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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这么多嫔妃,你入宫早,却一向礼数周全,也是最让朕省心的。”湛溪也不知自己说的算不算是夸奖了。其实他心里清楚一些事情,对于后宫,作为皇上的他不能不说是没有亏欠,但他唯一能安慰的方法,也仅此而已。
徐嫔微笑着说:“皇上诸事烦恼,臣妾能做得规矩一点,也算是替皇上分忧了。”
“娘娘,药煎好了。”丫鬟端着药进来,喂给徐嫔。
湛溪在一旁说:“服了药就好好休息吧。朕有空会过来看你。”
徐嫔点点头,躺下去闭眼休憩,可是左心房里却“扑扑”地剧烈跳动个不停。皇上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左右,不曾离去。她皱起眉头,因为服了药的缘故,身上有些发热,肿胀的脚踝也酥**痒的,一直蔓延开来。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听见仿佛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想来是丫鬟进出。她张张嘴,却觉得口干舌燥,便说道:“给本宫拿点水来。”
很快就有人递来一杯水,喂到她唇边。
徐嫔微微张开眼,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她心里“扑通”一跳,努力地看清楚了,竟然是皇上。他手里拿着水杯,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扶起,说道:“渴了吧?喝点水吧。”
“皇……皇上?您怎么……”
“怎么?不想看见朕?”湛溪反问道。
“不、不是。”徐嫔连连摇头。“天这么晚了,皇上还在这儿陪着臣妾,臣妾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是啊,天色已晚,看来朕今夜只能留宿长乐宫了。”湛溪叹了口气,垂下眼眸来看着徐嫔。
他好看的眼眸像天上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辉,直望进了徐嫔的心里。
“皇上今晚……要留在长乐宫?”
徐嫔抿了抿唇,从喉咙到胸腔,好像都有虫子在爬一样,很痒,却挠不着。她不可置信却又万分期盼地看着湛溪,心里打鼓似的咚咚作响。
“你不想朕留下吗?”湛溪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掌来,用手背轻抚她的脸颊。从耳根到嘴唇,然后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来看着他的双眼。
徐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双手死死地抓着棉被,轻声说:“臣妾怎么会不想呢?只是这么多年来,皇上从来没有在臣妾这里过过夜,臣妾只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朕知道,这么多年来是委屈你了。不过你也应当明白,皇后和兰妃那边,朕都得应付,所以冷落了你,你不要怪朕。”湛溪有些内疚地说。
徐嫔连忙捂住湛溪的嘴,红着眼眶说:“臣妾明白,臣妾都明白。臣妾知道皇上现在还惦记着臣妾,这就足够了。这么多年,臣妾一个人静静地守候着皇上,因为臣妾知道迟早有一天皇上会感觉到臣妾的存在,迟早有一天你身边会只留下臣妾一个人。”
湛溪的手伸进被里,摸着她的腿说:“今日你脚上受了伤,现在还疼吗?”
徐嫔摇头说:“有皇上在,什么都不疼了!”
湛溪颇有含义地笑起来,手在她的双腿间游走,说:“那朕睡在这里,也不会弄疼你吗?”
徐嫔面皮一红,低下头去,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
“那……试试看好了。”湛溪说着,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双眼透露着迷离的烟花般璀璨的光芒。
徐嫔呼吸急促,一动也不敢动,任凭他的吻落下来,在她的粉颈间游走。心口贴着心口的时候,透过她饱满的胸脯,依然能感觉到皇帝结实的心跳,那么真实,可又那么梦幻,让她浑身颤抖。越来越宽松的衣裳和腿间的湿润慢慢地让她放松下来,幽暗的烛火在远处不停地摇曳着,摇曳着,意醉神迷。
“皇上……皇上……”
她喃喃地唤着,充满了热切的情感和渴求,积郁了多年,强烈而炽热,好像要将她燃烧起来,也将他一同燃烧,化为灰烬。直至那一瞬间撕裂的疼痛将她的身体和心一同扯开,留下永恒的烙印。
☆、第082章 序曲
迷迷糊糊的清晨,直到阳光照到了床头,徐嫔才慢慢睁开眼睛。身体的疲惫让她陡然清醒,从一旁抓过衣服来遮掩住自己赤条条的身子,心急促地跳动不已。
昨晚的一切还在她的发烧一般眩晕着的头脑里放映,让她脸红心跳,却忍不住掀开被子探头去看床单。
“娘娘,您醒了?”丫鬟端着水盆进来给她梳洗。“皇上刚命太医院送来一些新进贡的补品,奴婢待会儿就去给您熬一些来补补。”
徐嫔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是病躯,听到“补补”这个词的时候,莫名地脸红起来。皇上为何突然这么关心长乐宫的事情,还对她的身体如此记挂?昨夜的事情竟是真的……徐嫔抿了抿唇,眼眶有些湿润,支吾着说:“你顺带去让太医来看看本宫的脚踝。昨天被石头划到的那伤口好像裂开了,血沾到了床单上,你晚些时候让人过来把床单拿去换洗了。”
“是。”丫鬟并没多想什么,乖巧地去做事,一面又问,“娘娘今日还去佛堂吗?”
“本宫这样子,倒是去亵渎神灵了。你去跟敬嬷嬷说一声,就说本宫受了伤,今日不能前往了。”徐嫔心不在焉地说,体力似乎还并未完全恢复,浑身酸软乏力。她从不知道,原来那种事情竟是这样耗费体力,可是那美妙的感觉,想来让人心跳不已,虽然有些脸红,但仍然无法将那些亲密缠绵的镜头从脑海中抹去。
丫鬟却说:“娘娘还不知道吧?那敬嬷嬷如今被皇上遣去玉茗轩做掌事姑姑了,今早刚走马上任呢。佛堂换了新人来管理,面目倒不似敬嬷嬷那般和善。”
徐嫔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皇上让敬嬷嬷去了玉茗轩?”
“是啊。”丫鬟平日里跟着徐嫔往来佛堂,本该收敛了心性,可偏偏年少莽撞,沉不下心来,说话也就多了几分浮躁和抱怨,“要不怎么说皇上对那怜贵人偏爱得紧呢?敬嬷嬷可是皇上的奶娘,当年皇上皇上登基以后,也没舍得打发她去伺候别宫的主子,而是去了佛堂修行。现在这玉茗轩出了事,少了主事的嬷嬷,皇上竟然就让敬嬷嬷去填补了空缺,也不知道玉茗轩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徐嫔心里蓦地一空,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儿似的,愤然的想:这算是什么?昨夜还与她无尽缠绵的男人,今早却尽心竭力地去呵护着旁的女人,叫人没来由地心酸。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不能在这个时候坏了,如今正是节骨眼,更不能出什么差错。她垂着眼眸,淡淡地应道:“好好说事就行了,别宫的事情,别谈论太多,不要忘了本宫的规矩。”
小丫鬟低下头,乖巧地说:“奴婢知道了。”
等徐嫔稍做梳洗,服了药,僮昭仪就上门来了。
“你今儿个可赶早。”徐嫔整理鬓发向僮昭仪招呼说。丫鬟在她身后梳着发髻,像往常一样取出素色的簪子来别上。徐嫔顿了顿,唤住那丫头,从抽屉里挑了一只鲜艳的递过去,“今天用这支吧。”
丫头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徐嫔,点了点头。
“臣妾是看今日天气不错,想着姐姐昨日受惊,今天正好出去走走,也活动活动筋骨。”僮昭仪带笑说,从铜镜里看到徐嫔的模样,不禁抿唇露出一抹冷笑,继而又恢复了神态自若,夸赞说,“娘娘虽是病躯,可看起来气色红润,比昨日还好,难不成是有喜事临门?”
徐嫔一愣,不由想到,难道真有那么明显?她好像做贼一般觉得心虚,忙收敛心思,说道:“昨儿太医说了,本宫这脚不能太劳累,否则筋骨不能复原。今日连佛堂都不能去了,更别提散步。”
“那可真是遗憾。臣妾听说那怜贵人弹得一手好琴,此刻正在御花园里为皇上弹奏呢,想着也去开开眼界。可自己一个人又无趣得很,所以想与娘娘做个伴。看来,还得臣妾自己去了。”僮昭仪颇为遗憾地说。
“皇上?”徐嫔愣了一下。“皇上已经下早朝了吗?”
“娘娘今日起得迟了些,皇上已经下了早朝好一会儿了。臣妾还想着,娘娘昨日扭伤了脚,皇上怎么也还得来看看。不过看来,还是怜贵人的琴声更吸引人一些,倒是把皇上给留住了。”僮昭仪说着用眼角余光瞥向徐嫔。那张一向淡定的脸,此刻也有些苍白了。
可徐嫔终归是徐嫔,这么多年已经习惯的面具,不是谁都能轻易摘下。她淡淡一笑说:“怜贵人的琴艺早已在祭天之行中崭露过,当真是宛如天籁,大概是佛祖听了也会夸赞。想来僮昭仪定能不虚此行,可惜本宫不能奉陪了。”
僮昭仪面部僵硬地笑了笑,心里咒骂了几句。看来这女人的骨头,比她想象中的更硬。不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