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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为什么这样干,理由并非说不过去,类似这种非特定缉拿目标,且是缅甸人,一来带不回去,必须移交给缅甸官方,但如此一来他越境执法的问题就暴露;二来,把缴获的毒品带回去,首先就被中国大陆公安扣留,不可能被带回美国。杀了黑蛇,带回毒品,吃力不讨好,不如放他走,祸害临近的中国人,左右金三角的毒品一般都在亚洲地带销售,美洲那边很少有金三角的货,如多莱昂这样跑到金三角找货的毒贩,比较少见。
中国宣扬着国际友好形象,可在高大上的美国人眼里,未必就是那么回事。对中国人抱着歧视心态的美国人并不少见,当然,优越感十足的美国人,对一切有色人种都抱着歧视态度。
这个布朗便是典型,恬不知耻的寻求中国官方帮助,暗地里却骂中国人低劣,放走黑蛇,将毒品流放到中国境内。虚伪到极点!
刘羽从地上抓起一枚石子。罩着布朗的后脑勺猛力弹去。正准备给黑蛇解绳子的布朗,顿时脑袋巨疼,不省人事。刘羽这才翻身进来,看见那三个被枪杀的缅甸村民,目光寒冷了一些,在国外就能随便杀人?好一个国际刑警。
抓起布朗的枪,刘羽反手就一枪射在布朗膝盖骨,子弹贯穿了其膝盖。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双脚走路了,刑警更不可能干。昏迷中的布朗,痛哼一声,浑身抽搐,却也没痛醒。
那缅甸人用着蹩脚的中文:“你是谁?要干什么?”其目光凶狠,毫无畏惧。
刘羽沉思一阵,一把将其打晕,他倒是想一枪杀死此人,可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收敛了杀意。
“你叫多莱昂?”刘羽坐在布朗坐过的凳上。淡淡问道。
多莱昂感觉到一丝生还的希望,忙不迭的点头:“是。是的。”
“毒品准备往哪带?不要试图撒谎。”刘羽目光一眯,寒光乍现,多莱昂的内心情绪在刘羽脑海中清晰呈现。
“主要在美国,偶尔也有加拿大的人拿货。”多莱昂犹豫了一会,老老实实回答。
没有撒谎,刘羽又问道:“走偷渡?每回都能顺利?”
“嗯,顺利,不顺利就不能活到现在了。”多莱昂两手一摊。
刘羽掂量了下毒品,很多,有足足6千克之多!
这里说的6千克,与流芳村按吨来计算,与黄土岭一年缴获一吨,与宋康手里的150千克,不是一个概念。毒品的产生大致分为三个步骤,原材料即待加工产物、半成品、成品。中国警方在破案时,往往为了数字好看,会将原材料半成品一并算进“毒品”中,而原材料到半成品最后到成品,份量将大大减少。有的地方公安,缴获未提纯毒品,为了数字好看,会这么干,比方说缴获了20千克的未提纯毒品,数据上会用2万克来吸引眼球。
在量刑上,毒品的提纯比率可以影响量刑,10克的提纯50%的海。洛因,跟10克的提纯90%的海。洛因,原则上可以区别对待。
刘羽从宋康那缴获的半成品毒品,看似有150千克,若加以提纯,很可能连10千克都没有,而黄土岭所谓缴获的一顿毒品,以提纯来计算,可能还不够100千克的。
目光闪烁了好一会,望望地上的布朗,刘羽心底闪过一丝戾气:“嗯,拿着毒品,你可以走了,我们中国不需要毒品,带回美国吧。”就让多莱昂继续从黑蛇那拿货吧,祸害美国人去!
艹,布朗你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反正祸害的是你们美国人,老子操什么心?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将手里的枪用衣袖擦干指纹,随手丢掉,然后拎起布朗的腰,兔起鹊落便消失在多莱昂眼中,这一幕让多莱昂傻眼:“my god!中国功夫!”
二十多分钟后,刘羽安然无恙将布朗带回来,只是身上有些狼狈,当然,这是刘羽装出来的:“呼!章局长,赶快带布朗先生入院治疗,村庄里发生了枪战,黑蛇的同伙赶来,我及时赶到将布朗带走,可在逃跑过程中,流弹击中了他的膝盖,赶快入院治疗吧。”
章诚不疑有他,黑蛇本就抱团严重,手里枪支泛滥,刘羽能带着布朗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他感激不尽。如果布朗死在这里,双江县妥妥要受批评,甭管布朗是不是自己偷偷越境的,死在你这里,就是你的责任——上级为了推卸责任,就是这么不讲理。
布朗被及时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取出了子弹,但医生很遗憾的告知:“膝盖骨被击穿,想恢复可能性不高,做好心理准备,不过,经常来检查,做一做治疗,还是有助于恢复的。”医院嘛,不哄着你撒钱,医院喝西北风?
布朗在昏迷了五个小时后醒过来,得知自己的伤势,当场放声痛苦,握着章诚和刘羽的手,连连表示感激:“谢谢你们,热情的中国朋友,我会向我的妻子,向我的孩子,向我的邻居讲述中国人的友好与热情,感谢你们,愿上帝保佑你们。”
刘羽暗骂不要脸。背着我们中国人就说低劣。现在落难。有求于中国人,就哭着跪着说我们热情友好?
不过,你是该感谢我,就是我打断了你的腿噢,勇敢正直的美国警察。
当天晚上,刘羽带着吴林之上了火车,章诚亲自送刘羽到火车站,热情的握手道别。刘羽这个年轻得异常的公安局长,令人惊愕的身手,都令章诚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哪天闲下来,再来双江旅游,这里风景区也是不错的。”
“呵呵,好说,章局长有机会来中州,我招待,呵呵……”
上火车之前,刘羽出示了证件。与铁路公安做了沟通,为此特意提供了一节车厢。这节车厢一般是接待干部用的。全车厢软卧,不过现在正值七月初,倒也没有多少座火车来往的干部,偌大的车厢空旷旷的只有他和吴林之两人。
刚好,刘羽有些话想问他。
“吴主任,你,藏得可够深,你缺钱又何必走贩毒呢?”刘羽想嘲笑一声,到了嘴边却笑不出来,眼前这位可是位公安高官啊,他是如何想的,居然搞贩毒?到了他这个位置,捞钱还用冒贩毒这种极大的风险么?就是一个派出所所长,也不会当毒贩头目啊,随便敲打一下容留毒贩的夜总会、酒店之类,钱就哗啦啦的来。这是刘羽,一直很疑惑的问题。
吴林之苍老了十岁不止,落寞的发笑:“是啊,何必呢,可是人生,有些路走上去了,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哪怕明知前方是错误的,也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说说吧,也许是你最后有机会说了。”刘羽丢给他一根烟,语气萧索的发话。
吴林之接过烟,没有点燃,而是轻呼一口气:“最初我是街边的小混混,后来接触了毒品生意,慢慢做大,但我发现,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做不出规模,原因是,公安里没人,可当我花尽心思在公安里埋了人时,还是做不大,因为人心是贪婪的,公安里的人胃口很大,从所长到科室长到警员,都想从我身上咬一块肉。”
“于是,我想,我自己来当公安吧,那时的公务员可没有大专、本科之类的要求,我改了名字,花钱进了公安局,慢慢的,官越升越大,我发现,当官其实比贩毒来钱更快,更安全,更合理,当官的投资价值比贩毒高一百倍!贪钱再多,只要关系够深,可能仅仅是撤职,潜藏几年,又能异地任职,等于有了保命符,不像贩毒,抓住就是死刑,所以,当官真好啊。”
“我想撇开毒摊子,搞毒风险太大,准备专心经营官场,却发现,身为大毒枭的我,已无力回头,若要摧毁一手建立的贩毒集团,就等于把身上的炸弹引爆,迟早身败名裂,就这样,我渐渐放手毒品生意,几乎不再露面,想就这样慢慢淡化,只是我那些原班人马,都知道我在公安内部,以我为中心凝聚不散,所以杨老九的名声越喊越响,而我不得不帮着他们擦屁股,近十年,我都没露面,还认识我的老人都差不多没了,他们只知道杨老九,不知道吴林之。”
“我想,就这样吧,等我哪天异地调任,就能摆脱了,没想到,你出现了,一路打乱中州贩毒布局,我下面的人不满意,我只能几番出手,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抓住。”
听完吴林之的话,刘羽只觉得满满的讽刺。
当官的投资价值比贩毒高一百倍,会经营,可以死而复生,而贩毒,抓一次就是死。
这就是吴林之人生的心路历程,从一个只会贩毒的小混混,到官场高官,错非他以往的势力与他纠结太深,一旦暴露就容易牵连到他,否则他仍旧是公安厅的政治处主任,代表着公安机关的威严,代表着正义。
而杨老九,老九鹰的名号,也很可笑,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