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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怔怔地看着琅琊在凤尾竹间若隐若现的背影,就像是看见当年魔祁王为了一个女人而离开自己的身影。父子俩,都是个痴情种。自己真的是不懂情爱的人吗?
“你要不要这么木讷!只知道看兵书,看地图,可有看我?”一个年轻的青衫女子站在当年不过二十出头的蚩尤面前,愤愤地将案几上堆积如小山般大小的卷宗扒拉在了地上。血气方刚的蚩尤猛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吼着:“你这个女人疯了吗?没事跑来军营扰乱军纪!”
“我扰乱军纪?”女子苦笑着,“我在相约之地等了你三天三夜,你人在哪里?是我疯了,只有我这个疯子才会傻到相信你的话!明明知道你一门心思都在带兵之事上,我还花尽心思吸引你的注意,我就是个疯子!只有我才会喜欢上你这个不懂情爱之人!”女子狠狠甩下了话就一面摸着眼泪一面跑出了蚩尤的营帐,原野的风很急,营帐的四周传来如鬼哭狼嚎的声音。
青丝白发转眼间,眼下的蚩尤伫立在竹林里,看着路的尽头痴痴地发着呆。满眼的翠绿,绿进了他的眼,绿融了他的心,曾经有个爱穿绿衫的女子在如是一片的竹林里为自己跳过舞,击过鼓,牵过手,说过未来。若是当初的自己誓死不放手,有琅琊这般的勇气,现在的处境和结局,是否就完全不一样了?
哀苍和句龙在另一边潺潺的溪水处僵持了很久,谁都没有打破沉寂。只是看着水面上的粼粼波光,思绪也是慵散的。句龙不耐烦地说道:“我站在这里不是和你欣赏良辰美景的!依谣受伤正等着我!”
“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依谣的主意。因为,我是不会让给你的!”哀苍抬起轻蔑的眸子看着句龙,句龙双手抱肩地说道:“依谣不是货物,不是让来让去就完事的。她是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谁在一起,也是依谣说了算,你我甚至是魔祁王都没有这个权利!”
“她已经是昭告天下的神农王妃,生与死都是我哀苍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碰她,更没有权利带她走!”哀苍怒目圆睁地瞪着句龙,句龙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惜她不是你的附属品。你的意识左右不了她。就算她是神农王妃又怎样?就算你强迫她圆房又怎样?我句龙不在乎这一套!”
句龙说罢转身就走,哀苍却忽然吼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兄弟之约吗?”
句龙收回了步子,想起了在瑶池二人双拳相握惺惺相惜,共同御敌的场景,心下一酸。哀苍落寞地说着:“你说你认定了我这个朋友,可是真的?”
“我从不说假话!你是我句龙认定的朋友,就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句龙转过身来,“你明知我与依谣相识相恋在先,为何定要横刀夺爱不放手呢?”
“因为我喜欢依谣。”哀苍理直气壮地看着句龙,未曾想句龙却忽然大笑了起来,哀苍是万万没有料到句龙居然是这个反应,一时间局促起来,“不准笑!不准笑!谁准许你笑得?”
“我句龙又不是你神农的王妃,难不成我笑不笑都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句龙收敛了笑意,“你说这话出来的时候,你自己信吗?你喜欢依谣?你连我都骗不了,怎么说服自己啊?”
“我喜欢依谣是实话!”
“是吗?”句龙打趣地看着哀苍,嬉皮笑脸地说着,“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刚才依谣被蚩尤打伤,你的反应是什么?你眼里和心里看见的只有谁?都是蚩尤!是那个能帮你们神农一举占领大荒六合的铁将军蚩尤!你有在意,你有心疼依谣的伤吗?若你这般都叫做喜欢,那母猪都会飞了!你娶依谣根本就是为了你们神农,为了你的好妹妹不用牺牲自己,而你只是在说服你自己喜欢依谣而已。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哀苍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像一直努力掩饰的瑕疵终于被暴露在了阳光底下,完美的玉壁失去了它的价值。“你胡说!”哀苍倔强地吼着,“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根本就是在安慰你自己内心的愧疚!因为你对不起我,所以你才在胡言乱语!”
“哀苍,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句龙跳到哀苍面前,揪着他的衣襟,狠狠说着,“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句龙的朋友,我都要和你说明白,在我和依谣之间,你敢再插手多管闲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四十章 泪眼问花花不语
“怎么样?还要多久才可以醒过来?”
“依谣身子素来虚弱,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好……”
漪灵尝试着抬了抬眼皮子,可是重如千斤,全身也是软绵绵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光亮,白茫茫的一片模糊,两个女人着急的声音来回穿梭在自己的左右耳里。
她伸了伸指尖,却被一个女人突然拽住,一张脸就俯视在了自己面前,“依谣,依谣?”
“水……”
精卫急匆匆地端了一杯开水递给了依谣,蓝祺儿扶着她慢慢坐了起来。她抿了几口水,茫然地瞪大了双眼,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水灵灵地扑扇着。“精卫姐姐,蓝祺儿姐姐……”依谣支支吾吾地说着。
精卫高兴地笑开了,“你终于醒了,刚才可是吓坏我们了!”
“发生什么事了?”依谣皱着眉头扫视着她二人,蓝祺儿只是莞尔一笑安慰着:“别着急,你只是受了轻微的外伤,可能暂时想不起来而已。”
“依谣!”
“阿谣!”
“依谣,你醒了……”
句龙和琅琊、哀苍先后站在了门口,异口同声地惊呼着,争先恐后拥堵到依谣榻边。蓝祺儿和精卫无奈地后退两步,叮嘱着:“你们别围得太严实了!依谣刚刚醒过来,需要清新的空气!”
“依谣,我好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看我,阿谣!感觉好些了吗?”
句龙和琅琊你一言我一语的,哀苍根本就插不进话来,悻悻地退后了两步站在了精卫身旁。依谣迷茫地看了看句龙,又看了看琅琊,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人影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时儿是句龙的鼻子,时儿是琅琊的眼睛。依谣都被彻底搞乱了。
“你不要走。”依谣突然抬起手来指着眼前的那个他。
精卫和哀苍倒吸了一口冷气,句龙不自觉地回身看向琅琊,依谣葱管般的手就这样悬在空中,玉镯子左右晃动着,正正指着的正是眼神浅浅笑开的琅琊。
“既如此,大伙就先离开吧!让依谣妹妹好好休息。”蓝祺儿示意着众人。
句龙忽然拽紧了依谣的手,挡在琅琊面前,“依谣,你好好看看我!仔细看看我!我才是最该留在你身边的人!我是句龙啊,你最爱的句龙啊!你看清楚啊!”
“不是你!”依谣露出了一脸的厌恶,死活从句龙的手里拽出了自己,静静地说着,“我只认识他。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风铃……”
“风铃?什么风铃……”句龙话还未说完,就被精卫和蓝祺儿两个人架着抬了出去,哀苍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房门咯吱一声阖上后,琅琊摘下了面具坐在了依谣的床榻上,柔声细语地问道:“还要水吗?”
依谣摇了摇头,直直地看着琅琊,“我们以前是恋人吗?”
琅琊一愣,嘴角的笑颤抖了两下后又稳定了下来,“眼下和将来都是恋人。”
依谣颔首笑了笑,“如果……我忘记了你的名字……”
“琅琊。我的名字是琅琊。那,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为我治伤,可是我……”
窗外的煦日不知不觉爬上了树梢,翠烟欲滴的叶儿浓密地投下了一地的阴影。句龙焦急地站在树荫下,搓着手来来回回地走着。精卫挽着蓝祺儿立在阴凉处,眼珠子跟着句龙迂回旋转。哀苍索性就坐在阶梯上,手中扒拉着野草,盯着自己的脚尖默然无语。
“一个人在这里暗自神伤什么?”祝融冲坐在草地上的蚩尤扔了一坛酒后跟着坐了下来,“这可是仙姬窖藏的酒,我费了一番劲儿才搞到手的!”
“你的老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呢!”蚩尤仰起脖子就灌了自己一大口,衣襟处哗啦啦地被酒水浸湿透了,“走到哪了,就是先翻别人的酒。酒带给你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诱惑?”
“我修炼的是火灵,酒只会助我一臂之力,让我的灵力事半功倍。当然,除此之外,酒还能麻痹我的神经,让我将烦躁的事情全部都抛到九霄云外!怎么,你被那个女的反将一军后,没有尝试过借酒消愁?”
“哼……她反将我一军,根本就是把我送到了鬼门关,你觉得我还有生命借酒消愁?光是睡,我差点都醒不来……”
绿茵草地柔和地荡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