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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夕暮这样做……
叶子衿深深叹了一口气。
身为皇帝,身不由己,总不能这样一世。
彼时天下太平,繁花满目,不得不说,宋宁默当初选定楚夕暮时,独具了一双慧眼。
那时没有人相信这个落魄的皇子,会有一番作为。可是他们做到了,或许多年以后,这国家仍旧会流传着关于这位君主圣明的故事,以及他传奇的一生。大起大落,历经人世间悲欢离合。
除了楚夕暮,偶尔也有故友的消息传来,譬如莫语。
自那日在燕京城见过莫语带着孩子来耍玩了一通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得知他的消息,已经是三年以后的事情。
他们说,莫语走时像换了一个人,一夕间宛如历尽沧桑。曾经那样风流不羁的人,竟会弃笔从戎。不知他是如何说动莫家上下那么些人的,只知道他走的时候,莫老爷子和莫家大爷二爷,亲自送着他离开。
宋宁默听后很是诧异:“我只道他会回余杭,教书育人。”
叶子衿埋头,手里的针线,穿过针孔,她听见自己冷清的声音:“那或许就是他的志向。”宋宁默深深看了她几眼,端着茶盏不说话了。叶子衿手下,一副牡丹图,已绣好了大半,耗时三月,总算没有辜负这番心血。
出身书香门第的人,世人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会前往那最边远的地方,镇守边关。当朝状元,锦绣前程,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走之前,他曾经托人给叶子衿带了一封信,一笔娟秀的字,说他要去寻找他的‘子衿’。叶子衿接到那封信时,看了半晌,然后看着它在火堆里化成了一只只蝴蝶。想了一整夜,最后决定不会去送他。更何况那人还是远在余杭,即便是想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从那以后到如今,再也没有个人的消息。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个人有个人的宿命。
没有什么后不后悔,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叶子衿只记得,他的恁时相见早留心,他的无可奈何,和他远去的背影。
好像在苏州那个大雪天,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远。
无论现在或者将来,亦或是那曾经的过往。
“下一次去哪里玩?”宋宁默凑了上来,冷不丁问。
“随意吧。”叶子衿已失了先前的兴致,托着下巴,顺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杆毛笔,在雪浪纸上画了一株梅花,尚未完成,不过只有枯瘦的树枝。宋宁默接过她的笔,在纸上勾勒几笔,便有了片片花瓣。
“你若是当真想去塞北,那就去好了。”宋宁默搁下笔,凝视着她,“横竖我们有的是时间。”叶子衿摇摇头,“罢了罢了,过些日子再去吧,我这几日也有些懒怠起来了。”宋宁默轻抚她的额头,“没病呀”
叶子衿一把拍开他的手,打了个哈欠。宋宁默摇着她的身子轻轻晃悠,“怎么又困了?”叶子衿挣脱他的魔爪,起身上床,“我睡会,别打扰我。”宋宁默眉间泛起了一抹忧色,“不是才睡过了?”
叶子衿蹭了蹭枕头,没有说话。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宋宁默不禁失笑,唯恐她热着,拿了扇子一下下的替她扇风。到了晚间,叶子衿才醒来,食欲倒是格外的好。宋宁默那点担忧便烟消云散:“只当是病了,这么能吃,看来还是好好的。”
叶子衿白了他一眼,继续大快朵颐,只是或许是吃的太快,皱了皱眉,捂住了嘴。
“怎么了?”宋宁默心中大急,扶住她的肩头,“是不是卡住了?”方才叶子衿正夹了一小块红烧鱼。叶子衿来不及摇头,一把推开他,伏低了身子,干呕了一阵。“怎么,子衿?”宋宁默脸色微变,递上一杯茶让她漱口:“是不是很难受?我去叫大夫。”
被叶子衿一把拉住:“叫什么大夫?对人家说我吃的太多所以吐了?”宋宁默顿时语凝,睨着她直摇头,“吓我一跳……”叶子衿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胸口,将方才的不适压了下去。宋宁默轻抚她后背,见着她又神色如常的开始用膳,才坐了回去。
“好困……”叶子衿推开了宋宁默覆上来的身子,轻声呢喃。宋宁默看着她睡得正香甜的小脸,叹了一口气,将炽热生生压了下去。是日清晨,叶子衿立在晨光下,有气无力的拖着长剑,迎风又打了个哈欠。
“昨晚上睡得挺早的呀?”宋宁默满腹疑窦,“难不成又困了?”叶子衿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困。”转动眼珠子,促狭的笑:“或许是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日正好眠……”
宋宁默看着她略显疲倦的脸色,心念一动,强忍住了上前扶住她的冲动。
不知道为啥,这是目前我写的最满意的一章,感觉格外的满足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路锦绣(二)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路锦绣(二)
叶子衿迎着风,又打了个哈欠。
“若是乏了,便去歇下吧。”宋宁默努力使自己的神色显得平静些,生生缩回了要去搀扶她的手,僵硬的走到她身侧,“回屋吧。”叶子衿歪着头,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宋宁默一脸坦然的望着她。
“有些不对劲呢。”叶子衿托着下巴,“怎么突然这么殷勤?”
“看你连天的哈欠,让你回去歇息也不对?”宋宁默哭笑不得,拍拍叶子衿的头,“你太多心了。”叶子衿心头更是疑窦丛生,“宋宁默,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说着,拢了拢衣裳,“你可别想……”
宋宁默一张脸扭曲的厉害,嘴角更是抽了几抽,“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可别乱来。”叶子衿警觉的朝里走,在他赶到之前关上了内室的门,“我睡会,你别跟来了。”“你当心别摔着”宋宁默心中乱颤,唯恐她出什么岔子,再门外扬声道:“别磕着碰着了。”
这人一向以欺负叶子衿为荣,以看叶子衿气急败坏为乐趣,以落井下石为终极目标,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样君子起来?
难不成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叶子衿摇摇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想这无赖回心转意,比登天还难。
或者是他做了什么坏事,怕叶子衿生气着恼,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
也不像。
这人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程度,无论什么事情,在他身上,都能被他说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心虚的样子。叶子衿泛着嘀咕,朝炕上走去。一时不察,腰在炕桌上撞了一下,一声低呼。
门砰的一下被推开,接着是惊慌失措的宋宁默冲了进来,“怎么了?哪里撞到了?”叶子衿看着他仓皇的神色,呆若木鱼。木然的指了指炕桌,“撞到腰了,不过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宋宁默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伸手去轻揉她的腰间,“真的不疼?”
“真的。”叶子衿点点头,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没怎么。”宋宁默撩开她的衣襟,细细看了一番,见没有青紫痕迹,松了一口气,“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叶子衿更是觉得诧异,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良善了?”
说着,托着下巴贼贼的笑:“宋宁默,你做啥坏事了?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宋宁默拭了拭额头的细汗,“我能做什么坏事?”说着,俯身便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目光里渐渐有了促狭之意,“你若是不肯睡,不如我们做点会让你睡得更沉的事情?”
“不必了。”叶子衿嗖的一下上了炕,将身子蜷缩在了被子里,“我睡着了。”“你也留意些……”宋宁默担惊受怕的,稳住她瘦削的身子,“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要是安分,就被你吃干抹净了。”叶子衿拉上被子罩住头,“我真的睡着了。”
宋宁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是醒了叫我,不要莽撞。”说完,朝门外走去。
叶子衿心头笼上了一团疑云,一边褪下衣裳一边思量。只是眼皮实在太过沉重,没等她寻思多久,就沉沉睡去。宋宁默在门外听见里头没了动静,才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炕边,揭开被子的一脚,露出叶子衿红扑扑的小脸。
宋宁默心中溢满了浓浓的爱恋,忍不住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在炕沿上坐了下来。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睡梦中的叶子衿,就如同那孩子一般,不时努努嘴,小脸在枕上蹭来蹭去,叫宋宁默一颗心,软成了一汪春水。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叶子衿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宋宁默含笑的眼眸。叶子衿飞快眨了眨眼睛,揉揉眼角,“你怎么在这儿?”一张口才觉声音嘶哑。宋宁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