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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在碧蓝的海面上,映出一番波光粼粼的旖旎景色。
而海底生长着繁茂的海藻,四处都有礁奇石怪,成群结队的鱼群悠然的在海中畅游。
海水在阳光的射入下,透着几分纯净的亮蓝色,转变成绚丽莫测的光晕。
画妍在海中游了片刻,就看到了前方一处地方,正有莹莹光亮一闪一闪,身子游近后发现这里有一堆堆砌凌乱的海石,那光亮正是从石缝中扩散出来。
强烈的好奇心让她想要靠近那个角落,加速踢着水来到光源旁边。
朦胧的光亮变得清晰,她趴在石头之间,发现下面的石头有一个好似陷进去的龛,而这龛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
画妍拼命伸长了胳膊肘,掏弄了半天总算手指尖触碰到了某件硬物。
虽然在水下憋气已有许久,胸口稍微有了些窒息的感觉,然而她满心欢喜的翻看手中玉佩时,觉得自己的辛苦并没有白费。
前脚踏进院门,紧跟着响起甜甜悦耳略带稚气的声音,冲着屋舍大喊:“云爹爹!云爹爹!”
才叫了两声,偏屋的厨房传来酒坛撞到滚地的响声,接着一个略带醉意的声音嚷道:“妍丫头,一大早你正在嚷嚷什么呢?”
厨房内,发问的青衫男子坐在地上打着酒嗝,一只手臂揽着刚抱进怀里的酒坛,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板凳边,脚边似乎还有被他踢翻滚地的空酒坛。
画妍走进来见他这副醉醺醺的模样,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和这个名叫云万宇的男人,已经共同生活了将近十年。
十年来,他的容貌不曾被时间岁月改变,仿佛他的生命凝结在了二十二岁。
但她已经从小女孩,成长为了十六岁的妙龄少女。
她一边收拾散落酒坛,一面忍不住对他埋怨道:“都已经正午时分了,还早吗?你都快把时间过的日夜颠倒了!”
“妍丫头,我发觉你越来越像隔壁的李嫂了,”云万宇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醉眼微微眯着道:“整天就在那里唠叨,还管这管那。”
听他一提到隔壁的李嫂,画妍俏脸一红,别人管的是丈夫,那她管的呢?
她闷不吭声的转过身,最后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此话一出口,画妍就后悔了,真怕他借题发挥说下去,眼下他醉意浓重必定会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
只是等了半响,都没听到他吭声。
画妍微微侧过身,偷偷打量他,看模样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似乎在印象里他就没完全清醒过。
一转眼十年过去,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画妍就忍不住莞尔一笑。
某座小镇的破街巷子里,年幼的画妍哆哆嗦嗦的缩成一团,因为寒冬腊月的来临,她只有单薄的衣裳,在这样的时节下,忍不住瑟瑟发抖,小脸冻得微红。
有一个人脚步踉跄的路过她面前,似乎不小心绊倒了什么,重心不稳地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一头栽向地面,明明一双小手没有多大力气,却还是勉强扶住了他,当时的云万宇醉醺醺地转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好像试图调整眼睛的焦距,想要看清这个身旁的小东西是什么。
☆、第4章 爹叔秘密
小画妍被他的目光盯得感到一阵羞怯,本看他差点要摔倒在地,便没有多想出手扶他一下,没想到对方还是一屁股跌坐在厚厚的积雪上。
眼前的青衫男人,面带青色的胡渣,呼进呼出的气息都带有浓重的酒味,连他说出的话都带着醉意,“来,喝口这个!暖暖身子。”
见他递过来一个葫芦,小画妍犹犹豫豫地接过,她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液体,只听到对方说,喝了这个就可以暖和身子,因为她实在太冷了,很想暖和起来,所以她便忍不住喝了一小口。
可就这么小小的一口,带有浓重的辛辣味道,呛满了她整个口腔,紧接着她就感觉晕乎乎地脑袋沉重,而眼前的男人似乎也出现了重影。
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突然之间晕了过去。
接着在醒来,小画妍发现身处客栈中,而那个之前醉酒的男人,见他醒来就朝她招手,她跳下床一路小跑来到他身边,眼睛盯着的却是那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这些美味佳肴,她只感在做梦的时候想想而已。
见她愣了半天,云万宇就催促道:“还不快吃,菜都要凉了。”说完后,就在一边默默的浅酌清酒。
小画妍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云万宇对她说道:“小丫头,你施恩于我,我还恩于你,从此两不相欠。”
这番话,她听的似懂非懂,眼看他要走,她油腻腻的小手拽住他的衣角,云万宇垂目看到她纯净剔透的黑眸,定定的看着他,接着小画妍张口脆生生的喊了他一声,“爹爹。”
然后只见云万宇一手扶着额头,嘴角抽搐的崩溃神情,至今为止都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笑就浮上了嘴角,其实她当时将云万宇喝酒的样子,和脑海里对父亲的模糊印象重叠在了一起,所以才这么喊了他一声。
那摸样说来也可笑,她乱认别人做爹爹,也不怕被人拐了卖掉。
思绪漂浮间,却听云万宇说道:“妍丫头,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
他的话一下子将她拉回现实里,画妍转过身,佯装对他嗔道:“云爹爹,你瞎说什么?我哪里有在傻笑,可能是你醉得不轻看晃眼了。”
云万宇刚要再次将酒坛送到嘴边,画妍一副没得商量的迅速夺走,他眼巴巴的看着酒坛离自己而去,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拿回来再喝痛快的喝上一口,就听到画妍喜滋滋的说道:“云爹爹,你看我这次从海底找到了什么东西?”
见他一直盯着酒坛,画妍气鼓鼓地双手叉腰。
云万宇只好讪讪一笑,将目光收回来,“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搬到这里后别叫我爹爹,我们叔侄相称。”
他再一次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你改叫我云大叔。以你现在的年纪还叫我爹爹,被外人听去,少不了闲言碎语,说我什么……。”
画妍因为他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嘴上应道:“知道啦。”
一声云爹爹,她喊了将近十年,哪里有这么容易说改就改,但眼下不改这称呼是不行了,眼看着她一年年长大,面容随着年龄的变化而成长,而云万宇十年如一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得太久。
云万宇不会老去的秘密,她从来都没有问过,并不是她不好奇,只是他本就是一个谜团。何必自寻烦恼的要去揭开谜底,仅仅知道他是个好人,便足够了。
“再过个五年,你都可以叫我云大哥了,”云万宇从她手中接过玉佩,只见羊脂玉所雕刻环龙形玉佩,典雅而高贵隐隐透出非比寻常的气息。
云万宇见到此物后,明明看出了端倪,嘴上却什么都没说,眼底转瞬即逝令她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
“怎么样?”画妍满心期待,急切的问道:“是不是很值钱?”
他漫不经心的上下翻了翻,接着又抛来抛去,又如往常那般的漫不经心,将这玉佩随意一丢。
画妍眼明手快的险险接住,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乱丢,万一这好好的玉佩摔坏了,那可就糟糕了。”
“妍丫头,你怎么能肯定这块破玉是个宝贝?”云万宇抬腿将脚搁在了板凳上,一招手酒坛就乖乖回到了他怀里,仰头就猛灌了一大口。
画妍对他这个动作早习以为常了,每次他只要对某样东西招招手,那玩意就会飞到他面前,一般来说多数是酒坛。
这种举动往好了说可能是无知妇孺认为的神仙一类,往坏了说或许就是个妖怪。
无论哪一种解释来理解云万宇这非人的神奇举动,只要不被外人看见就行。虽然初次见他这般,画妍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当时睁着杏仁般的大眼眨巴了半天,半响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它怎么就不是个宝贝了呢?”画妍见他两眼醉意又重了几分,无奈问道:“是不是你眼花看错了?”
“即便这玉佩价值连城,但在这偏僻的小地方,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云万宇耸了耸肩膀,反问她:“所以它不就是块破东西?”
画妍被他的话说的一时语塞,看着他将酒坛里的最后一滴酒喝干。
云万宇仰起头,试着压榨出零星半点的酒。当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酒坛后,失望地往酒坛里面看。
最后她听到他不快地低声说:“没了。”
画妍顿时无奈了,才几天就将那些酒坛喝得干干净净,难道是他近来酒量增大了,正犯愁时就听到云万宇催促道:“赶快将这玉佩换点的银子,顺便将这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