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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只剩下一种习惯,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严雨有时候实在按耐不住,对她百般挑逗,十次有九次得不到她的积极响应,渐渐也就失去了兴趣。后来干脆也很少回家吃饭,在杯盏交错中消耗夜晚的大部分时光。
当你没有钱的时候,你无力享受生活。而当你功成名就了,你却又没有生活可以去享受了。现实,就是如此的矛盾。
严雨突然想起艾默和他住在地下室的时候,经常一边刷碗一边唱的一首歌,
“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
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
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
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那时候,严雨只是觉得这歌很番石榴,如今才深刻体会到。原来艾默竟是早就已经明白这道理。
严雨的秘书Evelyn敲敲门,听到里面答声,从容的推开门。老板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夕阳殷红的光芒照在他的黑色西装上,泛着紫色的光芒,身形高大矫健,腰杆挺的笔直,宛如神祗。
“严总,已经订好位子了,今晚九点,和王总在逸阁。需要找人陪同么?”
严雨半转过身,瞥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身套装的女子,“立扬呢?”
“欧经理的父亲中风进了医院,下午已经请假回家了。”Evelyn在老板的注视下有些局促,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
不能怪她的心如脱兔,这公司上下敢问哪个女职员不对新来的这个严总心怀期待。身材高大,五官精致,笑容亲切。感觉平易近人,却又似远在天边。虽然是已婚之人,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受欢迎程度。反而对待结婚十年的妻子始终如一的专情,让他的崇拜者对他更加的痴迷。普天之下,此等新好男人,简直屈指可数。只恨自己和他相遇太晚,今生无缘。
“这样啊。”严雨有些为难,这样的应酬,独自一人前往,似乎不太合适。
“合同呢?”
Evelyn把手里的档递过去,“最新的修改我已经都更新了。”
严雨听出来她那个“我“字特意的腔调,接过活页夹的时候,嘴角微勾。这样急于自我表现的女人,下属,他见过很多。说实话,他不喜欢中国人传统的谦虚,在国外,谦虚会被认为是不自信。要敢于表现自己,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优秀。严雨就是这样,懂得表现自己的才华,才能成为西人公司里升得最快的大陆人。只是Evelyn的表现方式,还欠缺些技巧性。
“你都看过了?”
“我已经仔细核实过,没有问题。”
“那好,今晚,你有没有空。”
“有空。”当然有空,Evelyn似乎已经憋不住嘴角的笑意。
“呵呵,可是没有加班费拿噢。”
“严总,谢谢您给我一次学习的机会。”
8月15日:他想要的生活
世人皆醉我独醒,一切都是幻觉。其实,大家都醒着,醉的就你一个。
经年开车带着刘艺和父母过去看房子。其实不过走路10分钟的路程,因为路途中有地方在修路,雨后有些泥泞,开车竟转了小一刻钟。经年的母亲对于让他们老两口搬出去本不太高兴,好不容易一家人住在一起,如今却要分成两处。但是看到房子之后,心里也是喜欢的紧。经年的父亲说了几句,孩子大了,要多给他们一些空间之类的安慰的话,也就都接受了。
刘艺这几日却不和经年说话了。经年带她去见了那个有钱的哥们儿,是经年当年的高中同学,自己做了老板,赚了些许小钱,不经意间知道了经年要用钱,居然不收利息借给了他。刘艺坚持极尽所能的把房款的一部分先还了,虽然因此被那哥们儿埋怨了一顿饭的时间,至少换的心里一些踏实。
她还是对经年不打招呼就买房的做法很生气。她不反对他偶尔给她点儿惊喜。但这不是买了一斤螃蟹,或者两件衣服的事,这是五十多万人民币。这不是惊喜,这是惊吓。这是她和他所负担不起的,莫名身上就背了三十万的债。经年和他哥们儿的关系貌似非常不错,她很怕他们之间会因为钱的关系,害了哥们儿情谊。
经年趁父母都上了阳台,把刘艺拉到一边,默默的看着她,“放心,我会很快把钱还上的。”
刘艺憋了好几天了,语气很冲,“就你那收入,还到猴年马月,用不用把你老婆我赔上去啊。”
经年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不和她争吵,“我下个星期去北京。”
刘艺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怔,“又去北京,干嘛?”
“去监督一个项目,赚点儿外快。”
“噢……去多久。”
“一两个月吧。”
“这么长。”
“也许更长,看项目进行情况。”
“中间会回来吧。”刘艺的语气不经意中已经软了下去。
经年伸手把她搂过来,“当然会回来,而且又不是去国外,不过2个多钟头的车程。”
“哪天走?”
“周一。”
“这么快,回家要给你准备准备东西。”
经年看着刘艺挣开他的怀抱,走过去招呼父母,心中突然有些忐忑。他靠在墙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是不是自己这样的决定,哪里做错了。但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为了能给妻子,父母一个更好的生活。按说他们这样的日子,不愁吃穿,工作收入稳定,在同学之间已经算很不错了。可是人就是学不会知足。他也想让妻子趁着还年轻打扮得漂亮些,偶尔做做头发,美美容。他也想为自己将来的子女寻找一个高一点儿的起点,于是他或者她便不需要像他们一样一路奋斗的如此辛苦。他也想让父母安度晚年,在体力还允许的时候,四处走走看看。
有时候他想,自己才三十二岁,余下的路还长。有时候他又会想,三十而立,他现在算得上成功了几分。也许埋头奋斗一辈子,也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十几年前的踌躇满志,对未来生活的诸多想象,带着一颗赤子之心,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出人头地。拼搏了这么多年,被工作生活的点点滴滴迅速磨去了棱角,才看清楚现实的道路根本不可能那样一马平川。任是你有满腔热血和抱负,就算你能力出众技术过人,千里马也会被困在骡子群里,只能一步步小心翼翼缓缓行进。
都是父母从小的教育,做人要厚道,踏实,不勾心斗角,要求真务实,要诚实可信,要稳扎稳打踏定每一步。要有原则,不要违背良心,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浮躁就是大环境,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良心还值几分钱。你站在原地守着你的善良与原则,就只能看着别人以光速超越到你前面,你还不能羡慕嫉妒,因为道德意识告诉你那些都是错误的。
当年报大学,父亲好说歹说威逼利诱硬是把他送进了国防科大,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他守着“踏踏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一切“为了人民服务“的条条款款,在军队里历练出一身正直。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些隐藏在冠冕堂皇与正直不阿的面具背后的黑暗,只叹,世界不过这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纯粹真正的公平公正。
你独善其身,自命清高,听起来高贵,却被人排挤孤立。海瑞清廉一生,却始终被张居正排除在外。世人皆醉我独醒,一切都是幻觉。其实,大家都醒着,醉的就你一个。
8月15日:她想要的生活
两个人,靠得太近,容易看得太过清晰,于是便有诸多摩擦,终有一天两看两相厌。离得太远,又会太过朦胧,容易疏远,最后渐渐分道扬镳。隔开一个拥抱的距离,抬起手,你就在那里,垂下手,我还是我自己。
艾默终于正式接手了第一份属于自己团队的算得上大case的项目。她基本上都快要和同样忙碌的严雨断了联系。
大家都不想要破坏那些仅有的家庭时光,这反而让他们偶尔相聚的时刻格外的浪漫温馨。
为了不影响对方休息,晚上回家,也是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作息时间不尽相同,他俩即便在家里也很少面对面。两个卧室都有洗浴间,两个人也都没有时间在家做饭。回家洗澡,睡觉,换衣服出门。家,真正成了旅馆一样的地方。他们之间似乎成了普通恋人一样,要互相约时间才能见面。
艾默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严雨的姐姐严婷一直没有要孩子。研究所里面几乎是90%的雄性,有人说WXHJ里飞的苍蝇都是公的。像艾默这个团队,正负两个总监都是女人纯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严婷也是在技术部门工作,艾默知道作为女性在这种行业要成功需要经过多大的牺牲。这不单单只是埋头苦干傻干,成绩优秀,成果突出就行的事请。事业,家庭,孰轻孰重,着实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