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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少昊国境内,死一般的沉寂。自从黄帝遣送回少昊,并且下了禁止令之后,少昊国内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市集上挂满了白幔,这是少昊的意思,寓意是替伏羲守孝。还让举国上下禁止一切集会活动,不得大鱼大肉,如有违背就格杀勿论。于是,上至文武重臣,下到乡野人家,都不敢走亲串门,一到日薄西山时分,就紧锁自家院门。在街上偶遇熟人,也是点头示意,匆匆而过。
凤雏宫城内,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包括侍女随从也是清一色的白,少昊自身也是素衣白纱。每日,少昊只在书房潜心奏曲,曲子全是悲凉之音,听见的人无不潸然泪下。众人不知这琴音的凄惨,究竟是缅怀伏羲的在天之灵,还是哭诉少昊自己的屈打成招……
“罪臣共工觐见。”头上绑着白色带子的共工,正跪在少昊的琴台下。
少昊双手抚在琴弦上,示意共工起身。然后自己也离开了琴台,站在书房外,举目眺望着。共工垂手跟随,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今日找罪臣前来,可是颛顼有所回复?”
少昊摇着头说:“不是。颛顼那边就像是石沉大海,打起先,我就没想过他真会出手相助。”
“那是……”
“昨日黄帝派凤凰来过。”
“那么,黄帝的意思是原谅我们了?”共工激动地说着。少昊却只是一脸严肃,于是共工知道又是自己多想了。刚刚有神采的瞳孔,又变回了暗淡无光。
“他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办一件事情,才肯考虑原谅我们。”
“既然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就应该把握啊!管他是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去办!”共工说罢就走。少昊怒喝一声:“回来!什么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去哪里办!我说了多少遍,遇事不要那么冲动,你总是听不进去!如果不是你擅自去找我们埋伏在黄帝身旁的眼线,他会抓住我们的把柄吗?他能把这个罪名强塞给我们吗?他会连我们的人一起连根拔除掉吗?你知不知道,怎样一来,我们还要费多大的劲儿,才能重新树立我们的地位!”
共工被训斥地哑口无言,乖乖地站立在一旁。
“这次的事情不好办,说不好就算是黄帝放过我们了,颛顼也不会放过我!黄帝这根本不是给我们什么机会,压根就是想借别人的手除掉我们,他自己坐享其成!”少昊怒火中烧地说,“除非他能在颛顼出面杀死我之前,就先阻止颛顼!”
“什么事情会牵扯到颛顼?”
“北国王姬,高阳依谣。”
“黄帝的意思,是让我们……”共工用手在脖子处横划了一下。
“他没有明说,只是说先让我们找到她,带她走。”
“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共工松了一口气,说,“我这就找她去,然后把她带回来。”
少昊斜睨了他一眼,共工一对上他冷若冰霜的眼神,立马知道自己又冲动,于是只能撇撇嘴,站着没敢动。少昊叹口气说:“这只是第一步,他让我们掌控住高阳王姬后,再和他联系,他会再给我们指示。”
“陛下是怕,下一步指示就是……”共工又在脖子那一抹。
少昊点了点头,说:“他生性多疑,又残暴如虎,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年的功夫来计划伏羲的死,和我的罪名。他好不容易把我打压了下去,又怎么会就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过我呢?估计他编织的那张陷阱网,只是在我这里开了个头而已……”
少昊负手而立,一阵凉风袭来,衣裾随风翻扬。
第二十九章 药山上,细雨中,痴情里
终于赶在正午时分,依谣诊完了所有的病患。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看着一旁的琅琊正打着盹,于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他跟前。
“你说你为什么平日里,那么不苟言笑呢?”依谣弯着腰,正对着琅琊的脸,猫声猫气地说着,“哼哼,你就应该多笑一点……”依谣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蹭了蹭地上的稀泥,沿着琅琊的嘴角往上画了一个幅度,琅琊睡梦中动了动嘴,还用手挥了挥。
依谣唬得住了手,屏气而立,看着琅琊又睡了下去,只得强忍着捂着嘴巴“咯咯”地笑着。琅琊忽然间就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依谣,依谣边笑边看着琅琊,猛然间才发现琅琊已经醒了。依谣立马直起身子,后退了几步,看着琅琊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
“你一个人在干什么啊?”琅琊没好气地说着。
“笑一笑都不行啊!”依谣看着琅琊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张开,那用泥巴画上去的两个幅度也跟着抖动着,依谣怕琅琊知道了不放过自己,只得强忍着,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可是双肩还是不住的上下颤抖着。
“要笑你就笑出来。”琅琊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我觉得好笑的,你未必会笑,因为你根本就没笑过。”
“没好笑的,我为什么要笑。”
“那什么对于你而言,是好笑的呢?”
“没有。”
依谣用鼻音哼了一声,不削地从琅琊身旁走过。
“你去哪里啊?”琅琊伴着依谣,走在她的右侧。
“欣赏欣赏。”
“你又不是市井小民,这些宫殿难道和你们北国的不一样吗?”
依谣猛地止住了步子,转身对琅琊一脸严肃地问道:“我从来没有给你说过我的身份,你们巫医寨的人不是一般也很少出来吗?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北国的后人?”
“这个,就是这次和你出来,在客栈吃饭的时候,听见邻座的人提起你的名字,我才知道的。”
“真的?我怎么没有听见?”依谣挑起了一根眉毛,使劲儿回想着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跟猪一样的只知道吃,怎么会听见?”琅琊边说边快速朝前走着。
“可是。”依谣小步跑着追上他说,“你之前就在巫医寨说过,你知道我的事,难道你不是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身份的?那么,如果不是,你指的又是我什么事?”
“你很烦!”琅琊停下来,转身对着依谣说着,“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儿!”说罢,就拂袖离去了。依谣一个人嘟着嘴巴,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着:“臭脾气!对我好一点,我还会考虑考虑告诉你我为什么笑,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琅琊公子,怎会一人在此?”依谣猛地回头看见哀苍正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依谣连忙拱手而言:“大殿下!”
“说过无需客气!”哀苍挥了挥手,继续说着,“今日的义诊已经结束了吗?”
“嗯,刚完不久。”
“公子要不要歇息片刻?”
依谣估摸着哀苍定是找自己有事,于是恭敬地回答着:“不用不用。连着一日诊病我都不会觉得累,何况只是半日的功夫。”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麻烦公子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这边走,我们边走边聊。”哀苍伸出手臂,示意依谣走那边,于是依谣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琅琊一个人消失已经很久了,管他的,那么大的人呢,也走不丢!便对哀苍笑了一笑,并排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琅琊忽然间又从走廊那端走了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愤恨地说:“就一点都不担心我,是吧?”
哀苍带着依谣站在了一座不高的药山山脚下。
“我就不上去了。”哀苍示意着,“我父王不愿意我们去打扰他研制药草,你就自己上去,记住,就说你是慕名前来,千万别提是给他看病的。我会在这里等你下来。”
“放心,我记住了!”依谣点了点头,就径直走上了一条迂回的羊肠小道。沿路都是些奇珍罕见的药材,依谣不禁放慢了步子,蹲在路边仔细端详着一株通体发黑的草,不禁自言自语着:“没想到,传说中的黑乌草,居然就这样随意地长在路边!炎帝的药山,真的让人羡慕啊!”
“小兄弟。”一个慈祥的声音倏尔在依谣身旁响起,依谣缓缓抬起头,只见一位老人脚踩登山屐,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安静地看着自己。依谣站起身来,此时才发现天上飘着几丝绵绵细雨。
“您就是尝遍百草的神农氏吗?”依谣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就是写出《神农本草经》的炎帝!
“很久没听见这样的称呼了。”炎帝笑着说。
“对不起。”依谣连忙向炎帝行了一个礼,说,“炎帝。”
“还是刚才的称呼好听。”炎帝转身就走,“北国来的小伙子,一起上来避避雨吧!”
“啊……是……”依谣小步跑上前,跟着炎帝走着,“炎帝怎知我是北国来的?”
“你刚刚行的那套礼数,不正是你们北国最至高无上的国礼吗?”炎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