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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中的假想敌,她气势汹汹地打电话给我兴师问罪:“你是什么居心?”
我深知已婚的家庭妇女惹不得,一言不发挂了电话,再打来,再挂。想必她也觉得无趣,而且家庭危机已经过去,也就算了。
一日老黄感冒发烧,请了两天病假。黄太太奉命来公司帮老公取手机充电器,正好与我打了一个照面,她充电器的电线缠在手上,趾高气扬地从我面前走过去,鼻子发出不屑的“哼”!那姿态,仿佛打了胜仗的傲视手下败将。
老黄觉得很对不起我,病好后摆着笑脸凑过来:“关律师很关心你呢!又跟我打听你了。”
“你怎么这么无聊?”被我一冲,老黄灰土脸地走了。
打开窗户,便能看见关杰所在律师事务所的那幢高楼,玻璃幕墙生硬无情。灰白的天空,雾蒙蒙的,刺耳的喇叭声、尖锐的刹车声统统传到耳朵里,令人烦躁不安。
207
又是一个周末,与冷枫在一家泰国餐馆解决了晚饭以后,由于那天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居然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才好。
“去酒吧?云南路新开了一家慢摇吧,咱俩也去摇一摇。”冷枫提议。
“好,走!”
好久没去酒吧,偶尔去一下,也觉得蛮有意思,看着红男绿女们尽情投入地摇摆着身体,仿佛烦恼可以统统摇走。
冷枫去洗手间了,邻桌来了一个貌似大款的男人,肚子大,脖子粗,项上挂了一条足有半斤重的金链子,腰上别了一块雕刻成老虎头状的玉佩。他正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打电话,声音若洪钟,把满酒吧的环饶音响都给盖住:“我在酒吧喝酒呢!刚把玄武湖后面的那块地拿下了,这不是心里高兴吗?我打算起个酒店式公寓,一平方没有一万二不卖!”
哇啦哇啦,讲起来没完,旁边的啤酒促销小姐终于等得不耐烦,正转身欲走,大款一把把她拉住:“你卖什么酒,给我看看!”
小姐板着脸,将手上的啤酒单递到大款面前。
“哦,蓝带?给我一打。”大款甩出几张百元大钞。
很快,一打蓝带被送到大款的桌子上,与此同时,我的右手边也被递来一杯冰薄荷。
我以为是冷枫点来的,便轻轻抿了一口,抬起头,正好撞上大款先生的微笑,他冲我摆摆手,递来一个飞眼,我吓得差点从高脚椅上滚下来。
很快冷枫回来了,我做亲热状挽起他的胳膊,并拿起薄荷酒,亲昵的喂了他一口,再偷眼看大款,他正着急慌忙地吩咐服务生为他换位置,落了一个打火机在桌子上,还不辞辛苦拨开人群过来拿。
208
激烈的音乐,闪烁的灯光,酒吧是很容易让人迷醉的地方。
在人群中,我居然看到了关杰。
他穿着经典的格子衬衫,右手握着手机,左手夹着一支未点着的烟
在整间酒吧里,红男绿女,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他如同一个异类,不苟言笑地坐在那里,仿佛沉浸在某种回忆中,也许是在思念什么人,也许在怀念什么人。
我的心,猛烈的收缩,指甲嵌进了手掌里。我贪婪地看着他,希望能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免得日后回想的时候,记不起。
注意他的,也许不止我一个。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到他的身边,她穿了深V领的紧身T恤,将胸部曲线勾勒得很优美,头发散下来,卷卷曲曲一直垂到腰后。女孩握了一只小玻璃杯,站在卡坐边,眯着眼睛,轻轻摆动着腰肢,异常妩媚。
曲毕,她一仰脖子,喝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转身拎起关杰面前的酒瓶,毫不在意地往自己杯里斟酒。斟得太满酒溢到桌子上,她一边伸出袖子去擦,一边仰着脸,挑衅般望着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
关杰已经收起思绪,一直夹在手指间的烟也被点燃,升起袅袅的轻柔薄烟。他对女孩说了声什么,女孩便笑了,身子一歪,挨着他坐下,似乎已经认识很多年。
女孩将头搭在关杰的肩膀上,眼睛却不安分地四处张望,正巧撞到我投过去的目光,彼此对视,那是怎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啊,黑白分明,透着放肆和不羁。年轻真好啊,我心中赞叹,仿佛自己已经很苍老。
209
我无法再待下去,便对冷枫说:“我想走了。”
“再坐一会嘛!我已经叫长云过来玩了。”冷枫有点奇怪。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你等他吧,我先走了。”说完,逃跑似的离开,出门时膝盖撞上了椅子,咣当一声,把椅子顶出老远,自己也差点没摔一跤。
狼狈地跑出来,觉得有一丝寒意,酒吧叮叮当当的音乐仿佛还在我耳边震动着,挥之不去。
掏出手机看时间,却犹如被雷电击中,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以及一个未读短信,都是来自关杰。时间是15钟前,正是他坐在喧嚣的酒吧里发呆的时候。他问我:“还记得我吗?你好吗?”
我当然记得,太记得了,可是又怎么样呢?
他打电话给我,是简单的问候,还是想约我出来喝酒?或者是想告诉我,他在挂念我?酒吧太吵,我没有听见,也许是天意,让我们错过。
我应该庆幸,未与这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有妇之夫发生故事。但是,此刻,我为什么如此悲伤?
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一片乌青,想必是刚才怆惶出逃时撞的,我真恨自己不争气,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何必这么放不下呢?
210
第二天不用上班,所以睡不着就索性尽情地睡不着好了。
凌晨二点,我还在看《雏菊》,电影院看过之后,跑去买了碟片回来收藏,悲伤的时候拿出来放,也算有点以毒攻毒的意思。
雏菊是一种太常见的花,初秋的时候,南京的街头也到处有得卖,小小的花蕊平和清雅,倔强的绽放着生命的张力。然而,它的花语却是不能发育的爱,也许注定一场没有未来的爱。
每每看到扮演杀手的韩国人郑成宇,靠在女孩看不到的角落,默默地凝神看着她,嘴角边若有似无的笑容,都会令我唏嘘不已。
时间总是错位,爱情总是不圆满。
期间冷枫打来电话:“你还好吧?”他的声音背景是强劲的风声和呼啸的马达声,我料想他是在长云的车子上。
“还好。”我轻声说,但心底泛起了很深的失落,如果我真的不好,此时才接到他的问候,若是急病,怕是尸骨都寒了。
我和向自诩是积极向上的人,可是那天深夜,竟如此悲观。
211
几乎是天亮了才睡,结果九点多钟被上司的电话拎起来加班,我郁闷的蒙在被子大叫:“去死吧!”
当然,挂了电话才敢喊。
就像亦舒哪部小说里所写:“老板让我站着死,我不敢坐着生。”想想一屁股的债,如果我不工作,估计挨不了几个月,银行就会把我的房子拍卖变现。
二十郎当岁时流落街头,那是闯荡江湖,有豪情够胆识;我这种情况再浪迹天涯,那就是落难了。姐们好不容易才出坑里爬出来,说什么也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于是坚持着爬起来,收拾包包准备去上班。深夜的悲伤与小资情调,此时被现实生活摧残得灰飞烟灭,如果能够让我多睡片刻,肯定比什么都强。
到了办公室,发现被召集来加班的还不止我一个,顿时觉得有点心理平衡了(什么心态?鄙视自己一下)。然而人家看我的眼神,分明也充满了幸灾乐祸。
加班就是整理报表,将一个季度的销售数据进行统计和分析,然后交给老板审阅。每每开员工大会,大老板最后一句话都是口号式的,“自加压力,挖掘潜力,共创繁荣!”
下面立马有人小声接口:“还挖,都挖出地下水来了!”
212
加班间隙上了一下校友录,发现同学聚会的消息,一位当年留校当老师的同学刚刚发布的,时间是下周末,地点在学校里的一家餐厅。
聚会的各条注意事项很搞笑:
1、 每人交200元活动费用,欢迎带家属,家属费用自行缴纳,婴儿可免费。
2、 外地同学车马费自理,可代订酒店,价格优惠。
3、 此次活动欢迎赞助,数额不限,多多少少捧个场,给系里买块匾啥的。
报名者长长的一串,我也给自己报了名,顺便咨询了一下“是否可
以捎上准家属。”
当晚,我正在和几个同事约在公司附近的小馆子吃饭,正在商量着点什么菜。这是件麻烦事,人人都不愿意点,我翻着菜单,每提议一个菜就有人说话:“我不吃香菇!”“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