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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对边城的到来异常兴奋,双手缠住爸爸的脖子,一小口一小口地亲他。父女俩总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连互相喂着吃水果时,桢桢都依旧在含糊不清地喋喋不休。
傅寒阳在一旁守着咖啡机,嗡嗡作响之时,透过那棕色液体上方的空间小心睨着两人。
只有和桢桢交谈时,方才是边城最为放松的时候,神色柔和目光如水,像是注视一件世间稀有的艺术品,用那样恋慕而满足的眼光上下打量。
雪莉端来几套瓷杯时,也在一边感叹,“先生真是温柔。”
傅寒阳却是长长叹出一口气,她居然会说这个男人温柔。他那样凌厉而残酷的一面,她又何曾见识过?
边城照例给桢桢洗了澡,两个人一同躺上床,嬉笑打闹,傅寒阳便偎依在床头给女儿见缝插针地涂粉,待她累了睡了,肉肉的小手指还紧紧缠着边城的食指。
她走下床给女儿盖好被子,就站在离他仅有十公分的地方,边城一伸手便能揽上她的腰肢,在吻几要落上她雪白的胸脯时,被她躲开了。
“出来说。”她淡淡的语气。【。52dzs。】
傅寒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拉开一道窗子时,初秋的晚风扑面而来,卷着一抹倦怠的城市夜景,掠过略显凌乱的发鬓。
边城的脚步很轻,展开手臂将她揽入怀内时,在她下意识躲避的那一刻,加重了相环的力度,薄唇紧贴在她冰冷的耳廓,浅浅耳语。
“别躲着我。”
多么低声下气的恳求,连他都不免一惊。相似的一幕发生在几月之前,他于高处沉下嗓子,完全地居高临下,甚至在她紧闭上嘴的同时,恶狠狠地命令:“傅寒阳,你说话!”
那个时候,完全不曾想过今天的无奈,更像是一份妥协。
傅寒阳轻轻倚在他的身前,将手中一杯变凉的咖啡递去了他的手中。
“你给初初转院了是吗?”她睨着他,语气平常的询问。
边城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开口的同时话却如水般直流而下,说得很急很快,急于证明些什么一般。
“转去了一家很好的私立医院,佳人也从原本的公寓里搬了出去,她不想再让漆方国找到。”他按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而站,“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初初的情况更不容乐观,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漆方国呢,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
“佳人不可能冒着失去孩子抚养权的风险找他帮忙的,那一次已经是她的极限,她想和他发生关系再次怀孕——她一时昏头忘了自己不孕。”边城笑了笑,却惨淡如雨后湮灭的火星。
傅寒阳看在眼里,无奈时开起不可笑的玩笑,“也许漆方国会和你一样通情达理,放弃自己的抚养权也不一定,有机会总是要去尝试的。”
边城却忽然拿陌生的眼光打量她,“我以为你会发脾气,冲我大喊大叫。”
“可我的病早好了,”她苦苦地笑,“我也不是孩子了,懂得什么叫做分寸。”
他却叹出口气,目光深沉,“可我宁愿你一辈子那样骄横。”
“……”她移开了眼睛,“怎么可能。”
傅寒阳趿着拖鞋,踏踏踏地往客厅走,打开了自己的包里,从里面拿出一张卡楞纸。
边城走来时,她递去他眼下,“桢桢让我给你的,说你一定会喜欢,这一点她很随你,太自信。”
边城接过来,纯白的纸面上画着一个头大身子修长的人,顶着乌黑的一团头发,两个眼睛大得惊人,没有鼻子,红通通的嘴巴,而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小人。整幅画面,远远看去绝对是一支竹竿加一个蘑菇,偏偏旁边还用幼稚的童体写着:我和爸爸。
边城自然喜欢,只是蹙了蹙眉头,头一次觉得心底有些酸,快要无法压抑,聚在鼻尖,熏得他睁不开眼。
傅寒阳在他身后,将头低了下来。
“哎,边城,你知道我爱你吗?”
他的身体一僵,继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不曾吝啬过这三个字,即便飞蛾扑火后会化作灰烬湮灭,却始终敢爱敢恨,淋漓尽致。
“你能不管佳人和初初,留下来陪桢桢……还有我吗?”
边城只是短暂的顿了顿,很快便吻了吻她的头顶,“我很想这样,但我可能做不到。”
“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如果你丢下她不管,也不会是让我爱的那个人了。”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边城,我做不回原来的那个自己,可以毫无原则毫无顾忌的爱你。现在我有桢桢,我需要一个稳定的生活。希望这件事过后,你能做出最后的抉择。”
抉择——边城在这个词上斟酌片刻,何所谓抉择呢,难道他的努力不足以让她相信他的选择?
她知道他不能丢下她们不管,却始终无法彻底做到释怀,即使淡淡笑着淡淡言语,但他知道,她并不开心,也并不如外表所见的这般大方,一点儿也不。
然而没等他说话,她包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在她接通的那一瞬,便已听到电话那头让他尤为不悦的男声。
简单几句结束,傅寒阳浅笑着放回了手机,转而走向边城时,钻入他阴鸷的眼中,那抹淡淡的笑容侵蚀尽他的忍耐,下一刻他将她紧紧抱起。
“怎么了?”她惊呼。
“我警告过你离姓贺的远一点!”他语气极差。
“这么粗鲁?”
边城用吻封缄她的嘲讽。
*
贺书栋紧握着手机,从车库里踱步而出。唇上还有些麻麻的,尤其是脸,偷袭一吻后的那一巴掌,简直将他打得眼冒金星。
这女人真够悍的。他嗤笑两下,手指却不禁缠上那片唇,这儿依旧留着她的体温。
他有些可悲的想,只能以这样的一种方式体悟她的存在吗?他这是要为她动下真感情吗,真够讽刺的。
家中大门是打开的,佣人过来向他鞠躬问好。
贺书栋在玄关处换鞋,上身微弓,有人会替他穿好家居棉鞋,然而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时,他身子一斜,脚提前放下,踩上了佣人的手背。
“这么早就回来?”来人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嘲讽的暗笑,“我还以为要等到三更半夜,难道是花花公子从良了?”
贺书栋赶忙提起脚,重趿上拖鞋便往前走,叹出口气的同时抬起了头,正迎上来人射过的目光。
“振钧,你架子大,要我这个兄长亲自登门造访。”贺振霆勾起嘴角,一手按上了贺书栋的肩膀。
☆、边城起寒阳 第四十章
贺振霆眉目清朗,将手轻轻搭在贺书栋的肩上,浅浅勾起唇角,然不带任何一丝情绪地说:“振钧,你架子大,要我这个兄长亲自登门造访。”
贺书栋的心内咯噔一声,并不喊人,只是略微埋着头,只顾往客厅走去。
贺振霆倒是愣了一愣,再赶上时便有些讪讪的,然而不大往心内去,只道他一直都是这副模样的。
贺书栋在沙发上坐了坐,随即起身倒了两杯拉菲,递去给贺振霆的时候,他冲自己洒脱一笑,“好了,别不吭声憋坏了。”
和小时候一样宠他——贺书栋却无法释怀,局促地笑了笑,一杯酒便下了肚。
“你喜欢那个傅寒阳?”贺书栋浑身一颤,正迎上贺振霆淡淡的眼光,“看来没错了,只一个有妇之夫值得你如此留恋?”
贺书栋立刻回道:“他们早就离婚了——”他踟蹰着要不要加上一个称谓,最后还是自齿缝间吐出那字,“哥。”犹如万斤重,压得舌头发木。
贺振霆掏出根烟,却是被贺书栋夺去,蓦地想起他们共住同一屋檐下的境况,那时,也有这样的一番亲密。如此,剩下一点怅惘。
贺书栋点了烟,深深吸了几口,眼光并不看向一边的贺振霆,心内涌上万千烦闷,如同坠入闷热潮湿的黄梅天,有点呼吸不上来。
贺振霆也吸烟,一手支着膝盖,一手时而可以点落烟上的灰,如此一来,便是微微地仰视弟弟,“你最好和她远一点,我看她对自己前夫余情未了。”
贺书栋这才略略看向他,“一来就准备管我?”
贺振霆哈哈笑了,“什么话,这可是民主时代。”
“那你想怎样?”他的语调有些低,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强硬,又支支吾吾想要化解,“你……你想怎么对傅氏……”他完全不在状态。
“我对傅氏没兴趣。”贺振霆神态自若,继而又改口,“但不介意傅氏自发归于我的产业之下。”
“你什么意思?”贺书栋腹诽,他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贺振霆却学得戒备,将话题岔了回去,“总之,别和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纠缠不清,这不是你该干的事情。”
这一次,贺书栋居然没再辩解。
前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