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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有些凉,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凉。眼前这个男人,说着如此绝情的话,可她却觉得,他其实很难过。
要有多少恨,才能说出让自己至亲的人死的话。
他拉她到一旁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目光还是盯着那块玻璃。玻璃后面,一片白,而那一片白后,正在进一行一场生死搏斗。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很坏?”他自嘲地说。
江冉没有看他,静静地说:“没有。”
他冷冷地笑了声,自嘲意味更浓了。
“我却知道,我自己很坏。”
“我第一次见你,在那场生日会上,你的哥哥和父亲都那么宠爱你。我心里很嫉妒,所以一个人走开了。我没有想到,你会跟过来,更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做。
“其实,那时你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其实现在也是。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下。
“后来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其实只是想试着了解什么叫喜欢。”其实,也有过一丝心动的,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爱。
江冉的心蓦地一跳,这是他第一次对他说起他们之间的事。一年前的旧事,被他这样提及,她心头蓄起万千情绪。
“后来,我动手收购江氏的时候,我觉得,你已经出嫁了,江家的一切,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突然停了。
江冉别过头去看他,他说话的神情,有些冷淡,可眼底那些缱绻温柔却骗不了人。
“严绪……”
江冉刚要说什么,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得江冉要再爱上严绪得有个过程,不能说爱就爱吧……
HE也不能太坑爹啊!!!
PS:谢谢乃们看文~我爱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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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严绪心头一紧,欲动未动,江冉抬头瞧了他一眼,见他紧绷着脸,心中了然,快步走上前去。
年青的医生,松了松口罩,一双清亮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疲倦。
“抱歉……”
江冉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严绪。
严绪木讷地站在那里,整个人毫无生气。这个曾经意气奋发,光彩夺目的男人,此刻却是如此模样,江冉不由心中生起异样。
他终究是个寻常人。
江冉走过,抱住他。
“严绪……”
她低低的叫他的名字,他垂下眼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爱一直很明显……
他慢慢地伸出手,抱紧他,胸膛积聚的痛一点一点的涌了出来,酸楚,痛苦,难过,悲伤……万千的情绪,徘徊在心头。
病房中的男人被推了出来,几个小时前,他还活生生的躺在他面前,甚至连手都能动了。可是现在,他已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这一年,他从来是当他死了,可是,当他正的死时,严绪却又觉得……无助……
“别……那么难过……”她艰难的开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安慰的那么生涩,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那双早已黯淡了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她紧紧的抱着他,咬着唇说:“我……心疼……”
他突然加大了力,抱紧她,更多的,辨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
“冉冉……”
身后的脚步声清晰异常,他警觉起来,松了松手臂。江冉看到他脸上又换了如常的冷默神情,一讶,却见后面那浅淡的人影,一怔。
那是一个女人,约摸五十来岁,犹存年青时候的风韵。
严绪松开江冉,转过头,朝那女人冷冷一笑。
那女人神色紧张,直往病房冲去。
严绪却快步迈到病房门口,挡着她的去路。
“你……”女人冷冷的瞪了严绪一眼,眸光之中,锋利异常。
严绪仿佛并没看见女人的眼光似的,只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拒绝之意明显。
女人恨恨地说:“严绪,再怎么招我也是你小妈!”
小妈?
江冉对于严家实在不怎么了解,严绪也从未提及过,当初的她又不屑做调查人的事。此刻听到那个女人说,她是严绪的小妈。
震惊不已。
只听严绪冷冷回道:“小妈?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爸包养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妈!”
“包养!”女人的嘴角抽了抽,睁着眼,提高音量回说,“就算我是你爸包养的,可我也替他生了个儿子!严绩怎么说也是严家的人,严家唯一的继承人!”
严绪冷哼一声,不语,黑眸之中,瞳仁如两点墨。
江冉望着严绪,这个女人太嚣张了。据她所知,严家在一年前并无如今规模,这一年,严绪为了严氏做了多少努力,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这个女人,偏偏一点也不将严绪放在眼里。
女人忽然收敛了笑,尽量平静地说:“莫非你不信,至安早就将遗产全传给了阿绩!”
严绪一双黑眸转落在女人脸上,这张浓墨重彩的脸,在他看来,殊无异处,不知老头子是如何看上她的。
“他虽然老了,可不至于蠢。”
严绪波澜不兴地说了一句,女人抿起嘴巴,笑了起来,这一笑,眼角露出的笑纹直接显出了她的年龄,再好的化妆品也遮掩不住。
“好!那我们等着瞧!”
女人走前,目光还一直落在病房里。江冉在一旁看着,心中微微一动。
她恐怕还不知道严至安过世的消息吧,看她的神情,大概是请的护理告知她严至安病危了而已。
江冉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怜悯。不管这女人为了什么目的接近严至安,至少也放了一些心思的。
严绪这么做,确实有那么点不近人情,可也怪不得他。若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抢江氏,她大抵做得比严绪凶多了。
严绪扫了一眼那女人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冰冷如霜的笑。似是不屑,又似乎是……无奈?
江冉看着他,平素那样冷默的他,这个时候也生出了诸多情绪来。
她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说:“去看看爸爸吧。”
严绪眸中有一丝错愕,她这么叫代表着他们的关系……
本该欣喜的,偏偏却又因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所有的喜悦感瞬间消亡。
他面无表情地被江冉拉起了病房,病房里的药水味更浓了,四周都是冰冷金属仪器,失去了这使得这间病房显得更加森冷。
刚死的男人,身上的热气渐渐散去,白布围得严严实实,却与任何死都没有分别。
白布之下的这个男人,生前依靠金融危机起家,商海几度沉浮,最终在商界叱咤风云,多少人提起香江严至安,必是肃然起敬。
可终究是死了。
严绪默默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将白布提起,那张脸,他觉得很陌生。
幼年时,他就很少见到这个所谓的父亲。母亲死后,他亦不曾多见他。叛逆的少年时代,多少事故,父亲知晓,却只是派助理匆匆处理而已。及至成年,他留学在外,两人感情越发稀薄。
一年前,他病重,他看重的长子却差点将他产业败光。
彼时的严绪,站在他的病房前,看到他伸出了粗糙的手,这双手,黯淡无光,昭示着他当年创业的艰辛。
严绪回过神,定睛一看,那只手早已垂下,并且,再也不会动了。他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药水味,充斥鼻腔,几乎令人作呕。
江冉跟在他的旁边,他有多痛,她懂。
那一年的新加坡Mount Elizabeth Hospital之中,明明身处热带,她却觉得冷得要命。
她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严绪的手。
果然,他的手,冷得要命。
她握紧了他的手。
(80)
因曹理安人还在新加坡,严绪便将顾平止叫来了医院。严绪与顾平止有些私交,因而将一些事交予他办才放心。
顾平止匆匆忙忙的赶来,赶到医院时,见严绪正坐在走廊上的一排塑料椅上。他走过去,问了声:“严老先生……”
严绪抬头瞧他,平素灼亮如星的眸子这时毫无光彩,整个人也委顿不少。顾平止心中不由慨叹,这还是当初他所仰望的学长吗?
慨叹归慨叹,正事总归是要办的。
顾平止向来办事利落,当即问严绪:“医院的事,办好了吗?”
严绪正要拿,一个人影匆匆走了过来,顾平止回头一看,却是江冉。微微有些错愕之迹,眼角瞥见江冉手中的一堆文件,料想是在办严老先生的一些事情。心中又是一讶,再回头看严绪,仍是面无表情,只淡淡问:“办好了?”
江冉点点头说:“后事有些繁琐,我也不大精通,回头我找赵平来吧,我爸那会儿就是她帮着办的。”
严绪瞥了眼顾平止,对江冉说:“顾平止,你认得的。”
江冉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这时候也不易大笑,便点头做数。
严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