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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味了。”良久以后,宋宁默才低低吐出这么一句。
二人之间的沉寂,刹那间烟消云散。
叶子衿趴在他肩头,哧哧直笑。宋宁默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没有做声。叶子衿见着好笑,正要说上几句话打趣打趣,却听见门外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小姐,莫妈妈来了。”
叶子衿忙坐直了身子。
宋宁默摸摸她的头,径直出去了。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莫妈妈见着叶子衿大白天的仍半卧在床头,有些吃惊。
“也就是着了凉,有些不舒服,略躺一躺就好了。”叶子衿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模样。
“这天气乍暖还寒,着实得留神。”莫妈妈见着她脸色苍白,不无担忧:“您自小身子骨就不好,这可得当心着”“没什么大事。”叶子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更何况丫鬟们也都留心着,待吃上几副药,便好了。”
话及此,莫妈妈也不好多说,只得叮嘱了几句,便说起此行的目的来:“二小姐还不知道吧,昨儿个大小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宁王要休妻。”
宁王要休妻?
叶子衿哭笑不得。
从前是叶子佩气恼下死活要和离,宁王府那边悄无声息,看样子似乎是不大乐意,到如今却又传来宁王休妻的消息?
这世间,可真真是风水轮流转,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
“这次又遇上什么事情了?”叶子衿托着下巴,若有似无的看向莫妈妈:“难不成是大姐又上了火气,和宁王闹出什么事情了?”莫妈妈叹息着摇头,“倒没有和宁王闹别扭,只是,听说宁王府新进门的那位姨娘,又小产了。”
叶子衿无言以对。
过了好半天才无力的揉了揉额头,问:“这次又传出来,说是大姐所为?”莫妈妈脸色更是难看,“这次并非是传言,而是大庭广众之下,大小姐也不知怎的突然冲了上去,那位姨娘措手不及,跌了一跤,小产了。”顿了顿,又说道:“听说当时老王妃和宁王都在场的,老王妃当场就撂下话,让大小姐离开宁王府。”
可以想象当时是怎样的兵荒马乱,老王妃所说,恐怕不止是让叶子佩离开宁王府那么简单,必然还有更难听的话,怕是莫妈妈自己也不大好意思开口。“国公爷和夫人怎么说?”叶子衿至始至终都保持围观者的态度,显得漫不经心。
“国公爷听了消息,气得了不得,不许任何人去宁王府求情,只说让大小姐自生自灭……”莫妈妈望着叶子衿,欲言又止,“就连夫人所说,国公爷也一律不听,只说大小姐不孝,没有容人之德……”
这便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异了。
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容忍第二个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不过这种事情,有很多种处理方式。只是叶子佩用了一种极端又不能为人所接受的方式罢了。更何况叶子衿一直以为,男人纳妾,错不在妾,而在那个男人本身。
鸡蛋没有缝隙,苍蝇如何会叮上来?
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或许现在在国公爷的心中,叶子佩便是那十足十的恶妇,是令他觉得丢脸的存在吧。
“夫人是让你来劝我回去劝劝国公爷?”叶子衿眉梢微挑,不动声色的问。
莫妈妈也情知不好,只是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夫人这也是没有法子了,再说宁王和二姑爷也算是有一番交情,若是能帮忙说上几句……”叶子衿神色不动,转头便吩咐紫苏:“你去请姑爷进来。”
紫苏深深看了她一眼,出门去将叶子衿所言说了一通。宋宁默听说,二话不说,就放下手上的书卷,撩开帘子进了内室。“我大姐和宁王闹出了一些不愉快,现在正僵持着,你能否代为说说情?”叶子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口气十分生硬。
宋宁默却只当是没有看见她的脸色,随口应道:“好啊,我和宁王也认识多年了。”叶子衿不由语凝。叶子佩如今落得被休弃的结局,始作俑者,还不是眼前这个人也亏得他能不动声色的答应要说情
“既然如此,那你挑个时候去宁王府走一趟吧。”叶子衿无力的拥着被子,避开了他的目光。
莫妈妈看看宋宁默,又看看叶子衿,目光微闪。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样子二姑爷和二小姐之间的情分可不浅……
待莫妈妈走后,叶子衿便斜了他一眼,“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声音里带了些赌气的成分。宋宁默失笑,摇摇头,坐了下来。
“子衿,我知道你心中不愿。”宋宁默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子闪烁着琥珀一般的光芒,“可是我却不能不给你体面。”他细细的对视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我不能不给你体面。”叶子衿暗暗叹了一口气。
虽说心知如此,可对于叶子佩,心中始终卡着一根刺,这么久以来,迟迟拔之不去。
哪怕是亲姐妹,可自从得知她企图害死自己的那一刻开始,那份亲情便烟消云散了。在这种事情上,叶子衿一向是挥刀斩乱麻,正如同当初毫不犹豫的和陈文和离一样,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
毫不留念。
这才是叶子衿的作风。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开(一)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开(一)
只不过,宋宁默所说,从大面上来看,也的确是如此……
在莫妈妈面前,他无论如何,总得给自己留几分体面。
叶子衿也就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说起来,都是我太执拗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宋宁默揉着她的头,轻笑道:“至少会让我看见那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说起来,时光匆匆,一转眼便过去了这么多年……”
“宋宁默”怒火从叶子衿心底蹭蹭直往上窜,“你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吧”
“好像是呢。”宋宁默眯着眼笑:“子衿才十四岁,正是年少之时……”
叶子衿自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以忽视了宋宁默语气里的冷嘲热讽,平心静气的问:“你打算如何说情?我记得你和宁王,平常似乎也没有什么往来,虽说一样是皇亲国戚,可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宁王的太祖父,原本是宣元帝的庶弟,这关系认真算起来,和宋宁默这种至亲比起来,自然疏远了不少。
“说情?”宋宁默转过脸微微的笑,如沐春风,“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说情了?”
这一刻叶子衿深深明白,在面对宋宁默这厮的时候,要时刻保持一颗善变的心。于是叹了一口气,耐心的问:“那你要如何?”“自然是添油加醋了。”平日里淡漠的一张脸,今日却挂满了笑容,“干柴烈火,不让它燃的更猛烈一些,似乎不大好呢。”
“谢谢你,宁默。”叶子衿托着额头,任由满头青丝散落肩头。
“嗯?”宋宁默云淡风轻的笑,“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看到,人心原来是如此险恶的东西。”叶子衿拍了拍他的肩头,“宋宁默,祝你马到成功。”
“我们子衿真是贤妻。”宋宁默唇角微勾,“果然一直是站在我这边的……”叶子衿嘴角抽了抽,“手下好歹留几分情面,不管怎样都是宁王府,比不得我们自己的家里,若是破坏了名贵的花花草草,可是要赔银子的。”
“放心,我会小心的。”宋宁默面上挂着春风拂过的和煦微笑,“毕竟还要养活子衿,若是忙着赔银子,怕是日子也不好过,是不是?”叶子衿嘴角抽搐,麻木的点头。宋宁默这厮,再次颠覆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从前只觉得他外冷内热,如今看来,分明是见证了两个字:邪恶。
和他比起来,叶子衿只觉自己是那温顺的小绵羊。这个人完全将整人当做了乐趣,难怪无论是莫语,还是苏明睿,都如斯忌惮他。这个人的性子,也实在是太过恶劣了
叶子衿越发觉得现在的人是一座迷宫,让人绕来绕去,就是看不见真相,找不到路径。偶尔冷漠,杀人不见血。偶尔执着,肯为了楚夕暮抛却性命。偶尔温柔,会小心翼翼的喂她吃药,肯在青雀大街上一路疾跑,抱着她去找楚夕暮……
现在又让她见识到了另一面。
叶子衿在心中暗暗哀嚎,老天爷啊,若是还有什么,一次来个干脆果断吧
“出什么神?”宋宁默凑了上来,滚烫的呼吸吹拂着她的颈项,让人有如芒刺在背,十分不自在。叶子衿僵硬的抬头,瞥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抚摸他的俊颜,“我在想,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曾见过的……”
宋宁默哧的一声,轻笑了笑,“这也说不准,也得看兴致,譬如现在我兴致就很高。”看模样,看神色,竟还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味道。“整人的兴致?”叶子衿失笑,“我也是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