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咦哈,距离地面至少四五米,对她具有杀伤力的跑兽应该可以不必担心了!
忍不住雀跃一声,美美地在心里对自己点了个赞!
书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将门出虎女,虽然何老连长不是“将”,就连何念西的父母也连烈士都没追成,进不了部队的陵园,可是,终归上面顶了两代军人,她何念西继承遗传了那么多军人的热血情怀,到底不是吃素的!17901513
关键时刻,该有的狠劲儿还得有——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子里,她如果不拿出点狠劲儿,难道还巴巴等着有人能赶在天黑前救她?太不靠谱了!
这么深的林子,人撒进去就跟往大海里撒了一把沙子一样,她顺着山坡滚下来那么远,而且还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滚的,天黑之前等到救兵,这种希望比走路捡到狗头金还要渺茫。
不过——1d705。
想到救兵无法找到她,她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临出发前领到的两根信号烟!
连忙腾出一只手,伸到裤兜里仔仔细细摸一遍,哀叹一声,泄了气——
苍天呀,成心要亡我吗?口袋里连一根信号烟毛都摸不到!
不过也难怪,刚才那么骨碌碌滚下来,扎头发用的皮筋都被挂掉了,脸蛋也热辣辣地痛,大概已经被藤蔓荆条刮花,信号烟丢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一想到脸蛋可能已经被刮花,何念西顿时万念俱灰……急急忙忙伸手往脸上摸,嘴里一阵胡乱咕哝——
老天爷手下留情啊!不要这么残忍……人家才是第一次实习,以后能不能签下这份工作还不一定呢,实个破习毁了容,相当于古时候的功名未成身先死,特么太窝囊了!
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咦了一声,又仔仔细细摸一编。
分析着手指接触到的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何念西终于逐渐心安。
看来不是毁容,是过敏。
肯定是刚才滚下来时脸部接触到什么不该接触的植物,导致的过敏。
顿时又有了新的懊恼,早知道,之前就不拿下战术围巾了……
一进林子,高凯就啰哩八嗦唠叨个没完,叮嘱何念西和孟诗鱼各种注意事项,哪些树不能碰哪些花不要摘,见两位姑娘吊儿郎当无视他苦心的样子,索性以班长的身份下了个命令:围上战术围巾,把脸护起来!
班长再小也是个官儿,更何况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还那么正式地严肃下令,不能完全不给面子,于是两名女孩没再多做争辩,顺从地扯过脖子上的战术围巾,把脸包得只剩两只眼睛。
高凯见她俩总算听话,一时心热,忍不住一阵激动,主动卸下她俩的相机挂到脖子上,甘愿当劳力。
本来一路上都包得好好的,直到高凯吃烤蚯蚓时,何念西产生了呕吐的冲动,于是拉下战术围巾透气,后来还没来得急再包住脸,就骨碌碌滚下山了。
高凯说得没错,进山,果然需要包住脸!
现在可好,原本白净细滑的脸蛋长满疙瘩豆,天知道最终结果会怎样,可千万别溃烂生脓啊……呜呜!
何念西一阵心酸,摸着脸蛋趴在树干上,吧嗒吧嗒往下面的草地掉眼泪。
只哭了几秒钟就累了,于是抹抹眼泪,伸手再去摸口袋——
当然,跟她想象的一模一样,那块宝贵的可亲可敬的压缩饼干,早就跟随信号烟一起,光荣地献给了山神!
呜呜呜!
脸毁了还可以整容,要是饿晕摔下树,那可就没命了呀!
何念西又沮丧又伤心,随着夜色降临,又增加一样情绪:恐惧。
毕竟她只是个年轻女孩子,平时再怎么胆儿肥,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但毕竟境遇不同,由不得她不害怕。
这个也不怪她,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荒山野林子里,脚腕又受了伤,而且还饿着肚子,搁谁都得害怕。
强行咬紧嘴唇,不断用痛感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瞌睡,这是在距离地面四五米的树干上,睡着了完全有可能会摔死。
夜色越来越深,林子里黑乎乎一片,完全没有了能见度。
什么都看不见,却一点都不安静——这边哇哇哇,那边呱呱呱,也不知道是鸟叫还是动物叫,还是别的什么物种在叫,呜呜呜……好害怕!
何念西越想越紧张,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边哭边想,亲爱的解放军同志,你们怎么还不来救我?难道只顾着自己完成任务,要丢下我这个掣肘的累赘了吗?呜呜呜……
哭着哭着,忽然听到林子里一阵奇怪的动静……咦,似乎是人声?
何念西连忙停住啜泣,在黑暗中睁圆双眼,支楞着耳朵努力捕捉那个声音——
“何念西——小兔崽子——你给老子出来!”
何念西顿时愣住,这谁呀,大晚上的,在荒山野林子里骂她!
一口一个老子,这人真粗鲁!
可是,能在她面前一口一个老子的人,貌似,还真是没遇到过几个哎!
脑海里顿时闪出一个片段——
新兵连战士进行抗暴晒训练,有的士兵脊背被晒炸了皮,刑震谦站在校场大声吼:“不经过地狱式的磨练和考验,哪里会捶打出坚强英勇的钢铁战士?响鼓需用重锤敲,不想成为孬兵蛋子的,就给老子咬紧牙关忍住!”
还有,早上进山之前,刑震谦恶狠狠瞪高凯一眼,“入了新兵连就得按照战士对待,她俩要是偷歼耍滑,老子卸了你的胳膊!”
这里是战狼特种大队的地盘,在这片地盘上,胆敢一口一个老子对孬兵蛋子恨铁不成钢连踢带骂的,除了刑震谦,还能是谁!
刑震谦,石头大叔,威风淋漓邦邦硬的军中之王,他来了,他来救她了!
尽管他吼着骂着来的,跟她想象中不一样……可是,毕竟他是这野林子里出现的唯一救兵,就像是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光亮,瞬间给了她生存的希望!
兵存过新先。是的,他带来了光亮——
那道光亮在林子里晃来晃去,伴随着一声声不那么响亮、疲态败露的呼叫声,他一点点靠近她的方位,把那抹希望一点点迅速放大!
“邢叔叔——”何念西哭得稀里哗啦,抽抽嗒嗒地喊:“我在这里——邢叔叔——我在下面,在树上——”
刑震谦虎躯一颤,顿时加快步伐,也不管身前挡路的是小树还是藤蔓,跳过所有的阻碍,循着何念西的声音大步往前跨,荆棘划到他的腿,厚实的军裤都被划破了,他不管不顾,拼命向山下冲!
所有人都在山上寻找,没一个人想到何念西会滚下山坡,那群孬兵蛋子,猪脑子,妈的!
没有哪一天能像今天这样,让刑震谦骂出这么多粗话!
找到何丫头了,终于不用心慌了,于是只剩下恼火,火冒三丈,必须通过粗话爆发出来!
刑震谦爬上树,看到骑在树杈上、抱着树枝瑟瑟发抖、又哭又笑的何念西,产生一种错觉,就像是看到那天校场上的兔子,那么弱小,那么惹人怜惜。
而他,竟然那么残忍,要把它送进炊事班炖了!
第一次,他为一只兔子悔青了肠子!
他只觉得在看到何念西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啊肝儿啊的全部融化为水,钢铁一般饱经锤炼的身体化成柔软的棉被,悠悠儿伸手,抱住她,将她裹进棉被里,给她安心,护她安稳。
他脱下外套,把有些昏沉的她用外套绑到他背上,一边缓缓往树下溜,一边不停嘴地叮嘱:“丫头,抓稳,别摔下去了……”
她温顺地抱住他脖子,听话地用了用力,紧紧“抓稳”。
险些被勒断气的他,憋住劲儿没吭声,ying侹着直到安全溜到地面上。
那么柔弱娇小的他,现在又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他怎么忍心再责怪她勒住他脖子让他喘不过气!
她伏在他背上,小小软软的一团,热乎乎的气息一寸寸喷打在他脖子上,这场景温暖得令他舍不得放她下来。
他终于还是放她下来了,在黑暗的野林子里待了那么久,她一定又冷又饿又怕,可怜的孩子!
一直努力支撑保持精神的何念西,被刑震谦绑到身上的那一刻,终于彻底放松,之前已经紧张到了临界点,现在乍一安心,立刻连一秒钟也支撑不住,趴在刑震谦背上,他下个树的功夫,她竟然已经睡得香憨无比。
她还不知道何家和刑家的渊源,一个女孩子,能在非亲非故的男人怀里睡着,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
刑震谦看着躺在怀里的女孩,骨子里一阵热血激当,那种感觉难以形容,难道是——激动?
为一个女孩子对他的信任而激动,这种事情,有多少年没发生过了?
那么,过去的那些经历,他是真的释怀了?
“念西,睁开眼睛,吃东西——”
他轻声呼唤,尽量使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