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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则提起,想要为宗室女抬高身份并非没有操作的可能,庶出女儿只要生母身份不是太差,由圣上抓紧封成命妇,将这庶女赐个郡主公主的身份只要是官方记录都能及时修正,北周人想挑剔也没有实证。
圣上转而问我,防卫司中是否有女子能当此重任。既然宗室庶女能封公主,谁家突然多个庶女也应该不是难事。
这样的密谍人选在我防卫司中长年都有储备,关键问题是,我们派人到北周要达成怎样的目的,既然北周人提出联姻,他们也定会做好准备,他们想让什么人来娶我昭国的宗室女,他们打算如何应对我们的算计呢?就像下棋一样,出招分先后,走一步算三步,不仅是算自己的,还要算对方的,将对方可能的应变都早早预料到,我才能运筹帷幄防患未然占取先机。
这些复杂的情况难以预测的变数,想来在场的诸位都有顾虑,大家讨论的重点就变成了研究北周人提出联姻的目的。
我简明扼要将我所知的北周最新情报禀告圣上,并做出我个人的分析判断。
我认为北周的儿皇帝是打算要夺权了。他很可能在用联姻来试探我昭国对他的支持力度。如果我们嫁了一个身份地位明显配不上北周皇帝的宗室女,对方或许会以为我们仍然力挺太后,说不得再加上太后的施压打击,儿皇帝的夺权心思就此熄灭。北周太后若是命不该绝,熬过了眼下这场病,我们恐怕会错失了挑拨儿皇帝与天后不和制造北周内乱的好机会。其实只要北周太后在的时候,儿皇帝不敢闹事,以太后的手段有足够的时间和心力安排后事,让政权平稳过渡给儿子也不难。
北周以休战纳贡向我昭国称臣服软的架势隐忍多年,暗中积蓄兵力和财力,我早有察觉,我昭国*南方兵乱国库空虚,万一再赶上天灾人祸国内自顾不暇,对付北周的武力试探挑衅恐怕会力不从心。若是北周再有三五年政局稳定,说不得就有实力上下齐心与我昭国开战。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提前搅乱北周的局面,制造更多内乱纷扰,分散北周当权者的心神才是当务之急。
我将这一建议反复强调,圣上自然是认同的。
与北周联姻是不能放弃的好机会,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制造北周高层之间的矛盾是目前能想到的一个目的。
我在心中思量,提出更多假设:“其实,臣以为,我昭国嫁宗室女固然是一种常规做法,但是也不排除是北周送宗室女来我昭国联姻。据臣所知北周那个儿皇帝有个姐姐,是贵妃所生,名唤平河公主,才貌双全,年方十七尚未定亲。那位平河公主与庄太后的感情并不亲密,说不得会成为牺牲品。毕竟庄太后一直是不赞成联姻,我们费尽心思选的宗室女过不了她的那一关,嫁不过去。庄太后的势力仍然强大,即使病中也不会轻易就让儿皇帝有丰满羽翼投靠我们的机会。但是她若真是病得自知没几日好活,定会为了北周大局不得不安抚儿皇帝,说不定能同意折中法子,将平河公主嫁到昭国。
无论是哪国的宗室女出嫁,侍女滕妾奴仆都是成批带着,随之而来的会是各种密谍渗透,让我防不胜防。”
圣上言道:“大不了朕故技重施,也给那位平河公主安排个带她私奔的情郎……”
同样的招数接连玩两次,难免让精明的庄太后发现蹊跷,我谏言道:“圣上,此事臣仍需收集更多情报,弄清楚儿皇帝的真正实力和心思,才能做出精准的应对计划。”
圣上赞同我的谨慎,与另外两位大臣商议妥当,就先将他们打发走,独留了我继续商谈。
没了外人,圣上对我又多说了几句:“朕听说顾尘羽十三岁之后就被庄太后点名要到身边,奴隶一向被视为物品,有些时候主子们说话做事都不会避开奴隶,说不得顾尘羽能知道什么隐秘情况,或许对庄太后与儿皇帝的母子关系能提出独特见解。你结合其他情报综合分析,没准儿能有收获。”
我苦着脸说道:“圣上,您千方百计将顾尘羽弄过来送到臣身边,是不是还有更多目的?能否一下子都告诉臣,免得臣愚钝,枉费了圣上的英明。”
圣上笑道:“夏爱卿比朕会算计,就算朕不说,估计你回府之后也会从顾尘羽那里套问消息。朕是背黑锅,你遵从朕的意思做,便可以说服你自己的良心。唉,看看,朕其实是为你着想。”
我自然知道圣上的好意,可是庄太后敢将顾尘羽送来,就不怕顾尘羽知道的那些事被我知道吧?“臣也盘问过顾尘羽,他只是庄太后打骂的玩物,不曾近身服侍,或许他知道的极为有限甚至多数是错误的片面的,庄太后巴不得我被他误导,才这样大方将他送来我昭国。”
“夏爱卿,还是你们女人心思多……不过朕相信以你的智慧和经验,定然不会被人蒙蔽。”
一顶高帽子套在头上,我顿时觉得心中压力又重了几分。
圣上却忽然抛开国事,换成戏谑口吻,不怀好意地问道:“那个顾尘羽可曾近身服侍你?技术如何,可曾令你满意?改日朕想微服偷偷溜去你府上看看,北周第一美男子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模样性情。朕真的很好奇呢。”
我黑着脸提醒道:“圣上国事繁忙,玩物丧志,切莫分心。”
圣上一本正经道:“朕意已决,爱卿你时刻准备着秘密接驾吧。”
圣上绝对是故意的,想去我府上看笑话消遣!唉,我当初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想不开,选了当他臣子这条路呢?
044酒后真言
我从宫中回府一路上仍忘不掉圣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保不齐在我最是烦恼的时候,他就会偷偷微服私访将我戏弄一番。我回去后一定要加强警戒,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圣上轻易得逞。
府中已是掌了灯,我别处都不想多留,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
路过夹道旁边的公共水井,我意外地看到了顾尘羽正在井边洗衣物。
他长发披散赤着上身,脊背上的鞭痕总算是收了口子。他将粗布衣就铺在井边卵石地面上用自己的拳头捶打,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刚就在井边用那冰冷的井水冲过澡,等洗了衣物再穿回身上,倒是省了擦干晾干的步骤。
我轻咳一声,忍着心疼温柔问道:“尘羽,你怎么不去浴房?冬日井水寒凉,你若是被冷风吹病了就不好了。”
顾尘羽急忙转向我跪拜叩首,恭敬行礼回答道:“下奴向主人问安。下奴一向不怕冷,主人不必担忧。何况下奴身份低微,不敢随便去浴房,唯恐乱了府内规矩。”
“管事没告诉你,我已经特别允许你去浴房么?毕竟你是近身服侍我的,用井水洗了身子太凉,怎么能暖床?”我扯出一番歪理,总之是想引导他堂而皇之接受去浴房洗热水澡的好处。
顾尘羽望向我的眼神有些迷茫,迟疑道:“在北周,奴隶是不准使用奴仆的浴房,除非主人特别吩咐。”
“我就是已经特别吩咐了。”我再次强调。不过我也想到仆人们用的浴房本来就不大,平素只是下午和晚间开放一两个时辰,府内百十号人其实是不太够用。除非像上次那样由管事特意清场,否则开着的时候总是人来人往很热闹。
顾尘羽是否并不喜欢在那么多人的场合里沐浴,不想让人看到他满身伤痕被嘲笑议论呢?看来还是我粗心大意了,我转而说道:“的确,让你每日去奴仆浴房有些不方便,那里比较远,洗完了走到我房内也都凉透了。这样吧,以后你就在我院子里洗。我若沐浴,总有多余的热水,反正用不完白白凉了,不如便宜了你。”
“下奴谢主人恩典。”
他回答的时候话音微微上扬,表现出的应该是喜悦吧。
“别在这里耽搁了,先跟我回去。晚饭可曾备好?”我在圣上那里议事一整日,根本无心吃喝,现在一想起顾尘羽的好厨艺,让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更是饥肠辘辘,恨不得马上开吃。
因为我早上离开时就有吩咐,顾尘羽自然是早早就备好了晚饭,他将湿淋淋的粗布衣穿回身上,顺从地随着我回到院内,立刻去厨房操办。一些主菜早就做好,用火温热着,还有一些要吃新鲜的,材料早就准备齐,只等下锅翻炒。
我在房内等了片刻,顾尘羽已经举着摆满菜肴的巨大托盘,进房开始布菜。
他此时换穿了红色的男宠服,半湿的长发在身后随意束起,浑身上下透着井水的清新气息。
他准备的晚饭真的鸡鸭鱼肉什么都有,样样精致,分量都不是很大,估计是考虑只有我一人吃,每样都能尝一口。我光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