手!赵谦好像也没什么本事,能管得好关内几个郡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烧高香阿弥陀佛了!”
“阿弥陀佛?”他以疑惑的口气问道。
“呃,你听错了,”看来河北这边不流行佛教用语,我急忙改口换个通俗易懂的词语,“我的意思是就已经是万幸了。”万幸和阿弥陀佛的读音差得也太多了吧?
“也没想赵谦这废物也能在幽州刺史位上一坐就是三年……”公孙瓒也叹了口气,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立刻拉回话题,“此次大人是因为得罪了袁绍,才不得不任职辽东的吧?”
我坦然承认:“确实如此。”公孙瓒肯定跟袁绍不对头,从一开始就是。
“袁氏一家果然狠辣。”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大人此次任职,必然凶多吉少,因此属下愿意追随。”
我被他这句话的逻辑狠狠地雷到了:既然凶多吉少前途难测……你还毛遂自荐毫不嫌弃?这个世道也太善良了吧?“你讲清楚……”我有些站不稳身子。
“属下在幽州地方还有些脸面,到幽州后振臂一呼,还能拉来几千人马。”他微微扬了扬眉毛,“大人想要平稳就职,多些人手总是好的。”
看着神色平静的公孙瓒,我却有些发怔:今天这厮为什么这么殷勤?又是提醒我辽东的凶险形势,又主动向我献言献策准备贡献人马……
我又不是七八岁小孩,早就不信天上会掉下甜馅饼了……
“多谢,”我向他点点头,“只是伯珪如此待我……我又能如何报答?”
公孙瓒的双眼露出了淡淡的悲凉:“属下只是不愿再做一个县令而已。无权无势,无兵无粮,而且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他的眼角显出了明显的鱼尾纹,“我已经四十岁了……儿子都已经和大人一般大了……”他脸上的神情忽然显得十分落寞。
我听说过袁绍有三个儿子,却从不知道他的老对手公孙瓒有什么子女……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保举你?”我有些艰难的对他说,“我也不过是个没前途的辽东太守……说句话根本没什么分量……”
“大人说笑了……”他的嘴角翘了起来,“马氏乃大汉国亲,太保马公更是名望四海,推荐只需要一句话吧?”
75 公孙瓒的儿子
太保马公?
我想了一秒钟就明白了,朝中姓马的顶级官员只有马日磾一个人而已。虽然他是我族中老人,但会听我随便举荐?
但我此时正需要公孙瓒的大力支持,尤其是据他所说“振臂一呼就能拉来的几千兵马”的支持,因此不能冷了他的心。
于是我笑着点头:“我会给太保公提及的。”我还是不知道马日磾与我之间的辈分关系,又不可能直呼其名,所以只能含糊地称呼他。
“属下感激不尽。”公孙瓒双腿并拢,深深一揖,长袖及地。
我坦然受了:“今后还要伯珪鼎力相助呵。”
他直起腰杆,脸色似乎红润了三分:“大人但有所需,瓒甘为驱驰!”
我与他并肩回到赛场边,公孙瓒指着一个年轻的孩子说道:“大人,那就是犬子,单名一个续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十七八岁的样子……没有带头部护具,一头半长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公孙续不仅遗传了他老爹俊秀的相貌,比起他爹来……还有一分凶悍之气,自己带球时横冲直撞,尽管被人铲断也是在第一时间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带球,防守时更是四处截击,我方进攻球员恨不得直接绕过这个煞星。
虽然他们的队伍虽然作风顽强,但是公孙续对足球的理解还远远不到位,他的进攻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而防守则屡屡被吹犯规。我看得出他的基础功称得上扎实,但是却没有程武那样出色的内劲,从而导致空有一股冲劲,却发挥不出实力来。
直到比赛结束,公孙续也没有攻进一个入球,全场比分——38:17。
“父亲……”他垂头丧气地下场,朝他爹走来,“孩儿让你失望了。”
“公孙兄弟年岁几何?”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啊,马大人!”他有些吃惊,急忙挺起自己的胸膛,“回大人,续今年已经十八岁。”
虚岁十八,那就跟我差不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脚下扎实,看样子从小便跟着令尊苦练过一些日子吧?”
他扭头向他爹看去,公孙瓒摆摆手:“粗鄙的乡间把式,让大人见笑了。”
确实很粗鄙……“我有一套内功功法,你若有兴趣,可来家中抄一份回去练练。”我又向他们推荐九阳神功的威力了。
公孙瓒一掌拍在儿子的背上,公孙续急忙行礼:“多谢大人,小人感激不尽。”
“你我年纪相仿,何必这么多礼,你是几月生的?”既然决定和公孙家多亲近,我也不介意和他的儿子同辈相交——至于公孙瓒,他现在敢叫我一声“贤侄”?
他大概是受不了我这么热情,勉强笑了笑:“八月十五……”这真是一个好日子。
我抚掌而笑:“我七月十四,那我就称你一声贤弟了?”
他急忙低头又是一揖:“……兄长在上,小……小弟受宠若惊。”
我友善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到底是辽西大汉,他们父子俩的身高都几乎与早熟的我持平,换成拍肩膀则有些别扭——“记着来我府里呵。”
他连连弓腰低头,球场上的那份凶悍之气毫无踪影。
我只能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
任你本性如狼似虎,在官场里也得做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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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场半决赛的对阵,是秦阵激战程武。程武的坚决并防守反击策略同样让秦阵栽了个大跟头。面对连续不断的密集防守,秦阵赖以自豪的速度优势完全施展不开,只能凭借自己强壮的身体在人缝里带球乱走,结果最后只能被几十条从各个方向伸出来的腿脚狠狠绊倒。
多次被摔、吃了一嘴草皮、被深深刺激到了的秦阵拼红了双眼,再不顾忌任何阻碍,在速度全开的情况下,所有敢挡在他前进路线上的人都被狠狠地冲倒。程武申请对其进行处理,裁判却表示没有不合理犯规,是防守方身体太弱,自己站不住位置……
结果程武一方反而束手束脚起来,有家传内功的程武也无法阻挡冲锋战车一般的秦阵,比赛以秦阵24:18获得胜利。
我看完了最后一刻钟的时间,秦阵的盘带并非行云流水,反而是踉踉跄跄破绽百出,但是防守队员已经无人敢上前抢断了,而且他天生的野兽般的反应让他的行动极其灵敏,甚至连防守都变得果断而富有成效。
果然,在战技术没有什么进步的大环境下,决定足球胜负的还是靠个人能力。
秦阵那该死的速度,仍然是我最头疼的问题。
有没有必要派专人堵死他?我揉了揉鼻子,或者需要在下午集合全队进行针对性的特训?
“怎么?”秦阵赤裸着上身跑下场,手中拎着短衫和护腿,浑身上下仿佛都散发着热浪,“被俺的出色表现震惊了么?”
“切,”我绝不会未战先怯,“你除了会撞人还会干什么?!你以为我会像程家老大一样一推就倒?!”
他摸了摸脑袋,若有所思:“你说得对,俺在撞你时得用全力。”
我哑然:“你用全力就能撞得过我?”
他擦了把汗:“在场上未必撞不过。”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踢球还能开发智商:“那明天早上踢决赛怎么样?”
“下午踢都行。”他从脖子上抽下毛巾,狠狠的拧成一条,汗水如雨幕一般落下,“俺没有任何问题。”
“别把毛巾拧烂了,”我急忙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