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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过去的那些经历,他是真的释怀了?
“念西,睁开眼睛,吃东西——”
他轻声呼唤,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不要像之前那样,猛张飞似的吼一嗓子,吓坏了这丫头!
浑浑噩噩的何念西,意识完全处于一片混沌状态,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沉坠到冰凉海水中一般,冷饿相迫,嗓子咳得直冒烟。
然后,忽然间寻觅到一丝温暖,于是立刻牢牢抓住,耍赖皮似的放纵自己,让自己彻底沉沦进去,尽情享受那抹暖意,大脑完全失去意识,不愿意醒来。
忽然听到“吃东西”三个字,耳根子一颤,舔了舔嘴唇,身体的另一种本能立刻被激发唤醒!
人对于食物的欲望与生俱来,昏睡中的何念西,听到让吃东西,立即恢复意识,悠悠睁眼,感觉到送到唇边的食物,也不管是什么,张嘴咬住,狼吞虎咽一阵乱嚼!
凉丝丝,甜津津,这样的食物,既能充饥又能解渴,真是个好东西。
何念西几口吃完,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含含糊糊问:“还有吗?还想吃……”
078 还要吃
刑震谦从来没带过孩子,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他怀里就像是搂了个孩子,又渴又饿的大孩子,软绵绵脱了力气,乖巧温顺蜷在他怀里。睍莼璩晓
他那颗坚硬的军心,就这么情不自禁地,又一次光荣融化!
古人所说的“我见犹怜”,难道就是专门用来诠释这样的女孩子?
接连喂她吃完五枚半风干的野柿子,他口袋里再也掏不出能取悦她的东西,可她吧唧着嘴唇,还在可怜兮兮地要:“还要吃!”
她凌乱的发丝弄得他胳膊一阵痒痒,他伸手,笨拙地整理她的头发,内疚地、轻声地说:“没有了,不过坐标点那边树上还有,一会儿到那边,我上树去给你摘!”
嗯,坐标点是吧?……何念西意识还是有点乱,影影绰绰觉得“坐标点”这三个字听起来很熟悉,她绞尽脑汁努力回忆,拼命调动脑细胞,想在混沌的大脑中梳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
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脑袋昏昏沉沉,似乎有几百几千斤重,她几乎都举不动这颗脑袋了!
只觉得,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温暖的大手,一下一下在她头上轻抚,小心翼翼,动作轻柔极了。
“妈妈……”
她舔舔干涸的嘴唇,含含糊糊乱叫了一声,然后觉得眼皮好困,再也没力气睁开,索性闭上,整个人紧紧蜷缩到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再度呼呼睡去。
刑震谦哭笑不得,何念西喊过他“邢叔叔”,也喊过“首长”、“刑队”,甚至还喊过“变。态”,可是“妈妈”这个称呼,还真是头一次听到!
她的家庭情况他很清楚,年纪很小就失去父母的孩子,内心深处究竟藏着多大的苦?
“丫头——”
他喃喃自语,心情一阵沉重,抱着这个清瘦的女孩,怜惜感顿时又加深好几层。
不过,她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逮着他一个大男人喊妈妈吧?
刑震谦心里犯了嘀咕,立刻伸手去探她的额头——顿时大吃一惊,天哪,这么烫!
赶紧打开刚才为了省电而关掉的军用强光手电筒,调成微光,对着何念西脸蛋照了照。
这一照,吓得差点扔掉手电筒!
他怀里抱的是谁呀!……满脸长满大大小小的红疙瘩,面目肿胀,脸颊轮廓足足大了两圈儿!
这这这,典型儿的饼脸呀!
比饼脸还要饼脸!太可怕啦!
这丫头难道吃坏东西突然变异啦?噗嗤!
等等——想到吃坏东西这茬儿,刑震谦脑门一亮,顿时开了窍!
这丫头要么吃坏东西,要么接触了什么过敏性植物,瞧这症状,肯定是严重过敏。
不对呀,怎么一说到过敏,他貌似身上也开始痒痒了……
假如只是何念西过敏,那就比较麻烦,没有人知道她是对什么过敏,就算送到医院,也得一项一项检测过敏原,等检测出来,何念西得受多少罪?
不过,如果两个人一起过敏,那就好办多了——说明两人接触了共同的过敏原。
从他进入林子开始,跟何念西一起接触过的植物……答案简直太明显了!
刑震谦抱着何念西站起来,拧亮手电往树冠上照,看清楚树叶后,顿时摇头一阵叹息——
这是一棵外形特征非常明显的槭树啊,野外生存训练的理论课上讲过的,他还找到图片放在ppt上给全体人员看过,整个过程何念西跟着新兵连一起学习的,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真粗心!
回头等她恢复神智,必须得好好批评她,对待教官太不认真、太不尊重了!
谨慎起见,刑震谦伸手摘了片槭树叶放进口袋,以防判断出错。
然后用外套兜住何念西屁股,将两条袖筒绑到脖子上,双手托住她的后背和腿,半兜半揽,迅速往集合地点走去。17901513
就算是铁打的汉子,没吃晚饭一口气在山林里跑了四个多小时,然后又费尽周折找到何念西,再抱着她走回集合点,就连手电筒都耗尽了最后一丝儿电池,何况刑震谦这个肉做的人,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不过幸好是刑震谦,尽管都已经累得脱力,坐在草地上吃过高凯殷勤递来的十几个野柿子,休息半小时,立刻又缓过劲儿。
指着高凯手里剩下的几只柿子摇摇头,“不吃了,留着,待会儿她醒来了,给她吃。”
“她?”高凯怔了怔,立刻明白过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黑黝黝的脸蛋浮上一抹羞涩红晕,挠挠脑袋瓜,嘿嘿笑道:“首长,树上还有,你尽饱吃,我再去摘!”
哎妈呀……几个小时不见,首长和那女娃娃发展得真快,都不叫名字了,直接说“她”,嘿嘿,嘿嘿嘿!
首长好意思,他还有点接受不了呢,真难为情!
刑震谦瞪高凯一眼,没好气地说:“脸蛋怎么变猴屁股啦,做什么亏心事啦?”
“没,没有,嘿嘿……”高凯连忙低头掩饰。
“那就去摘柿子吧——”刑震谦一挥手臂,果断下令:“分给战士们,大家一起吃!”
“耶!首长真好!”
集合点一阵沸腾,战士们望着脸蛋肿了一圈的首长,顿时觉得,变成饼脸的首长,人也亲切了很多!
刑震谦想了想,侧过身体,对旁边招招手:“你过来——”
那边站着一个沮丧的身影,见刑震谦喊她,垂头丧气走过来,有气无力地喊:“刑队——”
她倒也不是饿得有气无力,主要是,她一直觉得高凯去找她,没找何念西,导致何念西滚下山坡掉了队,竟然惊动刑震谦,才找她回来。
刑震谦抱着何念西走回集合点时,大家伙儿集体看蹦了眼珠,她更是惊愕失落,觉得自己一定是饿晕了,出现幻觉。
定了定神,掐了掐胳膊,再去看——刑震谦已经坐到草地上休息,但是却仍旧把何念西抱在怀里,一点都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仿佛护着一个什么绝世珍宝,唯恐放到草地上受了潮!
她好难受,好委屈,好不爽快!
那两个人在一起单独抱了多少个小时!
那么亲密的接触,那么和谐的搂抱,就连两个人的饼脸,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统一!
两张饼脸在手电筒光影下晃来晃去,晃的孟诗鱼那叫一个心酸啊……呜呜!
这姑娘严重走神,刑震谦只当她是饿散了精神,招手喊她过来,拿了几只野柿子递过去。
瞧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立即皱起眉毛鄙视一句:“饿一天就撑不住啦?这么娇气,还来做什么战地记者,趁早回城里歇着去!”
孟诗鱼捏着柿子,手一阵颤抖……我这也叫娇气?更娇气的被你抱在怀里呢好不好!
但她却没何念西的辣脾性,不敢当面跟刑震谦叫板,只好憋口闷气儿,悻悻找个树墩坐下,有气无力嚼柿子。
山中温度低,才刚过零点,就已经起了露汽,军用强光手电照在林子里,已经无法穿透厚重的雾霾,柔柔化为一团光晕。
尽管贴着个热乎乎的大男人,严重过敏导致意识模糊的何念西还是冷得直打颤,手脚使劲儿往一团儿蜷缩,紧紧拱进刑震谦怀里,猫儿似的贪恋着他怀里的温度。
刑震谦抬腕看时间,不由得有些着急,招手喊高凯:“担架怎么还没来?”
高凯一脸无奈,“你从集合点出发去找何念西时,我给驻地打的卫星电话,到现在不过才四个小时,他们应该也快到了,再等等吧首长!”
三十多公里山路,刑震谦四个小时能赶到,但其他人却没他那个体力,就算一路不停歇,攀岩翻岭的,又不是平路,没五六个小时绝对到不了。
眼见何念西抖得越来越厉害,脸蛋看起来似乎又长大一圈,迷糊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