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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消息下面还有一些背景资料,是关于乔氏的发家史、家族企业、成员介绍之类的八卦。记者指出,最近半年乔家在本地的公司经过转卖或合并,竟已所剩无几;而乔氏家族场面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出国或移民到国外了,包括小乔的父母也在年前移民出去了。
海蓝给小乔打电话,那边却已经关机,她只好留言表示慰问。
在走过拐角准备下楼梯的时候,海蓝一边看着报纸上登载的乔七的相片,一边有些恍惚:真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就这么说没就没了。人生啊……真是旦夕祸福
“哎哟喂——这位大姐,你走路看着点,好啵?”
海蓝感觉脚下好像踩了什么东西,忙把脚拿开,看见自己刚才脚下的位置是一只运动鞋。原来是踩人脚了。
“对不起,对不起……”抬头一看,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面前。
这人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的胡子茬。五官虽然端正,一双眼睛也挺大的,但里面布满了血丝,还有明显的黑眼圈,很像是熬夜过度的人。衬衣、仔裤都有些皱巴巴的,很是不修边幅。
不过,脾气看着还行。虽然被踩了,他还在微笑,嘴角翘起老高,似乎并没有很生气。
“算了,幸好你不是穿高跟鞋,不然我就惨了。”
“不好意思啊,我光顾着看报纸,就没留神……”海蓝满脸抱歉地解释道。
“说了没关系了。”那男子看了看海蓝和她手中的报纸,然后问道,“请问,心理辅导室在哪儿?”
“就是后面那间,”海蓝指了指身后,又看了看眼前这人,有些奇怪地问,“你也是我们机场的吗?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不,不是机场的,我是来找人的。”男子很开心地笑了笑。
“哦……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来做咨询的?”那人略微扯了扯皱得跟咸干菜似的衬衣。
“不是……”海蓝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刚才真是以为这人也是在机场工作,来看心理疾病的,因为这人的外形看着实在是不太健康。她忙说道,“嗯,心理室就在那儿,你找谁啊?”
“林丹林医生。”
“你是……?”海蓝看着他那有点面熟的五官,想起了林丹桌上的相框。
“她是我老妈,我是她儿子……呵呵,怎么?不像吗?”
“嗯,还好啦……”海蓝不好意思说不像,摆摆手说,“那你快去吧,再见啊。”
那男子扭头看了几眼海蓝的背影,才微笑着大步走进房间。
晚上,海蓝又给小乔留的阿东家的地址打电话,这次打通了。
“我现在没事的,”电话中的小乔的声音倒是比较平静,“昨天我就知道七哥出事了。他以前就跟我说,最喜欢《无间道》里的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七哥好像早就有预感似的,早早就安排家里的人四处躲藏了。”
“他得罪了什么人吗?”
“他们的事,我都不清楚。不过,家里的人现在都躲的躲、藏的藏,七哥的事都没人去操办。你的电话来得正好,我已经订好从上海飞罗马的机票了,明天就得走了。”
“哦?你们家里真就没人了?要你一个女孩子去给你七哥办后事?”
“嗯,不知道七哥他们到底惹到什么人了,家里几个叔伯还有堂兄弟们,一个个都躲起来了。七哥对我那么好,我不能为他尽一份力,怎么都不会心安的。”
“那你一定要小心点啊。”想到莎莎曾经提过的乔家的背景,海蓝不禁有些为小乔担心。
“没事,我从来没沾过他们的事,又是女孩子,想来那些人也不会难为我的。”
不久之后,小乔回到了南港市。一向被人保护得好好的千金大小姐小乔,竟在家族落难的时刻挺身而出,她将残留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家族公司整顿了一番。该卖的卖了,最后只保留了一家卖不掉的瓷窑,另外就是和唐氏合作的那家私人飞行俱乐部。
她说,这个俱乐部是七哥的心愿,她一定要帮他继续办下去,正好也用到了大学里学的管理学专业。以前,她只是在公司挂闲职而已,现在也算有了用武之地。瓷窑本来就频临倒闭,既然卖不掉就干脆留下来,她交给了阿东帮她打理。
这一路走来,阿东始终陪在小乔左右,两个人虽不能再在乡村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好在彼此扶持,不离不弃,情意更深了。
海蓝发现小乔经此变故,行事风格也有了变化,成熟内敛、精明能干,越来越有商界女强人的风范。
而莎莎以前总想找个富豪,结果却被本公司新来的职员,一个后起之秀拿下了,不但谈起了办公室恋情,还是姐弟恋。她那性感的外表在恋爱后更增添了女性的温柔,魅惑指数大涨。
这两个好朋友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与她们相比,海蓝的变化就不明显了。但她将来的变数也是很大的。
小乔和莎莎听说她以后要当军嫂,还是跟一个飞行员时,都不禁感慨起来。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对自己的将来有过计划,但仿佛自己最后变成的样子,却往往不是原来设想的那样。无所谓好或坏,这就是生活。
海蓝还在坚持做着心理咨询。她自觉已经进步很多了,比如已经很久没有噩梦了,应对工作的压力也比较自如,不再有难以承受的感觉。
但是林丹和她儿子张奕却认为她还有问题。
张奕就是海蓝在楼梯拐角踩到脚的那个人,他更是去年毕业的心理学博士,刚刚从北方辞职准备来南方发展。他对海蓝的病例很感兴趣。
他敏锐地发现,海蓝不仅仅是有PTSD的问题,似乎还存在性格、人格方面的问题。按理说,像她这么漂亮、聪明的姑娘,一般都是很自信甚至自恋自傲的,海蓝却很低调和谦逊。但张奕经常感觉得到,在她谦逊的表象下,其实是对自我的接纳程度比较低,也就是容易自我否定和自卑。这一点,一般人都不容易发觉,但作为善于观察和思考的心理学专家,张奕感觉到了。
这个现象,他找不出原因。从她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看,都是十分健康和顺利,当然除了那次空难。但是一次空难,虽然可以让她悲伤和忧郁,却不足以使她产生不正常的自卑和不自信。
他在以林丹儿子的身份和金爸和海蓝都接触过几次后,还是没找到原因。终于,他亮明了身份,提出想给海蓝做一次专业的心理分析。
现在的他,因为已经在本市大医院工作,外表是收拾得比初见面时周正多了。头发和胡须都打理过了,还穿着衬衫打着领带,颇有医生的风度。
但是因为他给海蓝的第一印象太差,她还是婉言拒绝了张奕。
“怎么,你看不起我这个心理学大博士啊?”
“是啊,我觉得你挺不靠谱的。”一起吃过几次饭后,海蓝和他混得也比较熟了,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
“我哪里不靠谱了?”
“你整天一副痴迷网络游戏的模样,我看你还是先解决你自己的网络依赖问题吧”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张奕打了几天通宵游戏后从北京坐飞机过来的。海蓝听说他这人除了上学和出诊,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游戏时,便直觉地认为他很不靠谱了。
张奕摇头大笑:“哈哈,那你可就错了。我打游戏,是为了研究为什么人们对虚拟的东西还那么容易上瘾——这里面的心理问题很有意思啊而且,打游戏能放松身心,也还是有积极意义的”
“得了吧,我发现你们心理医生就是会说话——能把坏的说好了,死的说活了。总之,就是能忽悠人”
“诶,你还说对了。我们就是要在忽悠中,让你们的心灵都舒服了。这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啊”
不管海蓝怎么不待见张奕,他这块牛皮糖算是跟她耗上了。可是,为了老爸和林丹的顺利发展,海蓝又不得不敷衍他。
这一天,老爸约林丹出去钓鱼,两个小的也跟着一起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张奕对老妈找第二春倒是很支持。他只和金爸吃了一次饭,回去后就对林丹说:“这个老金,以后绝对是个妻奴。”说的林丹倒不好意思了。
这会儿,他和海蓝远远地看着那两个拿着鱼竿,却说话说得忘了收杆的人,都很是欣慰。
他故作深沉地对海蓝说:“父母的晚年幸福了,我们做子女的才能放心,你说是不是?”
虽然赞同这一观点,但这个人她可不赞同,海蓝便没吱声。
“别不说话啊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张大博士,你能不能别随时随地,给人做心理分析啊?”
“这说明我爱岗敬业啊唉,有谁知道我们当心理医生的苦啊……”
“你有什么苦?”海蓝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