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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 Funeral站起,挡在我面前。
“呵呵,忘了告诉你,我在通往山上那条路上装上了炸药,刚才,“砰”的一声,冉傲已经烟-消-云-散。” 曹经杰故意长叹一声:“可怜阿,那么漂亮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尸骨无存了。”
闻言,血一下子冲到脑门,我的头“嗡”一声炸开,全身的细胞都在放肆地尖叫。我撕心裂肺地冲他大吼:“不会的!冉傲不会有事!”
“你不信?” 曹经杰掏出手枪对准我们:“那我只好送你到阴曹地府,去和他会面,到时候你就知道,叔叔是从不说谎的。”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害怕,我静静地闭上眼,如果冉傲已死,我愿意去陪他。
“砰砰砰”几声枪响,我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净雅!”忽然听见冉傲的叫声,难道我是真的来到了另个世界。
“净雅!”一个人突然冲过来将我搂住,我睁开眼,只见自己还是在山洞里,曹经杰和他的手下正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哀痛叫,盛夏,宫炎正带着人将他们制住。
而眼前搂住我的这个人,是冉傲!他还活着!
“冉傲!”我扑进他怀中,泣不成声:“你没死,他骗我,你没死!”
“傻瓜。”冉傲轻轻拍着我的背:“我怎么舍得留下你呢?”
“两位请回家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盛夏分开我们:“现在先协助警方办案。”
我擦干眼泪,这才发现Funeral一直看着我们,脸上一片寂落。
冉傲也看见了Funeral,走上前去,衷心地说道:“谢谢你救了净雅。”
“换成是你,会像我这样做吗?” Funeral突然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
“会。”冉傲肯定地点头。
“所以罗,一定会做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谢的。” Funeral平静地说道:“我和你,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Funeral,快去医院吧。”我赶紧出来打圆场。
还好冉傲只是不在意地笑笑:“我先回警局录口供,净雅,你送Funeral去吧。”
“好。”我赶紧应允,然后和盛夏一起将Funeral送上车。
“他真的是想感谢你。”我替冉傲辩解。
“我知道,我只是在嫉妒。” Funeral耸耸肩:“既然他都把你给霸占了,那被我抢白几句应该没什么损失吧。”
霸占?我转转眼珠,这个词语太严重了吧。
到了医院,Funeral立即被送往手术室,在等候的时间里,盛夏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原来,冉傲一早就看穿曹经杰的阴谋,在第一时间便联络了盛夏和宫炎。然后大家一起制造出假象,让曹经杰以为冉傲已经被炸死,从而使他放松警惕,成功地解救了我们。
“曹经杰会怎么样?”我问。
“以后的日子恐怕都会在监狱里度过。”盛夏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正在此时,医生出来,我赶紧迎上前去询问:“医生,他没事吧?”
“没有,只是流血过多,有些虚弱。另外,”医生皱皱眉:“病人一直吵着要出院,你们劝劝他。”
我沉吟片刻:“医生,就让他出院吧。”
我知道,在这里,Funeral会时刻想起那张盖住他母亲的白布。
医生没办法,只好同意。
我走进病房,正好看见Funeral看着窗外,目光呆滞。
“Funeral,”我担心起来:“你怎么了?”
Funeral回过神来,给我个复杂的笑容:“没事……只是不习惯待在这里。”
“我知道,现在就带你回家。”我扶起他:“不过先说好,你一定要让我照顾到你伤好为止。”
“干麻这么大惊小怪?”他扯扯嘴角。
“不能大意,你的手是要弹钢琴的,禁不起半点闪失,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然我一定愧疚一生。”我态度坚决。
“那就是说你会记得我一生?” Funeral看入我的眼睛。
我垂下眼:“干麻说这么伤感的话。”
Funeral拍拍我的手:“放心……我可不想你为我愧疚一生,这点小伤,不出一个月就好了。”
不管他怎么不在乎,我还是每天去他家做家务,煮饭,请特别护士来换药,尽我所能地照顾好他。毕竟,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而Funeral也尽量配合治疗,不到一个月,伤口便愈合得差不多了。
“Funeral,快趁热把汤喝了。”我将一碗乌鱼汤端到他面前:“很补身体的,可以促进伤口愈合,快喝。”
“这是什么阿,好恶心。”他皱起眉头:“我伤都好了,就不用喝了吧。”
“少废话,我很辛苦才熬好的,一定要喝!”我死死盯住他。
他没奈何,只好拿起碗一饮而尽,然后嘀咕:“还好明天就走,以后再不用受你欺压了。”
我恍恍地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他看我一眼。
“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不解。
“这是一早的计划,而且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解释。
我黯然,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既然明天就要走,现在就为我弹一曲吧。”
闻言,一阵深深的怅然在Funeral脸上闪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我的琴声岂是想听就能听见的?”他向我摆摆手。
“小气!”我白他一眼。
“不是我小气。”他轻轻说道:“我是想在你心中留下一个缺憾,永远记得我欠你一首曲子,这样你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会弹钢琴的男人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
“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看着他:“我发誓。”
他欣慰地笑了。
回到家中,刚好听见冉傲在和人通话:“我拜托你的事查得怎么样
了?”
“……是永久性的吗?”语气变得严肃。
“好,我知道了。”他挂上电话,坐在原地,怔怔的。
“怎么了?”我在他身边坐下。
冉傲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捋起我一缕头发,问道:“到哪里去了?”
“去照顾Funeral。”
“整天往那里跑就不怕我吃醋?”他故意皱起眉头。
能这么问就说明已经不在乎了。
“大不了休了我呀。”我挑衅。
“我敢吗?”冉傲将我抱到腿上:“你不休我就感天谢地了。”
我摸着冉傲的领带:“明天我要去机场送Funeral,他要走了。”
“难过吗?”
我在冉傲怀中点点头:“我欠他太多。”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他,你们会在一起吗?”冉傲忽然问道。
我愣住,沉默良久,终于说道:“我不知道,那又是另一番场景,他不是现在的他,我也不是现在的我。”
“是阿。”冉傲讪笑:“但我们总爱问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电话铃铺天盖地地袭击着脑神经,我睡眼惺松地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无是焦急的声音:“净雅姐,你怎么还没到来阿,Funeral快要走了!”
“什么!”我从床上跳起:“不是10点的飞机?”
“谁说的,是9点!”
我马上醒悟,这个Funeral想自己偷偷飞走,才告诉我错误时间。
赶紧以最快速度冲向机场,幸好还来得急。
“居然想不告而别!”我瞪着Funeral。
“我是怕你舍不得我而痛哭流涕。” Funeral笑着解释:“那多让我丢面子。”
我白他一眼,然后将昨晚连夜赶做的便当递到他手上:“你不是一向抱怨飞机上的食物难吃。我的手艺也不怎么好,但这里都是你爱吃的,就将就点吧。”
他笑着接过,打开闻闻:“谢了,就算是再难吃我也会吃光的。”
“不会那么糟糕。”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点信心的。
“我走了。”他揉揉我的头发,转身走向安检处。
“再见。”我向他挥手:“再见!”
Funeral,再见。
正在此时,冉傲打来电话。
“什么事?”我问。
“净雅,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冉傲沉默很久,终于下决心说出:“Funeral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什么?”我呆愣:“你说什么?”
“那发子弹损伤了他的手部神经,留下后遗症,虽然日常活动没有问题,但是……他再也无法弹奏钢琴了。”
“不会的!”我失声大吼:“医生明明说他没有大碍!”
“是Funeral要求医生这么说的,”冉傲深吸口气:“他害怕你内疚。”
那双修长美丽的手指再也无法在琴键上舞蹈了。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