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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理智过后更恐惧
看着又陷入沉默中的东方雅兰,赵悦再次关心道:“是王大山的原因?”
东方雅兰:“都存在。一个总在内疚,觉得没让老婆过好;一个总在自责,觉得对不起老公,两人平时就连吃点儿好的穿点儿好都总相互让着,常常让得两人都眼泪花花的,唉,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咋办了。”
“你劝他们不要太刻意关注对方,过份了反而得失有变,要不你拿小丫头做文章试试。”
“试过,没用的,娟儿有时搂着妞妞无缘无故的哭,娟儿一哭王大山也跟着哭,大人一哭小丫头更是莫明其妙跟着、唉,真是身穿蓝手提篮啊!”
赵悦好奇道:“啥叫‘身穿蓝手提篮’?”
东方雅兰笑着说:“是一大串顺口溜,念起来很趣儿的‘身穿蓝,手提篮,来到南山去采兰,遭遇男子把路拦,怎叫奴家好着难’。是父亲教的,那年我才七岁,他硬逼我把七个音‘难’的字写出来,还好,我很快就学会了。”
“所以你能当作家。”赵悦没有恭维的意思。
东方雅兰笑了,“我算啥呀,别听他们说得神兮兮的。”
赵悦感慨道:“王娟两口子心结太重了。”
东方雅兰边点烟边说:“我没家庭生活经验,看来暂时只有熬着再说以后了。”
“也是的。熬吧,都熬吧,我常听说男女间的感情有的就是熬出来的,还有的是吵闹出的,熬吧熬吧,时间是医治心灵创伤的最佳良药。”
东方雅兰偏着头看了看赵悦,“想不到你很深沉嘛。”
赵悦随口道:“我不懂得啥叫‘深沉’,我只懂得走道要小心,小漏好补大漏补不了。”
“我觉得你不像是个单纯的女人,就凭你刚才的话,好像有好多经历,又好像知道好多事情。”
“经历说不上。大姐说我是姐妹中最好胡思乱想的一个,再说我也是女人嘛。”
“是的,特别是女人,非要掉入险境才想到自救就晚了。”
“那依你说要怎样才可以不落入险境呢?”
“首先自尊自爱,所谓险境自然就少些。赵姑娘,我觉得你也很神秘的,真的吗?”
赵悦答非所问道:“姐妹中我排行老四,正在干着一种随遇而安的工作,所以我首先也得要自尊自爱。”
赵悦有心一反早先莫伟走邪恶道时那种“不问少问,即使非问不可也要刻意换成另一种非问话方式”,她就是要多问而少答,尽量把对方置于自己的不停问话中,要不就是玩儿你不神秘我神秘,你神秘我更神秘花招,时而装傻单刀直入,时而快语突然袭击,凡是都在看似随意中包裹自己暴露别人,好在东方雅兰是个很知事的人,一来她并不明白赵悦在玩儿所谓的“神秘花招”,再者对方并不是自己的采访对象,所以不见有答也就不再追问了。
赵悦:“我觉得你的年龄可以做我大姐的大姐,再说你的文化也在我大姐之上。”
东方雅兰笑了,“大姐的大姐大姐大,听你一说我好像也成了江湖人物了。”
不知不觉中,赵悦与东方雅兰的摆谈已过午夜,最后,东方雅兰以赵悦病体为由执意休息,不得已中,赵悦只好走进自己的小房间睡下。
这一夜赵悦睡得很不好,脑海里总要反复出现近来发生的一切,当初在赤峰厂时,李虎三人中的另一小个子男人又是干啥的?他到哪里去了?我该怎样回答出事之时夜探李虎的动机,和应付将要出现的李雷二人?虽说邵小龙的“神秘”早已经结束,但我能被眼前的“神秘”击倒吗?
赵悦虽说不敢确定李虎会给自己带来多大危害,但她却难测可怕的到来,正如刘春说过“理智后的恐惧”的话,心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长了“三头六臂”,又有神秘靠山的家伙会怎样对我呢?
还没进入实质的赵悦,浑身常因紧张而被汗湿,压不住的恐惧袭上心头,时间仿佛凝结了一般,过早地有了莫伟当初那种“恨不能睡觉也睁只眼”的感受,昨天晚上她就真实的睁着双眼“睡”了一夜。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悦很少主动与东方雅兰交谈,常常双手抱膝蹲坐在沙发上或者床上,想着她独有的心事……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虽说李虎雷震华仍没露面,但李虎却来过三次电话,赵悦从东方雅兰与其的电话交谈中听出李虎很关心自己,赵悦觉得李虎并非真的怜香惜玉,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他们这会儿在啥地方呢?
赵悦虽说由东方雅兰好吃好喝的细心照料着,但她内心却不踏实,总在努力想如何从对方的谈话中或者表情上看出蛛丝蚂迹。然而,东方雅兰给赵悦的感觉仍是心无城府,心直口快,压根儿没有所谓的破绽可言,依然像个老大姐似的照顾着赵悦。
第四天下午三点来钟,赵悦刚从午睡中醒来时便听见客厅有男女在小声说话——
“对不起了东方,都怪我惹的麻烦把你拖住了。”
“我真弄不懂你到底在做些啥,一走几天不知去向,我的时间也输不起啊!”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但无论如何也要等她最后一次检查做了正常了你才能走,我、算了,不说啦。”
“也行,就算你欠我的,到时别怪我向你加倍要回来,不然我会恨你的。”
“别恨我东方,你让我夹在道义和情谊中让我犯难,好啦,这里的事情暂时还要托给你,我得走了。”
(036)东方豪爽性情人
下午四点,赵悦终于慢腾腾下床走出房间,装着无事般来到正靠在阳台边上抽烟的东方雅兰身旁,无声地向外张望了会儿又退回沙发上坐下。
一会儿,东方雅兰也来到沙发上坐下。
东方雅兰关心赵悦道:“你午休还行吗?”
赵悦:“没事儿。你那位叫老虎的朋友来过吧。”
“刚走。你都听见啦?”
“听见啦,听见你们在说我。你喜欢那个叫老虎的男人吧,你喜欢他,他为难,所以你怨他。”
东方雅兰与赵悦换了个位置后,点上烟抽着,直言不讳讲了起来。
“李虎是鱼庄老板高大哥的好朋友,高大哥又是我父母的老同学。我喜欢李虎,从少女时代就开始了。那时我跟当老知青的父母刚从农村回城,李虎是我们家的常客,也是我最喜欢看见的客人之一,那时我还叫他‘虎叔’。开始我喜欢听他跟我父母争论时的气势,看他被我父母驳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的窘态,同时也喜欢他的幽默风趣。我至今还记得他讲当知青时出的洋相,真的很逗。实际我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小知青,我相信李虎讲的一定是亲身经历,绝不是杜撰出来的。”
赵悦觉得面前这个并不比自己年长多少的东方雅兰显然是个豪爽的性情中人,如若不是自己心中藏有太多的仇恨或许会跟着一起陷入性情中。赵悦承认,自己对东方雅兰好感在不断上升,尽管如此,但赵悦仍然决定继续扮演虚设的“深城府”。所以说,仅仅就这么一点时间,赵悦几乎将东方雅兰知了个通透,而相反,东方雅兰最多就知道赵悦的姓名,以及赵悦“姐妹中排行老四……随遇而安也叫工作”其他一无所知;而赵悦就不同了,赵悦内心一直沉浸在她自出走以来,在第一次长时间面对陌生人,在锋芒不露的牛刀小试及初获成功的欣慰中欣慰着。
赵悦好奇道:“能让你记这么多年的话笑肯定是好笑话,我能听听吗?”
东方雅兰:“可以呀。”
于是,赵悦带着古怪的好奇心,听东方雅兰讲李虎的“笑话”——
李虎下乡的当月,恰逢生产队第一个包谷收成日,当时一队友请李虎去尝鲜。收工后,李虎一路吼着就去了,还没等主人开口就自顾着吃了起来。在前从没品尝过农家鲜嫩包谷的李虎,憨吃傻胀一口气啃了十三个包谷,后来又吃了主人递过的一大碗盐挂面另及一大钵稀饭,李虎的吃相把主人一家看傻了眼。哪知就在饭后大约一小时,正出工在山上的李虎,只觉得下腹肿胀双腿难支,也不管他坐着还是躺着都难受,一伙不明真相的社员全然无主地围着李虎不知所措,直到李虎干妈赶来问清原由时,才止不住笑着说李虎是傻吃包谷的大傻瓜,随即将李虎扶起斜靠石壁仰躺着,自己取包谷叶回家熬水来喂李虎。
赵悦笑了笑说:“原汤化原食,历来就有这种说法。”
东方雅兰:“据老虎自己说,因他那次失态,后来足足三天水米未进。你说他傻不傻?!好笑不好笑?!”
赵悦想笑却笑不出来。其实像这样的笑话赵悦还在儿时就听说过不少,早在粮食奇缺的年代,又特别是乡下,人们常常以各种千奇百怪的赌博挣一口吃,比如:以干活快慢赌吃、以女人与男人比胆大赌吃、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