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声倒是管用,两个男人同时怔愣着刹了闸。
兰笙看得直摇头,这两位的心思太明显了啊,都唯恐何念西被误伤。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兰笙能看出来的事情,各位当事人当然感觉得更明晰。
于是乎,有那么一瞬间,空气居然尴尬地凝滞住了。
但也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寂静的场面便被刑震谦的一声冷哼打破:“段总对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还真是兴趣浓厚呀,连我们的家务事,你也要时不时挤进来插一杠子么?一天到晚围着我们两口子的事情操闲心,你们开雄伟业怎么那么清闲!”
兰笙手机的光线似乎又暗了一截,昏黄得看不清楚在场所有人的脸,这样的背景条件之下完全不适合打架,男人们只能利用语气,暗波起伏地进行着较量。
“最近确实比较清闲——”段卓远淡然轻讥:“刑大队办案都搬到我家了,我很好奇你的属下用的是什么信号干扰器,竟然能轻而易举地躲过蘅芜庄园的微波以及红外警报系统?刑大队,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视之下,我清闲不清闲,你还不清楚吗?”
刑震谦意味深长地干笑一声:“在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的属下既然关注你,必然有其原因。段总裁,你心知肚明!”
扑哧~~这厮还真是具有牺牲精神,用“苍蝇”来比喻自己的下属,十分滴后爹呀有木有!
不过,何念西听得有点糊涂……以前确实知道刑震谦似乎在调查蘅芜庄园,但是背后的原因,她却真是一点都不清楚。
难道段卓远在从事什么非法犯罪行为?
不可能!
她立即在心里满口否决。
段家倒是有个行径恶劣的大公子段兆祥,如果说段兆祥从事什么违法活动,倒还靠谱,可段卓远这样修养良好的翩翩优雅佳公子,怎么可能与违法犯罪活动扯上关系?绝对不可能!
她深信,有着那样一双浅碧色纯净双眸的人,心灵必然同样纯净。
尽管她亲眼见识了开雄伟业董事会主席段开雄的表里不一,但是她仍然相信,段卓远一定与他父亲不是同一类人。
记得以前曾经以优秀生的身份被学校送去斯里兰卡访学四个月,在那个远离工业污染的国度,最能震撼她心灵的就是当地人的眼睛,无论男女老幼,深凹的大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如同那里的天空和海水一样的纯净。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开始相信眼睛。
与段卓远相比,刑震谦那双深邃得总是捉摸不透的眼神,才令她深感无力,不是么?
雄性动物遇到一起,发生争执乃至上升到武力对峙,无非就是为了一件事:尊严。
而男人的尊严,大多数情况下,主要跟女人有关。
这是从人类具备思维意识之初就已经形成的观念,无法改变。
对于刑震谦的针锋相对,段卓远当即改变策略,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既然你的属下这么关心我,很多事情都替我布置好了,那么我理所应当就有了很多空闲,呵呵……不过你刚刚说过的一句话,似乎理解上出了点问题,刑大队,我对你的家庭毫无兴趣,我关心的,只是我的员工而已,请不要误会!”
刑震谦就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你的员工?呵呵,开雄伟业旗下明着暗着有那么多员工呢,你要是都这么关心,能顾得过来吗?”
话里有话,什么叫明着暗着呀?
何念西纳闷儿了,他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说开雄伟业还存在着没有公开入册的员工?
地下同志吗?搞咩呀……
何念西固然听不明白,段卓远话里却似乎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不徐不疾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属下私自进入我家,就是为了调查开雄伟业旗下员工的花名册?那么应该去公司拆硬盘才对,你的属下难道天真到以为我会把公司的数据带回家里?”
“这件事情我以后会给出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不要瞎掰扯,就事论事!”刑震谦不耐烦地终止话题,“少跟我说什么关心员工之类的废话,无论你今天跟过来出于什么目的,我在这里正式警告你——收起你的坏心眼儿!别试图伤害我的家人!”
段卓远浅笑一声:“说得太言重了,我为什么要伤害你的家人?用什么去伤害?刑震谦,你应该认真反省一下自己,现在正在伤害家人的,是你自己!”
旁观者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为什么当局者却总是不能自省呢……何念西心里一酸,没来由地开始往出泛一种叫做惆怅的物质。
而刑震谦,不知道是被说到痛处了,还是压根儿就不当一回事儿,沉默了那么两三秒后,傲然冷笑两声儿:“我的家事,暂时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我没打算干预你的家事——”段卓远忽地提高音量,认真地强调:“我只是希望你能学着尊重西西,她是你的妻子,是一个具备独立思想的成年人,你不可以总是强势专制地让她执行你的安排,而是要学着理解她尊重她,了解她心中所想,用合适的方式进行沟通!”
这些话,字字句句敲打在何念西心坎儿上,她满腹委屈和惆怅都彻底被激发出来了。
一直以来,刑震谦总是霸道地安排好一切,有什么事情基本上不会跟她商量,都是直接以通知的形式来宣告,她就像是他的兵蛋子一样,他下令,她就得无条件去执行。
当然,她知道他是对她好……至少曾经对她很好!他是出于疼惜她的目的,把她当个小孩儿一样宠溺着,为她安排好一切考虑还一切,不让她操一丁点儿心,只乖乖地做他的乖宝宝就成。
可是,那样的方式,就类同温水煮蛙一般,无形无声地,在一点点剥夺她对事物的判断力和决策权。
她不是那种安享其成的女人,上了那么多年学,背负着那么多的压力,不是为了要把她培养成一个只懂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乖宝宝或者波斯猫。
没有经历过她那样苦难身世的人,无法切身体会她骨子里那种小心翼翼而又随时剑拔弩张的卑微小骨气。
可惜刑震谦却看不到,他曾经那么疼宠她,让她掉进蜜糖罐子里,心甘情愿沦陷了自己,但是段卓远能看透的这一层,刑震谦却始终没有注意到。
她的霸道和强势,终是触到了她的逆鳞。
现在被段卓远一阵见血地摊到了明面儿上,何念西抑制不住地生出那么几分迫切,很想知道刑震谦的想法……对于段卓远看到的问题,他是否会有所感触?继而认同?
唉,要他认同做什么呢……难道还心存幻想不成!
希望越大,失望越深,执迷不悟,在妄念里痴缠挣扎,伤害的,终究只能是自己。
她的修为,终究是太浅了,身陷沼泽不能自拔,思想的囹圄,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她,飘渺而去?
何念西摇摇头,把刚刚升起的希冀小苗果断掐掉。
耳朵边尽是刑震谦的冷笑声,只听他转了话锋,戏谑问:“老婆,这些话,是你让段总替你转达的吗?太不好了——以后有什么想法,直接跟老公说就是,老夫老妻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用得着借外人的口吗真是的!”
段卓远的话,对他连一丁点的警示作用都没起到……唉!
何念西彻底灰了心,懒洋洋地叹一声,“那我现在直接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夫妻之类的话,我现在正和你闹离婚,如果你真的还懂得要对人有那么一丁丁尊重,那么请你不要再故意当着别人的面假装跟我很熟。刑震谦,我和你,现在真的很不熟,你的行为令我惊愕,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你,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你!”
可惜现在光线太暗,没有人能看得见刑震谦暗沉的脸色和落寞眼神,或许也正是因为有夜色的遮掩,他才肯流露出平时隐藏得滴水不漏的表情。
“傻丫头,别闹了——”他的声音依旧如常,戏谑着笑道:“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闹别扭的!你现在在气头上,老公不跟你计较,但是离婚这种伤感情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哦!”
“刑震谦你能不能认真点!”何念西气恼地提高了音量,“你就不能正视一下咱两之间存在的问题吗?请你试着把我当个人看、给我一点点人格和尊重好不好!”
“啧啧,怎么就上升到人格问题了?”刑震谦依旧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老公和老婆之间,怎么闹腾都不为过,完全扯不到人格层面!好啦媳妇儿,别生气了,晚饭还没吃呢,我饿了,你陪我去吃饭!”
吃他娘个腿儿!
何念西气得浑身颤抖,强烈有爆粗口的冲动!
他这个人怎么能