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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蛋子们,谁要是害怕了,现在还来得及,站出来,收拾铺盖回家享福去!”
震脖半刑桌。何念西想象着他描绘的那副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起了两胳膊鸡皮疙瘩。
刑震谦提高嗓音吼:“有没有?站出来!”
新兵蛋子们脸蛋憋得酱紫,纷纷卯足了干劲儿,拳头捏得咯咯响,势要活出点儿军人模样证明自己。
于是何念西又一次侥幸看到,被新兵们恨透了的刑震谦在转身时,那张冷冽惯了的脸颊上露出的那一抹狡黠窃笑。
这个人,要励志就励志嘛,说点正面的、鼓励性的好话难道会牙痛啊,干嘛总是凶巴巴的样子,说话就像扔石头,一字一句不砸痛人死不休!
难怪被新兵连全体视为魔鬼教官,整天咒他被雷劈,活该!
何念西捏捏口袋里那块压缩饼干,硬硬的,还在,于是放下心来,摒弃杂念,快跑几步跟紧队伍,以防掉队。
刚才在校场集合时,大家排成四队,出发到林子边缘时,按照原定计划,迅速分成三人一组,分散开朝不同方向走,各自沿地图上指定的路线向大山挺进。
何念西所在的“队伍”,其实就只有三个人——何念西,孟诗鱼,高凯。
高凯主动提出来跟两个女娃娃组队,据说考虑到女孩子毕竟身子娇弱需要照顾,而他生的人高马大肌肉纠结,且身为班长,好歹也算个官儿,保护女记者的任务当然应该落到他身上,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个地狱入得令全体士兵一片唏嘘,试问全军上下,谁不想跟这两名花骨朵般水嫩白净的女记者分到一组呀!高凯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大家看得个个牙龈发痒!
刑震谦也痒了痒,恶狠狠瞪高凯一眼,“入了新兵连就得按照战士对待,她俩要是偷歼耍滑,老子卸了你的胳膊!”
高凯脸颊赤橙黄绿青蓝紫变幻一阵,怔怔抚了抚额角冷汗,挺直脊梁响亮答话:“是,首长!”
话音未落,右肩膀“嗵”挨了一拳,刑震谦收回手臂,冷笑一声转身离去,陆战靴把水泥地踩得啪啪响,那绝对是扫荡少林端掉峨眉踏平武当的力度!
高凯闷闷不乐带着两名女娃娃进林子,他就想不通了,他这是替大队长分忧呢,大队长生哪门子鸟气!
走到日暮西天时,高凯开始头疼了——
素食主义者孟诗鱼坚决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吃小动物尸体。
高凯只好把刚烤好的泥鳅递给何念西。
可是,被软体动物吓破了胆的何念西,一看见挑在树棍上那条黑乎乎的东东,立刻尖叫一声跳到一米外,扭过脸,连连惊呼:“快拿开快拿开!”
这孩子,不就是火候没把握好,烤的有点焦嘛,多大个事儿,至于惊慌失措连琼瑶体都用上了!
高凯闷闷不乐找了一截枯树桩坐下,闷闷不乐啃泥鳅,闷闷不乐捡了块石头信手一扔,恰好扔进刚才挖泥鳅的泥窝子。
挖走了泥鳅的泥窝子,就像是拔掉萝卜的坑,在生态链十分完好的野林子里,闲置的洞穴立刻便被某位眼尖的生物瞄上,迅速进入其中将其占据。
高凯泥鳅还没烤熟时,泥坑就已经易主。
都怪他百般无聊中扔过去的那块石头,不偏不倚进了泥坑,端端正正落在泥坑新主人身上。
那玩意儿盘成一团正在适应新家,还没睡舒坦呢,冷不丁天上掉下个大石头,扎扎实实砸到身上,又痛又惊,顿时恼羞成怒,腾,呈直立状站了起来!
同一时刻,何念西走到高凯面前,正准备问问他,口渴得难受,是不是真的要挖个泥坑吸潮气?
还没来得急开口,一眼看见那只站起来丝丝丝吐信子的东东,顿时吓得拔腿就跑,尖叫声久久在林子里回荡——
“蛇!蛇——”
孟诗鱼也吓得站起来一阵瞎跑,慌不择路,转眼间看不见自己的队友。
停下来大口喘粗气,顾不得害怕,连忙大声呼喊高凯。
俩女孩一个东一个西在林子里乱蹿,高凯急得脑门上冒了青烟!
迅速搬起一块大石头搞定条根本就没有毒性的乌梢蛇,听到孟诗鱼的喊叫,连忙循声而去。
他分身无术,只能一个一个找,肯定是哪边有动静,就先往哪边去,这是常识。
孤身一人跑入岔路的何念西,越跑越荒僻,脚下荆棘划在裤子上沙沙作响,惊魂未定的她以为又踩上了什么东西,更是慌不择路。
一不小心踩上一枚松塔,脚下打滑,顿时失去重力,身体朝后一仰,骨碌骨碌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到此为止,由高凯牵头组成的这支队伍彻底成为为一盘散沙,毫无方向地分散到藤树莽莽的野林子里,溃不成军。
暮色四合,今天的夕阳分外浓酽,余晖洒到战狼特种大队营地角角落落,形成一袭曼曼娆娆的光罩,如果诗人看见了,势必会兴致大发,摇头晃脑吟出那么三五段长句。
只可惜,刑震谦是个弄武的,部队又处处腾现出杀气,一点都不适合暮色这种诗意盎然的事物。
遇到这么适合吟诗的场景,刑震谦却只是拍拍手掌上的泥土渣子,从校场上走出来,仰头朝西天瞟一眼,自言自语道:“天快黑了,难怪这么渴,回去喝茶!”
独自在空旷的校场上练了半天铁人三项,大太阳晒着,不渴才怪。
于是快步走回营房,摆好茶具拉开架势,温壶烫杯忙乎一番,终于把茶汤晒进铁金色老陶杯,端起来对着阳光查看汤色,不紧不慢悠悠抿入口中,有滋有味儿体会唇齿间留下的香醇甘滑。
多年军营生活,完全将他锻炼出一套粗犷豪迈的做事方式,做什么都是急躁躁的暴脾气,唯独喝茶这件事,却多年如一日,依旧保持着以前在家时的习惯,缓缓沉沉,悠悠然。
当然,这份讲究和享受是有前提的,唯有遇上好茶以及相应条件时才这样。
他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就像先前有一次去何念西家,何念西端来一杯一眼就能看出是超市里十块钱半斤的那种绿茶,但他丝毫没嫌弃,端起来咕咚咕咚也就那么喝了下去。
然后,何念西给他拿下了“药”的冰啤酒,他也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然后两人趴在房顶上,他身体起了变化,火烧火燎地难受,心猿意马地往何念西身边凑,巧合与必然之间,把人家小姑娘压到身下,昂扬的部分赤果果顶到小姑娘大腿上!
咳,怎么回事,喝个茶都能想到那丫头……
刑震谦放下茶杯,鄙视地骂自己:真成了寂寞百年的老男人,逮着人家十来岁的小姑娘乱发情,缺女人缺疯了!
不过想一想,这个确实属于自然现象——三十岁的老男人,空窗期已经保持了好多年,现在忽然蹦出这么鲜亮水葱个小姑娘,整日介在他眼皮子下晃呀晃,巧笑倩兮撩拨着,他哪能不发情!
何况,这小姑娘还十有八九要成为他媳妇儿,由不得他不幻想!
继而想起高凯前两天给他汇报的情况,说是何念西曾经拐弯抹角向其打听过蘅芜庄园,刑震谦不由得又皱了眉头,他未来的小媳妇儿,跟蘅芜庄园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会是怎样一种关系?
一想到这茬,刑震谦有些不悦。
站起来走出房间,打算去食堂吃晚饭,顺势瞅一眼夕阳,忍不住又琢磨到,何念西这会儿走到哪里了,应该快到第一坐标点了吧,应该坐下来休息,顺便掏出压缩饼干准备吃了吧?
还没来得急耻笑自己没定力,怎么又想到何念西——手机嗡嗡嗡在口袋里一阵急促震动。
拿出来一看,哟,是坐标点预留的卫星通讯电话。
军演中,如果没有紧急状况,是不可以随意动用卫星通信电话的,这是大家都明白的规则。
除非发生人员伤亡的重大意外情况,这部电话才能被允许动用。
新兵蛋子们头一次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缺少经验,意志力也不够坚强,发生点儿意外事件也属正常。
因此,刑震谦只是嘲讽地笑了笑,摁下接听键,直接骂:“这么快就有人受伤了?真是一群孬熊!”
“报告首长,确实,确实——”高凯战战兢兢,犹豫着是不是该用个“不堪考验”之类的婉约词,缓解一下刑震谦的怒气。
“确实个鬼!”刑震谦不耐烦地咆哮:“确实都是经不起考验的软脚虾吗?”
首长,您老说的对,确实经不起考验……
当然,这只是高凯心里的对白,那天他觉悟很高地向刑震谦汇报何念西打听蘅芜庄园这一情报时,刑震谦一瞬间似蹙眉似气恼又似打算护短的犹豫不决纠结反应,就算是用脚底板看问题,也该看出来刑震谦对姓何名念西的实习女记者心存不轨!哦不,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